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特意来献与皇上品鉴。”
宁欢顺势多看了皇贵妃身后的祥常在几眼。
这回的常在倒是穿得规规矩矩的,看来皇贵妃的确没这么蠢。
不过要说聪明似乎也聪明不到哪儿去,皇贵妃这次连套路都不变一下,竟还是来送汤。
看着令贵妃奇异的神色,皇贵妃心下莫名。
但她这会儿懒得搭理宁欢,便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皇帝。
皇帝却是看了宁欢一眼,他也摸不准她看戏到底想看到那一步。
宁欢给了他一个眼神。
皇帝会意,心下无奈又好笑。
但他面上还是淡淡的:“呈过来罢。”
皇贵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皇帝和宁欢眉来眼去的模样,脸上的笑意都快笑僵了。
但听到皇帝的话,她捏了捏绣帕,到底好脾气地看了祥常在一眼。
祥常在定了定神,在宫人的协助下取出食盒中的汤碗。
她仪态自然端庄地走到皇帝面前,声音也很是娇美地道:“请皇上品鉴。”
这回的祥常在手很稳,端着尚且热烫的汤碗竟是连一丝一毫的颤抖都没有。
皇帝却没看她,只淡声道:“放下罢。”
皇帝没看祥常在,宁欢却在看她。
宁欢注意到祥常在的神色似乎有那么几分奇怪,似失望又似紧张。
最后,祥常在还是极力稳住声线,柔声道:“皇上,此汤要趁着热气品尝,味道才最是鲜美。”
皇帝没说话,只是抬眸看了祥常在一眼。
可是这平淡的一眼却让祥常在心惊,帝王威严不可冒犯之势在这疏离冷淡的一眼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祥常在吓得脚下一软,就要跌下。
可她站的位置又很是巧妙,若是跌倒正好便要跌到皇帝身上。
皇帝反应迅速地起身避开,祥常在顺势便摔到了宁欢脚下。
宁欢看着皇帝敏捷的反应,到底忍不住轻笑出声。
令贵妃实在是太不客气了,连一丝面子功夫都不愿做,祥常在被令贵妃的笑声臊得面红耳赤,她又臊又怕地伏跪于地:“嫔妾失仪,皇上恕罪!”
皇贵妃看着皇上的反应,神色到底晦暗了一瞬。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祥常在是他的嫔妃啊,还是年轻貌美的新人,皇上怎的一幅这般嫌弃祥常在的模样!
还有令贵妃,这个女人如今是越发嚣张了,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实在可恶!
皇贵妃闭了闭眼,认命地跟着跪下请罪:“皇上恕罪!”
这一瞬,皇贵妃心中竟是没有太大的波澜。
从见到皇上身边还坐着令贵妃的时候,皇贵妃似乎也猜到了,今日又没戏了。
果然,眼前这一幕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皇贵妃心中冷冷一笑。
皇帝站在宁欢身侧,神色疏冷而不耐地看着祥常在:“御前失仪,回去抄写宫规百遍,好好反省。”
祥常在恭恭敬敬地叩首:“嫔妾谢皇上恩典!”
皇贵妃也跟着道:“谢皇上恩典。”
皇上今日竟然没有将祥常在为答应,皇贵妃心中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奇异之感。
这算不算是进步了。
看了一眼皇上身侧坐得稳稳当当的令贵妃,皇贵妃敛了敛眸,到底识趣道:“臣妾不敢打扰皇上读书,先行告退。”
皇帝神色不辨喜怒地嗯了一声。
皇贵妃便带着祥常在准备走了。
不过看着桌上那碗犹在冒热气的汤羹,再看看宁欢微微隆起的小腹,皇贵妃的目光又落在宁欢身上一瞬,神色有些不甘又有些古怪。
宁欢注意到皇贵妃的目光,她朝着皇贵妃微微一笑。
此刻她倒真是照着皇贵妃的话,不必多礼了。
看着这回真的一直稳稳坐着的令贵妃,皇贵妃一噎,彻底头也不回地带着祥常在走了。
清晖阁又清静下来。
宁欢挪到桌案边,舀了舀汤碗中的汤。
汤还热着,轻轻一晃宁欢便感受到一股鲜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汤的味道闻着还真挺不错。”宁欢的目光亮了亮。
皇帝却是连忙将汤碗往旁边挪了挪:“你若喜欢便让御膳房给你做,别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看着皇帝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宁欢忍不住好笑:“不至于吧,皇贵妃还能毒害你不成?”
皇帝神色平静:“不说毒害,但有没有加旁的东西,谁又知道。”
“旁的东西?”宁欢重复了一遍。
默默思索了一番,宁欢忽而看向皇帝:“皇贵妃今日难道真的只是给你送一碗汤来?”
也不对,特意带上一个新封的常在,皇贵妃定然还是想借送汤为由将这个常在推给皇帝的。
皇帝坐在她身边,声音疏离而漠然道:“她是何想法都与咱们无关。若非是你,我都不会让她进这清晖阁。”
他可不想再看到一个刻意模仿宁欢的蠢东西,那实在是令他厌恶又不悦。
听到他这般冷漠无情的话,宁欢却忍不住弯起唇角,她靠在皇帝怀中,轻笑道:“那……辛苦你了?”
皇帝终于笑起来,他将宁欢抱入怀中,温柔地在她脸侧落下一吻:“你高兴便好。”
今日又亲眼看着皇贵妃吃瘪,再看看皇帝一幅守身如玉的模样,宁欢的确很高兴。
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不过看到桌上那一碗鲜美的汤,宁欢又道:“那快让太医瞧瞧,里面有没有添什么东西,不过能添什么东西啊?”宁欢有些好奇地看着皇帝。
皇帝似是一顿,他这姑娘,有时候的反应又会没那么敏锐。
但皇帝神色如常道:“我也是胡乱猜的,让太医瞧瞧便知道。”
宁欢毫不怀疑地点头:“好。”
太医院的章院判很快便来了,很快便也查到这汤里到底有没有加东西。
不过看着皇上身侧坐着的令贵妃娘娘,章太医还是有些犹疑:“皇上,这……”
皇帝看章太医这般模样,更是肯定了他方才的猜测,他的神色微冷。
瞧着他们这般打哑谜的模样,宁欢轻飘飘地看了章太医一眼:“怎么,有什么是本宫不能听的吗?”
经年跟在皇帝身边,几乎没有离开过皇帝,如今她在很多方面竟都和皇帝很是相似了。
无论是那一手书法,还是现在显露出的威仪。
是以,哪怕是在宫中沉浮多年的章太医也被令贵妃这肖似帝王的威仪一惊,他忙道:“臣不敢!”
宁欢有些不耐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温和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到底道:“章远洄,你照实说便是。”
章太医得了皇帝的话,心下也松了一口气,他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皇上,令贵妃娘娘,臣若是没有判错,这汤里应当是加了热血的药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