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只穿着上半身的睡衣,睡裤早就因为肚子大起来勒的不舒服让他在睡梦中摒弃了。
人睡的眼睛睁不开,领口敞开,锁骨上还有被人温存出的红痕,骨架瘦的飘摇,唯独小腹隆起瞩目,他白净的像是剥了壳的荔枝沾了些红,浑身散着甜蜜暖意。
郑庭阳将电脑屏幕按下去朝他伸手:“怎么醒这么早。”
郁言慢吞吞的挪动脚步到他怀里,被他抱着还有些不舒服的拧眉:“腰好痛,宝宝踹我,想吐……”
孩子大了,越来越折腾人,郁言已经有开始睡不好的趋势。
郑庭阳抱着他像抱孩子似的,拿过毯子裹住,轻轻拍着背:“我给你按腰。”
“周姐姐说,下次发情期不能让你乱来了,会戳坏宝宝……她还说什么了?让你怎么帮我?怎么不许我听了……”他还念叨着昨天晚上睡前的事。
郁言感觉后颈持续发热,约摸这个月的发情期很快就来了,只是他身体受不了那么严重的体力亏损,周江如让郑庭阳别折腾人。
但郑庭阳怕郁言难受,问了别的法子。
具体怎么帮郁言没听清,他问郑庭阳又不说,只是亲亲他告诉他过几天就知道。
他迷迷糊糊的窝在郑庭阳怀里,小腹一下下顶着他蹭:“这小宝,没出生就折腾人啦,估计像你~厉害着呢。”
郑庭阳轻笑:“那不太好。”
“像我的话,总想霸着你就完了……”
郁言闷闷的笑,脸颊埋在他颈肩处慢慢的呼吸,过一会就睡了,他嗜睡严重,拍拍后背就能着。
正开会的众人都没吭声,等郑庭阳过了一会把镜头摆正后,他怀里已经多了一个被毯子包裹住的小人,郑庭阳还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拍他的后背。
“你们继续说。”
众人心想,这怎么说?谁若是吵醒了,年底的奖金还能有了吗?一个个心怀鬼胎的降低了发言频率。
郑庭阳怀里抱着人也不发火了,就几个字简单的蹦,最后轻飘飘的散会。
第34章你嘴巴好小
郁言没有办法出门了,郑庭阳还是和曾经一样,在他睡醒前在床边放好今天需要换的睡衣,和平常一样为他做好早饭,将午餐放进烤箱里用温水热着。
最近郁言已经过了六个半月,他的小腿偶尔会肿,花店的工作郑庭阳帮他请假了,至少在生产之前不能去工作了。
男性Omega生殖腔相对较小,都会在八个月时做手术提前取出,防止胎儿过大会对Omega身体造成不可逆伤害。
只剩下一个半月了。
郁言没睡醒时,郑庭阳就已经穿戴好坐在床边给他按摩了小腿,郁言迷糊醒不过来时还被他蹭了蹭侧脸。
郑庭阳温柔,做事有分寸,事无巨细。
就连给他脚踝上系着的电子锁都是重新定制过的,用珍珠做的表链,电子表盘会实时更新位置以及他的身体状况。
今天睡醒后的郁言仍旧走进书房。
照片已经被郑庭阳收了起来,电脑没有密码随时可以看,但郁言对其他的东西更感兴趣些。
景医生前几天带来给他的日记本。
他知道庭阳病了,他想了解的更多些。
景医生说,这是郑庭阳开始接受心理治疗时每天记录的病例。
景医生和他讲,他第一次见到郑庭阳时,他刚刚在国内小有成绩,第一笔钱就是找到他,想植入腺体,景家是做生物科技的公司。
景臣告诉他,没有一个Beta能植入腺体成为其他性别。
郑庭阳不解,他那时读书不多,只是靠着卖命和忠心得到第一桶金,刚入社会不久,十八岁的郑庭阳在大雨里问他:“凭什么?”
“我有钱也不能改变吗?”
景臣摇头,他有些无奈的苦笑,如果有钱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别和天资,那世界上平步青云的人会数不胜数,可实际上命由天定。
景臣让他记录自己的想法,以防他将来真的疯了,忘记了初心。
[在港口抓到了走S烟草的叛徒,所有人打在一起,断了两根肋骨,裴总给了我二十万养身体,郁言,很可惜,这些钱不够变成一个Alpha,对不起。]
[今天升职,因为帮裴总挡了一枪,他帮了一个大忙,郁言你不用害怕嫁人了,给我五年时间,我会走到你身边。]
[在国外出差,看到你的社交账号上说海城下雪了,我点赞了,会打扰到你吗?不会,因为我没有署名]
[一百万]
[我不觉得故乡二字有何留恋,只是别人提到海城,我会想到你的眼泪,好像海城的海都变苦了许多,风里夹着你的难过]
[他们叫我郑总,我算成功了吗?有些荒唐]
[说个有意思的,裴长忌随便找了一个信息素等级差不多的人结婚,认识的人有因为醉酒被标记后就和对方结婚了,因为标记无法清洗,结婚是最好的选择,我想我还是会长出腺体。]
[暂时没有]
[还是没有]
[无]
[后颈没有位置了,为什么这么多疤,没有一个地方能释放信息素?]
[郁言,你别怪我,我只是太自私了。]
[以前觉得郁老爷子把我捏死就像捏死臭虫,那么轻易,现在倒过来,他也不过如此,知道对赌协议赔了个干净时,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自从郁家破产后的记录有好长一段时间的空白,郑庭阳受了枪伤倒在医院。
再写时的日期,是他们结婚那天。
[郑庭阳,你得偿所愿,恭喜。]
得偿所愿……
郁言坐在书房里,指尖摸着上面写过的每一个字,或许有些页因为时间太久边缘卷翘,有些地方或许被血渗透变得模糊不清。
但郁言似乎触摸到这些字时,好像拥抱到那时孤单,想念他的郑庭阳。
他的庭阳才不是病了……
他只是孤单太久太久了,这一路走来他很辛苦,他很痛苦。
郁言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他有些无奈的哭哭笑笑,他想,如果父亲知道郑庭阳这么爱他,这样为他,会不会后悔当年不许他们在一起?
他想,如果父亲还活着就好了。
他也想看看父亲那张扭曲压错宝的表情,却又不得不谄媚的奉献自己给郑庭阳当妻子的样子,应该远比他死了还要痛快。
郑庭阳温柔,心也软,就这样轻轻放过了父亲,让他享受了一生安然离去了。
晚上有应酬。
郑庭阳原本并不打算去,但浩洋集团不少老股东亲自宴请,他露个面替裴长忌打个招呼。
这种饭局他得心应手,在名利场里混久了抬起酒杯说些场面话,并不用陪笑,因为这里的人都是为他而来。
最近集团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