杜作家的故事要從大一的時候加入了文學社說起。
她本意是和陳仲財雙宿雙飛順便撒撒狗糧,但文學社不可避免會接觸的那些異彩紛呈、或奇異或悲戚的書中角色卻意外的對杜嬌有極大的吸引力,不出意外,她迷上了那些作者筆下的繽紛世界。
為此著迷的杜嬌四下搜尋,大三的時候已經把身邊能接觸到的那些文學作品都讀了個大概,不知怎的她產生了自己寫小說的念頭。
當作者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杜嬌自覺腦洞巨大且文筆非凡,然其實屬菜鳥。
自信滿滿的杜嬌在短短的一月內完成了一篇短篇小說,交給文院出身的教導員觀摩斧正。
簡短的形容一下就是:
導員未嘗半部便將小說置於地,喚嬌斷言道:
‘書非常人書,人亦非常人,若期末未過,杖五十,賜朱酒,驅之別院。’
打擊有,但不多,傳統文學駕馭不了,杜嬌乾脆的轉戰網文。
初出茅廬在女頻站一路磕磕碰碰砥礪前行,秉持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英勇接受各路評論家拷打,終於是靠著自己獨特的文風獲得了一些忠實讀者,雖然成績一直不溫不火,也算是有些名氣。
直到一次在自己的作家群裡和為數不多的幾位讀者聊天,經由老讀者提議,杜嬌女士決定轉戰男頻。
第一本同樣的不溫不火,甚至因為角色設定依舊帶著些女頻風格成績還不如以往,但杜嬌是誰啊?埋頭猛衝就是形容她的。
歷經四年、畢業兩年的杜嬌一飛衝天的大火一把,狠狠的爭了一口氣。這個逆襲的故事的一直被余白幾個拿出去吹牛用,當然主角可能會變一下。
“...你們還在浮生嗎?”
趕完稿的杜嬌用臉頰和肩膀夾著手機,手上利落的收拾桌面準備出門。
電話那頭,正在余白酒吧的陳仲財說:
“還在呢,馬上準備去廣場那覓食,就等你了。”
“喔,就到,三分鍾,等我一下,愛你呦~”
簡單拾掇一下杜嬌拿上鑰匙出門,余白的酒吧‘浮生’就在他們樓下,平常他們也都是在那裡聚會。
“再說一下流程奧,先...再...然後...”
余白拿著手機,看著上面的變遷一項項說著接下來的計劃安排,正主陳仲財和觀眾李清風好笑又安靜的聽著。
“陳叔叔他們已經到了,但杜伯父他們那邊有點事得晚一些時候到,所以計劃要延遲一點,你有點譜。”
見余白停嘴,陳仲財樂呵又感動的說:“行了,我和嬌嬌的感情你還不知道嗎?十拿九穩的,你這整得比我這求婚的還緊張算怎麽回事嘛。”
“要不是我和瘋子給你酒杯摁著你這會兒人都得醉地上,還擱我這裝起來了。”余白無語道:“十拿九穩那也不是一定的,而且不正式點你對得起嬌嬌和你這麽多年感情嗎?”
一旁的李清風笑著打岔:“雖然道理我是認同的,但我覺得你這就是典型的白式浪漫主義上頭。”
“你歇著吧你,什麽時候文化複辟了判流氓罪,我第一個就舉報你!”
看著又開始互懟的兩人,陳仲財感覺有些恍惚。
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機遇和壓力總是並行的,更何況是在A城,如果沒有這幾個人能互相聊天打屁苦中作樂,作為苦逼設計師的陳仲財覺得現在的自己指不定是什麽樣。
被這座繁華的城市馴養成利欲熏心的模樣,為了金錢**拋棄一切最終孤身一人的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還是被日漸繁重的工作壓的抬不起頭,麻木的被淘汰後在不知名的角落裡腐爛發臭...
逐漸開始時散發灰暗色澤的陳仲財吸引了正在互懟的余白和李清風。
“他又把自己帶入到嬌嬌小說裡了?”
“難說,聽嬌嬌說最近他們公司效益不怎地,可能要裁員,壓力還蠻大的。”
“我記得他以前提過要自己開一家公司,這不就是個好機會?我還可以入點股。”
“那我也入點,到時候我倆當股東,讓他給我們打工,嘿嘿嘿~”
兩人狼狽為奸的賤笑把陷入幻想的陳老師拉了出來。
“呦,醒了,站著睜眼睡覺,人類進化不帶我系列啊陳老師。”
“我看是時候帶陳老師去一院康康了,這馬上要訂婚的人,有個什麽大病就耽誤了我們嬌嬌姐了哦。”
被調侃的陳仲財也不惱,摸了摸被說的涼颼颼的後腦杓:“閉肛,你們爹我能活到你倆走!”
“逆子!”
“猖狂!”
就在兩人挽袖子擼胳膊正打算收拾一下大逆不道的逆子的時候,杜嬌到了。
作為今天的女主角, 兩人決定給杜嬌一個面子,瞪了一眼陳仲財表示‘今天是你的大日子,算你走運。’
“發生什麽事了?我錯過什麽了?”匆匆趕來的杜嬌仿佛聞到了新鮮素材一樣一臉興奮。
“沒事,今天的素材是你自己~”不待表情轉為疑惑的杜嬌問什麽,李清風站起身,剛換的西裝筆挺:“我先走了,今天的姑娘那可是非常帶勁!”
看著昂首闊步去約會的李清風,杜嬌嫌棄的翻了個白眼,隨後又狐疑的看著正襟危坐的余白和低頭抿酒的陳仲財:
“你倆又整什麽壞?”
見兩人那熟悉的神飛天外的表情杜嬌立馬打斷,摸著自己來的時候就開始咕咕叫的肚子:“我好餓了,咱吃飯去吧,上次老白說的那家燉菜就不錯。”
“咳咳,今天你倆吃吧,我也約了人的,要先走了。”
余白見時機成熟,起身表示自己也有約就準備走人,但杜嬌聽三年五載不談個戀愛的老白居然有約,那表情和狗子看見肉骨頭分毫不差!
“什麽!!!老白你有約會?!什麽人?我認識嗎?長什麽樣?帶我一起去!!!”
杜嬌用堪稱撒手沒的速度跑到余白邊上又是揉腿又是捶肩膀,旁邊的陳仲財對著余白好一頓瞪。
“是有約,約了人吃個飯而已,我又沒說約會。”
不管杜嬌對別人撒嬌有多大威力,在余白這一點作用沒有,九年多的相處下來兩人說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也不為過,二話不說展開傳送門,隨著灰霧消散,尾氣都沒給杜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