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在這樣的大雪天,他竟也能熱得好似火在燒。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美杜莎鼓脹脹的,真是喝多了吧?
她的兩條大長腿,無意識地碰在一起。
很直,緊緊閉攏;
她又分開站立,不讓自己顛倒。
加西亞猝然伸手,撐住美杜莎。
是怕她摔下去!
倆人的距離更近了,美杜莎不再說話,但加西亞能看見她那雙長睫毛的眼睛在說話。
額……
美杜莎淺淺地出聲,加西亞能聞到對方幽香的鼻息。
她軟綿綿地顫了一下,蠻腰在扭動,似乎要與加西亞交纏。
“加西亞……”美杜莎套住加西亞,她的胳膊套在加西亞身上,勉強站立。
抽不開,也不想抽開了!
加西亞腫脹難忍,本來是只有一團火在怒燒;
而現在,他體內的岩漿在湧動,快要從身體裡噴射。
否則,人都要炸了。
加西亞是沒有喝酒,可是他現在比喝醉時候更加迷糊;
困了,想上床睡覺。
他不會忘記,河神讓他與美杜莎結合,會遭受詛咒。
可是……
噢,不,為什麽要讓加西亞面臨這樣的考驗?
美杜莎自由的身軀就這麽像極一塊凹凸曲線的溫熱海綿,裹挾著加西亞。
很緊,加西亞已經深深陷入。
這麽窄的距離,逃不掉的。
他要死了!
美杜莎不該忘記,加西亞只是個堂堂正正的老海盜的兒子,他不怕死。
他再也顧不得什麽狗屁詛咒!
要死,那就死在美杜莎的手裡吧,他要躲進美杜莎的身體裡。
加西亞這個小海盜暴露了野蠻的本性,他將懷裡的美杜莎粗魯地抱起。
這一下,行雲流水;
因為美杜莎本來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好比是穿件尺寸貼身的衣物一般粘合。
加西亞一抱,美杜莎便迫不及待地躍起,用力勾住加西亞的身子,躺進來,又顯得這般柔嫩且滾燙。
她一定是喝了太多酒,所以貼著加西亞的肉體才會這麽發燙吧。
“門”,美杜莎說。
咦?
還知道要關門?
她真是喝迷糊了嗎?
別騙我?
加西亞身上吊著個人,走到門口,背身一腳,“嘭”地關門。
整個房間都在晃動,她套得更牢。
今夜,加西亞是野獸,霸佔這房間內的一張床為領地,他要在自己的領地上行使獸性。
是的,吃了美杜莎!
加西亞凶猛地一口咬下去,美杜莎挺起胸,用她的嘴接住了加西亞的攻擊。
牙齒與舌頭在撕咬研磨,野獸的氣味在嘴裡標記。
加西亞蠻橫地抱緊,小心地放下!
倆人幻想過,渴望的,不敢做的……
美杜莎的手伸進他背上的衣物裡,指甲在脊柱間摳出血。
轟!
屋頂上,沉積整日的積雪滑落,雪水四濺;
加西亞強勢地壓倒她,想要重重地碾碎了,狠狠覆蓋掉。
咚咚咚……
下面的一張嘴停了下來,美杜莎睜開眼。
加西亞什麽也沒聽見,上面那張侵略性的嘴,還在貪婪地撕咬。
外面,敲門聲再次響起。
底下的一雙手支在加西亞的胸膛,想要推開他。“不行,有人?”
倆人欲仙欲死,喚了那麽久的名字,只等見一面;
走了那麽遠的路,最差見一面;
他和她就要見面了!
加西亞人都快要死了,無心再考慮有人沒人。
咚咚咚……
“我的朋友加西亞”,珀琉斯鬼鬼祟祟,壓低嗓門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我可以進來嗎?”
加西亞不起身,扭頭回話,“沒空,再說。”
“不行,這件事情……”珀琉斯吞吞吐吐,話在嘴邊溢出來了,又說不出口,難受至極,就像床上的加西亞。
珀琉斯再說,“這件事情很重要,不能再等啦。”
什麽叫不能等?
你的事重要,還是我的事重要?
我說等,你就得等!
“等著”,加西亞說,“就在門外等著,不許進來。”
加西亞還想繼續,天塌下來了,也別想阻止他。
但美杜莎豎起耳朵,能夠聽見樓下,小姨在和忒修斯打招呼。
“忒修斯”,小姨問,“怎麽就你自己回來啦,美狄亞呢?”
忒修斯很失落,沒有回答小姨。
顯然,因為伊阿宋沒找到,所以美狄亞還沒回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忒修斯可能是要上樓來。
吱……
加西亞的房門被推開,珀琉斯躡手躡腳地摸進來。
他不能讓第三個人發現,自己偷偷來找加西亞商量事情。
畢竟,這件事情,在珀琉斯看來相當的重要。
下面,美杜莎驚得眼珠子狂轉,長長的睫毛開又又合住,不能再假裝自己喝醉酒。
就算之前真是喝醉,珀琉斯一出現,她瞬間酒醒。
是的,這門也就只是關上,沒有反鎖。
想一想,剛才那種時刻,加西亞哪裡還顧得上要反鎖。
他隻想快一點,不想繁瑣。
加西亞扯被子蓋住美杜莎,從床上跳出去,擋在珀琉斯面前。
自己倒沒所謂,主要他不能讓美杜莎難堪。
“珀琉斯”加西亞怒道,“我讓你在門外等著,沒讓你進來。”
珀琉斯搖頭如撥浪鼓,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另一隻手指外頭,示意加西亞有人經過,不要說話。
果然,忒修斯的腳步聲來到加西亞的房門口,頓了一下,然後直接走掉。
他的房間與加西亞在同一層,每次進出都會經過加西亞的房門口。
珀琉斯貓著腰,拉開加西亞的房門,從裡朝外看,確認了走廊裡的忒修斯已經進入自己房間。
他這才合上房門,轉身面對加西亞,做出一個歉意的微笑: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睡覺。”
加西亞恨得抓頭,“我的掌舵先生,有什麽事,你趕緊說,說完走人。”
咦?
珀琉斯看向加西亞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加西亞,你的嘴?”
“我喝了點酒”,加西亞拂袖擦嘴。
有點酥麻的輕微疼痛感,他再看自己的袖口,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絲。
好吧,讓美杜莎給咬破了。
記下來,回頭找她算帳!
喝酒都能把嘴皮喝破?
珀琉斯十分疑惑地問, “加西亞,你的褲子?”
你這家夥別再問了吧?
剛才都是因為你?
脫了一半,還沒行使領地特權呢,就讓你給攪黃了!
“我在睡覺”,加西亞提褲子,穿上。
不對吧?
你睡覺和穿一半褲子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珀琉斯自己給出的答案是,沒有。
他用詭異地眼神打量加西亞,而後又湊開加西亞,看向他身後那張床。
“看什麽看”,加西亞靠上去,擋住珀琉斯的視線,動手去推,“有什麽事,我們可以出去說。”
珀琉斯一隻腳後撤,發力抵擋加西亞,紋絲不動,根本不讓推。“不能出去說,這件重要的事情,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講,決不能讓別人知道。”
加西亞無奈,“行,你說,快說。”
珀琉斯猶豫片刻,問,“加西亞,這件事情,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講。”
加西亞握拳,想就地殺了這家夥。
“所以”,珀琉斯用嘴指了指那張床,“你的房間內,不會再有第三個人吧?”
不是,你這就太過分了吧?
有求於我,你還想查我的床?
加西亞正在思考,要不要拿珀琉斯給自己的腿功開祭,一腳把人踢出去。
不好,珀琉斯一閃身,避開加西亞的防線,直朝那張床走去。
加西亞急忙轉身,伸手去抓。
但,已經來不及。
床上的被子讓珀琉斯一把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