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淡然却傲睨:“咱们的皇儿,无论是公主还是阿哥都是天之骄子,生而尊贵,就算宠坏又如何。”
在宁欢不赞同之前,皇帝又接着道:“我有分寸,宝儿放心。”
宁欢这才满意地点头,她不怀好意地看着皇帝:“但以后我可不想做那个坏人。”
皇帝哑然失笑:“好,宝儿是天底下最慈爱的额娘。”
宁欢弯唇笑起来,还没羞没臊地道:“当然。”
不过想到什么,皇帝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宁欢:“皇儿们不必将我当作君父,但是宝儿若是要那般唤我,也不是不可以。”
宁欢霎时便听懂他的意思,看着他这神色隐晦又暧昧的模样,宁欢又羞又恼:“这个称呼你还过不去了是不是!”
早知道会有今日,她当年说什么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不然也不会让皇帝取笑这么多年,甚至给他谋了这么多年的福利,宁欢心中羞愤。
皇帝愉悦地低笑道:“但宝儿的确是我的小公主啊,是我的掌上宝珠。宝儿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况且,宝儿又不是没……”
“你还说!”宁欢恼羞成怒地捂住他的嘴,打断他更让她羞恼的话。
还敢说,分明都是他半哄半迫让她唤的,实在不要脸,宁欢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皇帝顺势在她掌心落下一吻,他含糊地低笑:“好,不说了,不说了。”
知道点到为止,皇帝到底放过她了。
只是等几个月后还会不会放过,又是另一回事了。
宁欢怎会不知道他隐秘的坏心思,但在床上她何时争得过他,也只能此刻在嘴上占占上风了。
宁欢心中流泪,手上也不解气地锤了他几下:“混蛋。”
皇帝含笑受了她的嗔恼,柔声哄道:“安寝吧。”
宁欢又是一声轻哼,到底没拒绝。
伴着雨声她还能睡得更香甜些。
第203章
盛夏伊始,外头烈日炎炎,炽热的阳光将圆明园成片的绿荫都晒得打卷儿。若是在绿荫或是湖泽旁还好,总是凉爽些,但若是走到太阳底下,纵然圆明园已足够清凉,扑面而来的热浪还是让人有的受。
皇贵妃去长春仙馆向太后请安后,特意“散步”有意无意地从勤政亲贤“路过”再到九洲清晏。
她今日心情不算好,去向太后请安时,竟然遇到了太后所谓的侄孙女兰贵人。
虽然兰贵人也没得太后什么好脸色,但皇贵妃心中还是很不舒服。
兰贵人不算得宠,倒是让皇贵妃忘了这个和自己撞了名字还出身钮祜禄大族的女人。
现下兰贵人是不怎么得太后喜爱,但若是哪一天兰贵人有孕,可就未必了。
到底是出身同族的钮祜禄氏,若兰贵人真的有孕,指不定皇太后会不会忽然拉拔兰贵人一把。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皇贵妃的心情很是不好,觉得自己又该防范于未然了。
但皇贵妃也有些纳罕,瞧皇太后对兰贵人那不假辞色的模样,还比不上待令贵妃一半儿的好。皇太后放着同族的格格不亲近,反而百般疼爱令贵妃那个汉女,皇贵妃很不能理解。
正想着,皇贵妃便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她抬眸一看,原来是到九洲清晏了。
皇贵妃本来不算好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扯过翡翠手中的宫扇自己呼啦啦地摇着。
“皇上又在抚琴了。”语气是温和的,可皇贵妃的神色到底有些晦暗。
翡翠心知肚明,嘴上却只能道:“皇上一向爱琴,近日政事不忙,自然……”
在皇贵妃冷冰冰的目光中,翡翠到底没能接着编下去。
她心中叹气,皇上从前爱琴,但抚琴的次数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高。
稍加打听便知道,皇上如今的琴都是为令贵妃而抚。
至于令贵妃为何忽然爱听琴……
“巧言令色。”皇贵妃轻嗤一声。
听说令贵妃管这叫什么“胎教”的,皇贵妃心下很不屑,分明就是令贵妃那个女人争宠的手段罢了。但是皇上偏偏就吃这一套,偏要这般纵容宠爱令贵妃。皇上这个常常为令贵妃抚琴都没说什么,她们这些旁人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本宫倒是要瞧瞧令贵妃的女儿日后会不会因为多听了几次琴,便真如她所说聪慧得天下第一。”皇贵妃面上端然笑着,低声说出的话却很是不客气。
一边说,皇贵妃一边飞快地摇了摇宫扇,而后便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哒哒哒地走了。
皇贵妃这句话所含的意思实在太多,翡翠一时也有些一言难尽。
但见皇贵妃都快步离开九洲清晏的地界儿了,翡翠便也迅速跟上。
在九洲清晏的宁欢和皇帝自然是不知皇贵妃的这一番论调的,但就算知道,两人也丁点儿不会放在心上。
于皇帝,如此酸妒之言不必理会,于宁欢,不懂科学,也不必理会,咳。
宁欢的肚子越发沉了,这几日日头实在太大,她更乐意每日傍晚凉爽下来再慢慢踏着晚风出去漫步,顺便欣赏一番夕阳西下,浮光跃金的圆明园。
此刻正值午后,宁欢便闲逸地在圆明园殿内听皇帝抚琴。
冰鉴散发出的凉意充斥着整个内殿,实在凉爽。
若非必须多走动走动,宁欢能窝在殿内十日不出门。
何况殿内还有美人为她抚琴,有吃有喝有玩,宁欢就更不乐意出去了。
看着眼前那个容颜俊美,仪姿无双的男人,宁欢有些恶趣味地想到。
皇帝抚完一曲,便见宁欢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轻轻扬起唇角,明知故问:“宝儿在看什么?”
宁欢倚在榻上,眼波一转,看着皇帝不怀好意地笑道:“美人美乐,实在赏心悦目。”
皇帝无奈又好笑:“促狭。”
他温声问宁欢:“还要听吗?”
宁欢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娇懒道:“不听了,再听我都要睡着了。”
皇帝失笑,走去了宁欢身畔坐着。
但他故作神伤:“我的琴声就这么入不得宝儿的耳吗?”
见他装模作样,宁欢也忍不住笑起来,她还是有良心地安抚道:“入得,入得,夫君的琴声可是我听过最好的。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更爱赏舞些。”
皇帝满意地扬起唇角,而后又道:“不若再召南府的舞伎来?你不是最喜欢赏舞了。”
宁欢若有所思,最后往皇帝怀中靠了些:“今日就算了,改日罢。”
皇帝自然毫无意见,他稳稳地抱住宁欢:“好。”
正说着话,外头又响起李玉的声音:“皇上。”
皇帝的神色有些不悦,宁欢戳了戳他。
皇帝这才道:“进来。”
李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