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他霎时被砸得晕晕乎乎,佯装出的一层薄薄的威严也霎时被砸了个粉碎。
他紧紧抱着她,不住地轻抚她的后背。
半晌,他无奈地轻叹:“仅此一次。”
宁欢盈盈地弯起眸子,乖乖地答应:“好。”
他始终惦记着她的手,便起身去寻了凝玉霜来,而后温柔地为她上药。
他轻轻呼着她的伤口,颇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疼吗?”
宁欢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不疼不疼,都快好了。”
皇帝一边温柔地替她上药,一边道:“回宫去便让内务府将绒花呈来,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尽管吩咐他们去制。”
宁欢忍不住笑了:“您也忒夸张,我也并不是多喜欢绒花,只是想亲手做几个。”
皇帝抬眸看她,神色淡淡的,也不说话。
宁欢霎时闭嘴,小声道:“我挑,我挑。”
皇帝这才低首继续为她上药。
他想起什么似的,又蹲下来脱她的鞋。
宁欢霎时一惊:“嗯?!”
皇帝无奈又好笑道:“让我瞧瞧你的双膝。”
方才那砰的一声听着可不轻。
宁欢哑然地看着他,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心下一软,便任由他动作。
皇帝将她的裤腿捋上去,白嫩的膝上果然有些发青,他霎时心疼道:“跪这么用力作甚?我还能真治你的罪不成?”
宁欢斜睨他一眼,不疾不徐道:“你说这怪谁呢?”
皇帝果然一滞,他哑然失笑,又柔声轻哄道:“是,怪我,怪我,是我不好。”
他去拿了药膏来替她上药,他道:“但是下次不许再这么跪。”
轻轻摸着她发青的地方便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他轻轻地替她呼了呼,又轻叹道:“我心疼。”
宁欢看着半跪着为自己上药的年轻帝王,一颗心软得不行,她柔声答应:“知道啦。”
“不过。”,她轻笑道:“你这不也跪回来了?”
如此轻松地就说出帝王为她下跪,这天下间怕也只有一个她敢放肆大胆至此。
皇帝果然一怔,回过神来却只是如往常一般无奈又好笑,半分帝王之尊被冒犯的震怒都没有。
他垂首接着动作轻柔地为她抹药,轻笑道:“嗯,跪回来了。”
在他心爱的姑娘面前,他从来都不是帝王,只是她的丈夫。
宁欢忍不住弯起唇角,她道:“在我……在我看的一本书中,上面说有个国家的风俗就是丈夫若是做错了事,可是要在妻……”,她顿住了。
皇帝抬眸看着她,面上的笑意温柔而耐心,他鼓励般地柔声问道:“要在妻子面前做什么?”
宁欢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又努力定了定神。
她轻笑:“要跪搓衣板。”
皇帝一怔,面上漾起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宁欢微微弯唇,只当这个话题过去了,却又听他纵容笑道:“好,只要能哄宝儿高兴就好。”
宁欢蓦地看向他,一时哑然。
待惊异过去心中便无可抑制地漫上甜意,她忍不住翘起唇角:“闲书上的玩笑之语罢了,谁敢受咱们皇上一跪?”
这怕是要折福折寿哦。
皇帝却纵容而认真道:“宝儿可以。”
宁欢看着他,心都要融化成一汪春水了。
她不自觉翘起唇角,却嗔笑道:“美得你,我哪儿来的丈夫?”
皇帝抬眸看着她,面上还带着温雅的笑意,连声音也很温柔:“是吗?”
偏宁欢在这般温柔的注视下察觉到几分凉意,她连连捂脸,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皇帝看着她,到底无奈又纵容地摇头。
上完药,宁欢乖乖地窝在他的怀中,看着他凛若寒霜的眉眼,指尖不由抚上去,她轻轻一叹。
真是瘦了许多。
皇帝察觉到她的柔软,微微弯唇:“让宝儿担心了。”
宁欢哼笑,偏不承认:“谁担心你了。”
皇帝垂眸看着她,眸中墨色浓郁,他低笑:“真的吗?”
将将练兵归来,他的气势依旧锐利,阳刚之气毫不掩饰,随着他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被这样的他灼灼地看着,她竟然没出息地腿软了。
她努力想表现得有出息些,却不知她娇美的面容早已晕开几分艳丽的绯色,这幅强自镇定的模样落在皇帝眼中简直漂亮又可爱。
“你……”
她想说些什么,皇帝却不再给她机会,再也忍不住地吻住那柔软的甜蜜所在。
一别近二十日,他想她想得发疯,这一切都在这久别的一吻中体现出来,他的吻甚至强势到不给她回应的余地,只管凶猛地攫取她的芬芳,灼热阳刚的气息盈满了她,让她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刚强。
“呜……”,她快要喘不上气来,连连推拒着他。
皇帝沉迷在她的甜蜜与柔软中,不肯轻易放过她,松开她片刻,又再度吻住。
夜风轻轻拂过,裸露的肌肤触及微凉的空气霎时一颤。
看着埋首动情地轻吻着她的人,宁欢呜咽着推他。
“不……不行!”,她还记着上次的事儿。
皇帝在亲吻的空隙,声音含糊地问道:“为什么?”
“你,你上次那么欺负我……”,说着她倒真想起来要收拾他来着,她下意识给了他一脚。
皇帝正吻得动情,一时不差竟真被她蹬下榻去。
他坐在地上,难得有些懵地看着她。
宁欢没忍住笑出来,却见皇帝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低头,便瞧见身前一览无余的春光,霎时又羞又恼,连忙扯过衣服盖住自己。
“禽兽!”,她羞恼地唾道。
皇帝回过神来,便想靠近她。
宁欢霎时拔高声音:“你不许过来!”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顺从地接着坐在地上。
他轻言细语地问道:“上次怎么了?”
宁欢嗔圆了眼,羞恼得不行:“你还有脸问?”
她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腿。
皇帝看见了,眸中的墨色霎时又浓了几分。
宁欢毫无察觉,依旧恨恨地控诉:“我的腿都破皮了,你简直太过分了!”
皇帝声音喑哑下来:“是我不好。”
他还打着商量道:“这次我轻些好不好?”
轻些,嗯……
等等!
宁欢回过神来,霎时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这次?”
“你想得美!”,她羞怒得不行,看也没看拿起手中的东西就砸向他。
皇帝下意识接住,待感受到手中的柔软与轻薄时,他一愣。
而后看见手中艳色生生的缠枝海棠,他的呼吸霎时粗重几分,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宁欢扔出去才意识到不对,榻上什么也没有,扔的只能是她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