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爷说不困,在楼上等您。”
“嗯。”郑庭阳手中的拍卖牌递过去,其他有眼色的老板纷纷过来敬酒,小高总走了要赶紧攀附这个。
郑庭阳懒懒的一饮而尽,葡萄的回甘和酸在口中绽放,他拿出香烟,侧头便有人递火。
“各位,失陪。”他指缝中夹着烟,单手解开领带,大步流星的朝外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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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库中,高文景烦躁的接过秘书哆嗦递过来的电话:“是老爷。”
“什么事。”高文景下了电梯,车童正在给他新买的跑车做护理,安排的司机也还没来,他听着电话里的责骂,太阳穴上跳的突突:“我加价怎么了?我话放在这!这单航线他郑庭阳吃不下!”
“好好的合作到你手里就飞,废物一个!老子养你有什么用,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高文景:“凭什么?我晚上就回海城,他郑庭阳今天敢让我下不来台,什么东西——”
“没爹娘养的,以为给裴长忌舔鞋当狗就能装B,我倒要看看这三十亿的启动资金他去哪搞。”
高文景站在车边听着他老子的教育,烦躁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叼进嘴里。
黑色的车窗倒映着地库的电梯重新关合。
一个身影从电梯出来后,疾步朝着他的反向而来,他耳边还没来得及听清脚步声,然后肩膀被人揪住,被甩到往后趔趄,后背直撞旁边的路虎车身陷了个凹槽,他倒吸一口凉气:“操...”
郑庭阳慢条斯理的摘了手表,从地上捡起手机像预感到高文景身边的秘书要跑似得,手机扔在他的后脑上,给人吓得不轻。
“你走了,谁给他叫救护车?”
林秘书赶过来接住郑庭阳抛过来的手表。
郑庭阳眉目猩红,分不清是酒精上头还是尼古丁的兴奋。
高文景:“你他妈的疯了?这都是监控,你敢动我?你有几条命,操!”
他踉跄着想要爬起,多年前在高中他被郑庭阳往死里揍的画面重新跃然脑海,攥着拳也不甘示弱的挥去!
alpha的信息素在地库中弥漫,掀起尘土阵阵,若在往常,肯定会有无数人因为他的信息素而臣服,但如今他的对手是郑庭阳。
在信息素无效的情况下肉搏,小高总的胜算不高。
郑庭阳十七岁在港口扛大包,十八岁当打手讨债,十九岁为了站稳脚跟给裴会长挡枪!
桩桩件件,他白手起家,在鲜血和谋算的港派中杀出血路,为的只有一个人。
郑庭阳锁住高文景的脖颈,在尘土飞扬的地库中,拳拳到肉,杀红了血般盯着高文景。
高文景的回拳毫无力量,郑庭阳的唇边缘渗着几分血丝:“信息素怎么不放了?嗯?小高总,欺负omega算什么本事,今天有本事弄死我,我都不会让你偿命。”
“你动我?滚!他妈的当老子好欺负是吗?”高文景挥拳,空中拳风疾驰。
嘭,被郑庭阳直接在空中拦下。
郑庭阳轻笑,反手拧过他的手臂,只听咯吱咯吱的声响,在空荡的地库中似乎被放的格外大声!
恐怖骇人!
“咳咳——”高文景眉目欲裂,被死死掐住的脖颈让他喘不过气,眼珠几乎要瞪出来。
“弄不死我,以后看到我就记得绕着走。”郑庭阳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拽着高文景的领口将人托起,抬膝对着他的小腹就是死死一击。
咔嚓一声骨裂声响,高文景双腿一软,被松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粘稠的血液从他的口中拉丝流淌,眸光涣散,声音嘶哑:“郑庭阳——”
“你竟然..”
“竟然怎样?”郑庭阳居高临下,神佛般看着这尘土似得蝼蚁,只觉恶心。
“小高总,别来无恙。”郑庭阳泄愤后,嘴里的血腥味弥漫着:“和以前一样的垃圾。”
林秘书见差不多了,上前将手表递过来,毕恭毕敬的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已经吓傻的高文景秘书。
“走法律途径可以自己联系这位律师,走私下调解可以联系我。您可以叫救护车了。”
高文景的秘书蒋肖吓傻愣住后点头;“好..好的。”
伸出手拿名片时他的手还在止不住的哆嗦,林秘书司空见惯似贴心的将名片直接塞进他的口袋里。
“添麻烦了。”林秘书笑了笑。
郑庭阳迈过躺在地上的人,慢条斯理的将腕表重新佩戴好。
他对着镜子整理好身上明显的血迹,拳头破了皮,这点小伤他向来不放在眼里。
男人冷眼扫过蒋肖,随即转身离开,他宽厚的背和一头捕猎后的雄狮一般挺直,令人恐惧。
郑庭阳向来公私分明,进了明珠大厦他是长行的郑总,摘了表和标会的号码牌,他就是郑庭阳。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最原始的最卑劣的,只要能达到目的的过程,怎么不算好?
“郑总这是要缺庆祝宴?”大堂中的人见他回来笑盈盈的重新一拥而上。
郑庭阳脸边虽有擦伤,昏暗灯光下却不明显,即便有人靠近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也会装哑巴。
“处理一点小事。”他轻笑,话里却意味甚浓。
酒场做戏,三分真七分假。
明珠大厦的这场宴席上多少人留下来是想看郑庭阳怎么拿三十亿赔钱拿下这个项目。
觥筹交错的酒杯碰撞,大厦里却开进来一辆救护车,嗡嗡的将车库里的人抬走,看热闹的,好奇的纷纷议论。
得知被抬上车的人是小高总,面目血肉模糊,腺体被石子划开感染风险很大,短时间内做到如此。
众人窃窃私语,不约而同的朝着心中的罪魁祸首望去。
郑庭阳附身仔细观察着新摆盘上的蛋糕,有些肿胀的指骨节指着对服务生说:“这个送一份到7088.”
“好的。”
“外加一杯热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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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咚一声打开。
林秘书搀扶着他走稳,扶着人到走廊尽头的阳台吹风。
京城的夜没有海城冷,风似乎都要温柔些,他扔掉烟蒂在脚下踩灭,从兜里掏出栗子糖,从含着到咬碎。
裴长忌的电话响的及时,再晚一些他就要回房间了。
“喂。”郑庭阳道。
裴长忌比他大五岁,长行商会在他的手里盘活,裴长忌开口质问:“三十亿,郑庭阳,发疯没够吗?”
郑庭阳含着咬碎的栗子糖,等着风吹过来醒神,喉结微滚:“怎么疯了,钱我能赚。”
“炒股还是期货,操盘?最近风声紧,当操盘手和签对赌有什么区别,”裴长忌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后的炸弹:“郁言的父亲就是对赌协议赔的倾家荡产,我可不想下次见你是去牢里。”
“三十个亿,你真他妈的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