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令说:“万岁爷走的时候板着脸,十一阿哥哇哇大哭,贵妃趁机溜走了。典型的只放火不灭火。心思都昭然若揭了。回头这事传出去,怕又是一场风波。”
康熙倒真是冷下来了,他冷道:“没事。怕她做什么。现如今你也不是从前了。还以为几句话就能撼动你的地位?撼动朕对你看重?你身边这么多人围着,就算传出去,外头的人也会掂量几分的,谁敢乱传?”
钮祜禄氏是很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康熙知道,想来还是敲打的不够。
原本从前是两个贵妃,倒也可以相互制衡,佟佳氏与钮祜禄氏两族之间也并不热络,那时候瑶令还没有成长起来,不能独当一面。
后来没了一个贵妃,钮祜禄氏这个贵妃也做了六年了,后宫一家独大,即便让瑶令同理宫务,位分上还是有所不及,钮祜禄氏不就是仗着这一点么?
若瑶令的位分更高,看钮祜禄氏还敢不敢如此轻慢。
想到这儿,康熙又去看瑶令的脸。
这丫头生了十一阿哥后恢复将养的极好,现如今就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太医也说过了,瑶令的身体是很好的,若再有身孕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上回生十一阿哥又快又顺利,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
现如今太皇太后的事也安定了,大阿哥的福晋都要生了,自然嫔妃们有孕也不是要紧的事了。
康熙想着想着,心里又热起来,贴着瑶令的耳边道:“朕今夜不戴了。朕努力,你也努力。来年给十一阿哥添个弟弟妹妹的,朕就能给你晋封了。”
凭借生子晋封,这是最快的法子了。
若等别的机缘,怕是就不知道会是多久了。
但若是瑶令不易怀上,又跟怀着十一阿哥似的,要有个两三年才有孕,康熙就得想别的法子了。
总之这一二年的,就得把这丫头晋封的事给落实了。
这才是实打实的能压制钮祜禄氏的法子,别的都是虚妄。
瑶令却脸有点红,也不怪她想歪了。她的注意力全在康熙的第一句话上,那生孩子什么的,就直接飘过去了。
实在这一两年她跟康熙越发磨合得好。两个人一年比一年得趣,而且完全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
每回康熙都能让她很满足。
戴着那东西虽然能避孕,但总是少些乐趣的。
瑶令抱怨过不止一回了。
康熙出于保护她身体的目的,还是坚持会戴的。
现在宣布不戴了,瑶令就很高兴。能够亲密接触了,这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那蚀骨的快乐滋味,瑶令不可否认的很喜欢。
瞧着扑到自己怀里小脸红透了索吻的小丫头。
康熙心里也很欢喜。
三十来岁的人了,头一次尝到和女子谈恋爱的甜蜜。
这词还是从小丫头这里听来的。她说两个人现在这样,就是在谈恋谈爱。
康熙觉得谈这个很好,就应该多谈,大谈特谈。
他点了点瑶令的鼻尖,点评她:“贪吃。”
瑶令咬住他的手指,含糊道:“臣妾还很年轻呢。贪吃很正常。万岁爷就不贪了?再说了,臣妾这样不逃避自己的需求,万岁爷不喜欢?”
康熙就笑了:“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样知情识趣的小丫头,他最喜欢了。要不然这么些年怎么也撂不开手呢?
正当年的年轻男女,又都只喜欢彼此,对这方面热衷是好事。
白天不能当着孩子闹的两个人,到了夜里只有彼此的时候,因为摘掉了束缚,闹了个彻彻底底。
几乎是天光大亮的时候,康熙才一脸餍足的从瑶令的住处离开。
梁九功先去找了一趟彩霞紫月,然后才追随康熙离去的。
随后,有一个消息在嫔妃们的住处里飞快的传播。
万岁爷昨儿歇在嘉妃处,帝妃两个人好得很,甚至一晚上叫了五回热水,直至天亮之前才睡去。
康熙开始独宠瑶令后,长春宫里的这些事就不再外传了。
想要打听这些是绝对打听不到的。
这宫里也没有皇后,不需要报备这些事。
但为了阿哥们的年月出生准确,内务府还是会有记档的。
这些记档也不能随意查看。
宫里的规矩,不管宫务是不许查看的。
贵妃与嘉妃同理宫务,协理宫务的几位都无权查看。况且人人都知道嘉妃专宠,连贵妃都不爱查这玩意儿了。
看了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么?上头就只有嘉妃的记录。
如今这事偏在几个嫔妃里头传,人人都知道,为的是昨日的事。
是要叫她们知道,皇上和嘉妃好得很,完全没有因为贵妃的话影响感情,甚至感情还更好了。
戴佳贵人这里安安静静的。这事当然与她不相干,她更没有争宠的心思,昨儿个倒是有些担心十一阿哥和嘉妃娘娘,今儿听见这话,就大大的放心了。
宜嫔听见了,心里只是酸得很,但要说想做点什么,肯定是想做的。但要说能做点什么,可能还是瞻前顾后的做不了。
五阿哥和九阿哥如今都长起来了,她还是指望儿子的。这两个都跟十一阿哥好,而很明显的,太子与大阿哥都护着嘉妃,五阿哥和九阿哥要是不好了,她要是做点什么了,岂不是连累了儿子被孤立?
那两个儿子的前程也就没有了。
宜嫔现如今也知道,自己同嘉妃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现放着宫里年轻的嫔妃皇上都不喜欢,这争宠一道,恐怕是很难走通了。往后说不准差距是更大的。
宜嫔没有雨嘉妃相争的能力和姿态。
但要她低头屈从,又咽不下这口气,只好这么别别扭扭的。
钮祜禄氏这里,反应就大上许多了。
她知道这话就是专门传来叫她听的。
她当然生气。有这个消息,就说明昨儿是白做功了,半点都没影响到嘉妃的地位。
更叫钮祜禄氏心里怄气的是,十阿哥也跟她闹起来了。
昨儿回来,十阿哥就听说了这件事,听见说他额娘的一番话,叫十一阿哥听见了,十一阿哥扯着嘉妃的袖子大哭,十阿哥回来就埋怨他额娘。
“这些与你又不相干。”钮祜禄氏记得自己是这样说的。
“如何不相干?”十阿哥大声道,“十一弟是我的弟弟,额娘怎么能招惹小孩儿哭了?还说那样难听的话。分明都是陈年旧事了,旁人都不说,怎么偏偏额娘要说?以后我还怎么见十一弟呢?”
钮祜禄氏也有气,干脆道:“你就怎么偏要见他跟着他了?九阿哥不是与你很好,你和九阿哥玩也是一样的。”
十阿哥更生气了,气的脸都通红了:“九阿哥和十一弟也很好!额娘招惹十一弟哭了,九哥也很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