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皇帝温声同她讲理。
宁欢道:“那我换成元宝底不就成了。”
皇帝微微蹙眉。
宁欢理直气壮道:“反正年宴的时候我也得穿元宝底去,总不能穿软底绣鞋去吧。”
那到时候阖宫不就都知道她怀孕了。
皇帝无奈道:“何必瞒这么久。”
宁欢只当没听见,她看着皇帝道:“早晚要穿,再说我也穿习惯了,不会摔的。而且不是还有你陪着吗?”她睨了皇帝一眼。
他家姑娘说的倒也是,可皇帝还是犹疑道:“外面飘着雪,当心着凉。”
宁欢嗔笑道:“哪儿有这样娇气,披着斗篷还会着凉吗?”
皇帝无奈地轻叹一声,到底妥协道:“不能玩太久。”
宁欢的脸上霎时绽开一抹笑来,她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只要能出去玩儿就成,至于到底要玩多久,一会儿再说便是,宁欢狡黠地眨了眨眼。
她正准备下榻去收拾一番,却听李玉在外面通传:“皇上,圆盛回来了。”
宁欢动作一顿,而后眸光一亮。
圆盛今日去了寿康宫,也不知太后有没有让带什么话回来。
皇帝见她这般兴奋的模样,脸上也不禁带上笑意,他道:“让圆盛进来。”
李玉应了:“嗻。”
圆盛进殿朝着皇帝和宁欢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先免礼,太后可让你带什么话来?”宁欢迫不及待地打断圆盛的行礼。
这种小事是不必顾忌皇上的,圆盛从善如流地起身:“谢小主子。”
他又连连笑道:“太后主子让奴才给您带了一封信来。”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给宁欢。
宁欢接过信,又问圆盛:“还有其他东西吗?”
圆盛道:“太后主子说您想瞒着,人多眼杂地便不给您送东西了,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告诉她一声便是。”
宁欢点点头:“好,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圆盛连连笑道:“奴才不敢!”
皇帝道:“下去吧。”
圆盛应了,朝二人行礼便退下了。
如今小主子有喜,至少这几个月都不用担心皇上震怒了,养心殿的春天提前来了。一面走,圆盛一面笑呵呵地想。
殿内。
宁欢迫不及待地就想拆太后送来的信,不过想到什么似的,她看了皇帝一眼:“你坐那边去。”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皇帝不禁好笑,但到底顺从地应了。
他坐到对面去了,宁欢拆开太后的信,仔仔细细地读着。
宁欢的担心倒也是多余的,太后并没有在信中提及除了她二人外旁人都不知道的事,只是恭喜了宁欢一番,然后叮嘱她好好养胎,还写了一堆的注意事项。她甚至也和皇帝一个意思,觉得这段时日宁欢还是别再外出最好,要想出去散步也得等春日了再说。
宁欢好笑又无奈。
不过看着那一堆注意事项,她也是忍俊不禁,简姨来这儿时皇帝都七八岁了,也不知这些孕妇的注意事项都是她从哪儿搜罗来的。
不过太后也很认可宁欢的想法,瞒着也好,三个月坐稳胎了公布总是更保险些,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宁欢笑盈盈地看完了信,又将信笺装回信封中。
“太后就是叮嘱我安心养胎呢。”她主动同皇帝道。
皇帝笑道:“又乐意告知我了?”
宁欢轻哼一声。
皇帝笑了笑,又了然地看向宁欢:“皇额娘是不是还嘱咐你,让你别成天想着乱跑?”
宁欢一顿,又嗔了他一眼:“就你聪明。”
“不过不是都说有孕要多走走才好吗?你们这么拘着我作甚。”宁欢不忿道。
皇帝走过去重新将宁欢抱入怀中:“傻姑娘,那是显怀以后的事儿,你现在才一个月,自然该好好养着。”
宁欢瞪他一眼:“你才傻。”
皇帝轻笑一声,又温声哄道:“是我说错话了,我的宝儿可不傻。”
宁欢这才满意些。
她轻抚着小腹,期盼地问道:“你说这是个皇子还是个公主呢。”
皇帝抱着她,柔声道:“皇子和公主都好,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宁欢弯起唇角,又听皇帝道:“不过我还是更希望这胎是一个皇阿哥。”
宁欢霎时看向他:“嗯?”
皇帝温柔而认真道:“若是个皇阿哥,宝儿日后也不用再受苦了。”
听他这般说,宁欢一时哑然。
她奋力忍住想要上扬的唇角,又一本正经道:“可是皇室不都是多子多福,儿孙满堂才好吗?”
皇帝却不以为意:“若只是皇子,却不长脑子不能为皇父兄弟分忧,这样的儿子生再多又有何用。”
宁欢忍不住轻笑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皇帝肯定道:“自然,我也会好好教养咱们的孩子。”
宁欢弯唇笑起来:“好。”
“但是我还是想要一个小公主,软软糯糯的多可爱,若是我怀的是一对龙凤胎就好了。”宁欢希冀地捧着肚子。
闻言,皇帝也不禁认同地点头:“宝儿说的是,皇子好,公主好,龙凤胎自然也更好。”
宁欢期盼地笑起来,希望有奇迹发生。
她又戳了戳皇帝:“你给咱们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一说这个,皇帝脸上难得有些神采飞扬:“想好了。”
宁欢反而讶异,她抬眸看他:“这么快,你这么快就想好了?”
皇帝从容含笑道:“很久以前就想好了。”
宁欢竟是忍不住弯起唇角,很久以前啊,他实在是一直都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她便问皇帝:“你都取了什么名字?快写来我瞧瞧。”宁欢将桌案上的宣纸挪过来。
皇帝道:“好。”
宁欢正想从他怀中出来,皇帝却搂住她,他温柔道:“这样也能写。”他已经提起了笔。
宁欢笑着嗔了他一眼。
皇帝温声道:“若是公主,便取名为‘朝珑’。”
他提笔在雪白洒金的纸张上写下“朝珑”二字。
朝珑。
宁欢默默念了念这个名字,她忽而看着皇帝笑道:“刻有龙纹的玉啊,这个名字是不是太贵重了。”
皇帝温和道:“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女儿,她本就是固伦公主,生而尊贵,自然当得起这个‘珑’字。”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是笃定而理所当然,作为帝王作为君父的睥睨,此刻真是显露无疑。
宁欢哑然地看着他,坐拥天下的帝王,哪怕他平日再温润再柔和,他作为君王的傲睨与威仪也始终不会磨灭,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便表现出来。
可怕的是,宁欢竟然觉得他说的对,作为他们的第一个女儿,作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