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更过分的事。
宁欢咻地滚出他的怀抱,连忙站起来,她一边扣着衣襟的盘扣,一边轻咳:“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皇帝慵懒地坐在地上,看着她慢慢扣着衣襟,看着看着,眸色便浓郁起来。
宁欢瞧见了,迅速扣好盘扣,没好气地踹他一脚:“看什么看,还走不走了?”
皇帝纵容地看着她笑,连忙起身牵住她。
“走,怎么不走。”
宁欢一面走着,一面有些奇怪地问他:“为什么我觉着有些热?”
皇帝一滞,看向她,又面色如常笑道:“想来是药膳起作用了,你素来体寒,难得暖和些不好吗?”
宁欢没有怀疑,轻轻颔首:“挺好。”
但她总觉着不大对劲,这不像晒太阳暖和的那种热,似乎是……燥热?
想到这儿,她一惊,连连压下心中莫名的想法。或许是方才和他胡闹了这么久才会这样,宁欢脸红地摇摇头。
*
翌日,正午时分,又是个阳光明媚惠风和畅的大晴天。
宁欢迷迷糊糊地在御帐中醒来,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身旁,已是一片冰凉。
她清醒了些,看着满目的明黄,她轻声唤道:“玉棠?”
玉棠听见动静,连忙走到内室去,她在宁欢身后放了个迎枕,扶着她坐起来。
随着宁欢的动作,明黄的被子从她身前滑落,海棠红的肚兜映着白得晃眼的雪肤,艳色生生,但更让人脸红的是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痕,玉棠双颊一热,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宁欢娇懒地打了个哈欠:“他走了?”
玉棠道:“是,皇上的御驾一早便离开木兰。”
宁欢清醒过来,慢慢想起昨晚的种种,面色有些难看。
这个禽兽!
难怪昨晚后半夜她觉着热,并非是她玩得太热或是走得太热,竟是他哄着自己喝下的药膳中加了鹿血!难怪她觉着味道奇奇怪怪的,偏他说鹿血性阳,对调理她的体寒之症大有好处,也就是来了木兰才能得这一味药,又怕她不肯喝他才会哄骗她。
她当然不肯喝!
那鹿血,若真的只是一味药也就罢了,但是服下鹿血有什么副作用他不知道吗?!宁欢瞧他昨晚那又哄又骗的模样,是半点儿不信他只是为了调理她的身子,分明,分明就是为他自己谋福利!
想到昨夜的种种,宁欢愈发羞恼。
特别是昨夜他还说了今日他便要出发去草原深处练兵,为了方便,要随军扎营在练兵之地,这一走大约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是以……
“嘶……”,宁欢在玉棠的搀扶下下床,她羞恼地捏了捏大腿,她嫩生生的大腿内侧被磨得红肿甚至还有些破皮,火辣辣的。
玉棠小心扶着她,大概能猜到她又怎么了,便面色微红地问她:“小姐可要上药?”
宁欢羞恼地咬牙,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嚼吧嚼吧吞了,她破罐子破摔道:“早晨抹过了。”
今日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有人替她的腿抹了药,看玉棠这反应,估计就是那不要脸的为她抹的。
玉棠依旧红着脸,小声道:“是。”
宁欢坐到梳妆镜前,越想越气,啪地一下将手中的花簪摔到妆奁中。
“做了亏心事就跑,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玉棠抿唇笑了,皇上怎么可能是因为欺负小姐狠了怕她恼才跑去练兵,不过小姐正在气头上,这种话着实没必要说出来。
她便柔声笑道:“皇上也是疼爱您。”,说着,连她都有几分赧意。
原本就是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哪儿见过这些,奈何她入了宫,又伺候在小姐身畔,这些时日不得不跟着习惯皇上对小姐万般的“疼爱”。
宁欢听着,更是羞恼,从镜中嗔她:“你也跟着学坏了是不是?”
玉棠手上动作轻柔地为她挽着发,笑着求饶道:“奴才错了。”
宁欢感受着大腿内侧传来的不适,还是不解气,她恨恨道:“等着!等他回来我再收拾他!”
玉棠忍不住笑了,心中感慨,小姐真的得了个好归宿啊,瞧她和皇上的感情多好。明明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她瞧着却和寻常夫妻没什么不同,甚至皇上比一般的男子还要更疼惜纵容小姐些。她真的为小姐感到高兴。
玉棠为她梳好妆,宁欢轻轻碰了碰发髻上的绒花,想起什么似的:“唔,许久未见柔惠姐姐了,一会儿去和皇后娘娘请安后咱们便去见柔惠姐姐。”
玉棠自然应是。
*
宁欢拿着玉棠准备好的花草,兴致勃勃地朝着柔惠帐中走去,偏因为大腿不大方便,她还不能走太快。
玉棠在她发作前连忙上前扶住她,笑道:“姑娘,要不今日您还是在帐中休息休息吧。”
宁欢停下来,瞧了瞧一碧如洗的天,到底道:“罢了,都出来了,还是去吧。”
“我走慢些便好。”,她暗暗磨牙道。
玉棠忍笑:“是。”
宁欢慢悠悠走到柔惠帐前,恰巧遇见采薇出来。
不知为何,采薇见到她的一瞬竟有些惊……惊恐?
宁欢微微疑惑,便见采薇诚惶诚恐地上来见礼:“奴才给……给宁欢姑娘请安!”
宁欢扑哧一笑,避开她这一礼又将她扶起来:“采薇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得你这一礼。”
采薇一僵,更有几分惊惶:“奴才可当不得姑娘一句姐姐。”
要命了,这位祖宗在皇上面前那般得宠,连皇上都能任她嬉笑怒骂,她哪儿敢当得这位祖宗一句姐姐,她怕自己折福折寿。
宁欢微微蹙眉,迟疑道:“采薇姐姐这是……”
采薇都要哭了,但她想到小主说的不能让旁人知道,便奋力扬起一抹笑,连忙转移话题道:“姑娘是来寻小主的吗?”
宁欢笑着颔首:“是,不知柔惠姐姐可得空。”
采薇终于恢复了常态,连连笑道:“得空的,姑娘快些进去吧,奴才去为您呈冰饮子。”
宁欢掩唇笑了:“多谢采薇姐姐。”
采薇面色微僵,又连忙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她又朝着宁欢微微屈膝,便转到后头去呈冰饮子了。
宁欢也没想太多,径直掀帘进了大帐。
“姐姐,我又来骚扰你啦。”
柔惠下意识抬头,便见小姑娘笑意嫣然地捧着一束美丽的花掀帘进来。
看着这个笑得温暖明媚的小姑娘,她下意识便想笑,但又不由想起那日在皇上面前娇纵又大胆的她。
她面上的笑意有一瞬的僵硬。
宁欢已然抱着花坐到她的身侧,有些疑惑道:“姐姐怎么了?可是我有什么不对?”
她还笑道:“方才采薇见了我也是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