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才是。
果然,皇帝面上露出笑意:“德馨公子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日后我也会好生照应宁欢,公子不必担忧。”
话音一落,他便察觉到小姑娘的眼风袭来,面上的笑意愈发浓了。
德馨迟疑片刻,到底担忧妹妹,便道:“公子不知,我们家就得了家妹一个姑娘,自幼便将她娇宠着养大,是以家父家母也时常忧心家妹在宫中的处境,奈何到底人微言轻,如今我也只能厚颜劳烦公子稍加照拂家妹几分,公子若是不嫌弃在下一家改日必定备厚礼登门答谢。”
这似曾相识的话语,皇帝不由笑了,面色是难得的柔和:“德馨公子放心,说了会好生照顾宁欢我便必定会做到,至于登门答谢就不必了,德馨公子不知,令妹已经答谢过我,礼物我很是喜欢。”,说着,他意味不明地笑着看向宁欢。
宁欢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艳丽的绯霞霎时晕染开来,她又羞又恼地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笑着受了她这一眼,心情颇好地弯起唇角。
宁欢再羞恼,却不得不附和道:“对,我已经谢过他了,二哥,你就别操心了,这些事我心里有数。”
她心中面无表情道,二哥,你会后悔的,还让他照顾你妹,你怕是不知道羊入虎口这四个字怎么写。
德馨哪儿知道他二人心中的弯弯绕绕,他毫无察觉地点点头,他知晓自家小妹虽然娇气了些,但大事小事还是拎得清。
他看着宁欢温柔笑道:“宁儿在宫中一定要好好的。”
宁欢绽开一笑,柔声应道:“好,二哥你放心。”
看着这个素来疼爱自己的二哥,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她心中也有些不舍。
皇帝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
宁欢轻叹一声,她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弯起唇角:“二哥,那我先走了。”
德馨看着妹妹,不舍地点头。
宁欢嫣然笑道:“二哥,元宵快乐。”
德馨也奋力笑起来,目光柔软:“元宵快乐,宁儿。”
宁欢眨眨眼,转身快步离去。
皇帝朝着德馨微微颔首,连忙追上宁欢。
李玉等人连忙提着花灯跟上,周围的人群也动起来。
德馨瞧着这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为何忽然有这么多人跟上宁儿他们,手里还提着这么多盏花灯。
宁儿真的是出宫办差来了吗?德馨心中莫名有此一问。
宁欢走到一颗无人的大树下才慢慢停下步伐。
便服的侍卫们连忙将此处与人群隔开,为二人创造一片无人打扰的空间。
皇帝几步便追上宁欢,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心下轻叹。
他温柔地搂住她:“宝儿……”
但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造成她与她的家人分离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咳。
宁欢偏头看他。
皇帝见她久久不说话,心下一紧,顿时有些无措:“宝儿,对……”
谁料下一秒她看着他盈盈笑起来:“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嘛。”
皇帝一怔,反应过来后顿时哑然地看着她。
他低眉看着她笑:“那宝儿可有奖励?”
宁欢霎时嗔他一眼:“想得美。”
皇帝轻笑出声,抱了她一会儿。
而后他又看着她,面上含笑:“那宝儿是不是也该说说你那位宜青哥哥的事儿,宁欢妹妹?”
他幽幽地看着宁欢,轻飘飘地说出最后四个字。
他明明温柔笑着,宁欢却感觉一阵发毛。
她面上的笑意霎时一僵,她也最怕他这般明明温柔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的模样。
她不由搂住他,仰头看着他笑:“你吃醋了?”
皇帝定定地看着她,淡然地轻笑一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儿,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宁欢看着他这般明明很酸偏要故作淡然还要拉踩人家一脚的模样,实在是好笑,她靠在他怀里笑得不行。
皇帝耳尖难得微微泛红,他故作凶狠地掐住她的腰,微微弯唇,声音温柔:“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不好笑。”,但她语调中的调笑怎么也掩不下去:“但是人家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喜欢他的小姑娘不知有多少,哪里乳臭未干了。”
皇帝长眸微眯,神色温柔:“宝儿也喜欢这样年轻的少年郎?”,他还特别加重了“年轻”二字。
宁欢又忍不住笑起来,看着他这般模样,她简直笑得直不起身子。
皇帝见此,面色便是一黑。
但他从来连嘴上都舍不得凶她一句,是以看着她笑得这般开心的模样,也只是微微抿唇,无奈却又纵容。
宁欢看着他这般纵容自己的模样,心中软得不行,到底不忍再逗他。
她环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盈盈笑道:“我才不喜欢他,我只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她漂亮的桃花眸微微弯起,盈盈潋滟地落满了星辉万点,也落满了他。
他被她这般的眼神看得心都要化了,神色缓和下来,奋力拉平想要上扬的唇角,依旧一脸淡然:“我不知道,你喜欢谁?”
宁欢忍不住笑了,她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嫣然笑起来:“我只喜欢你啊……我的,弘历哥哥。”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轻且柔,皇帝只觉心间仿佛有一片柔软的轻羽划过,又酥又痒。
但他还是奋力忍着将要止不住的笑意,垂眸看着她:“他可比我年轻许多。”
说着,他真的忍不住酸了。
宁欢又不由笑了,她好笑地继续哄着这个幼稚的人,眸光潋滟地看着他轻笑:“那又如何,我可不喜欢青涩的少年郎,我就喜欢成熟稳重又疼我的男人,不行吗?”
他定定地看着她,唇畔的笑终于高高扬起,他将她扣入怀中,温柔笑起来:“行,当然行。”
宁欢哼笑道:“还说没吃醋,都要酸死我了。”
皇帝看了她片刻,蓦地笑了,他坦然道:“是,我就是吃醋了,我是一个男人,更是宝儿的夫君,现在有人觊觎我的至宝觊觎我的夫人,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宁欢听到他这般的话,羞赧得耳尖泛红,却不由甜蜜地抿唇笑起来。
她心中软得不行,便解释道:“你别听我二哥瞎说,什么宜青哥哥,我许久未曾见过他,他只是我们家的邻居罢了。”
“所以……”,她笑起来:“你就别吃醋啦。”
皇帝微不可查的翘起唇角,面上却又是一片淡然:“但是听你二哥说你从前最喜欢和他玩儿?”
宁欢又要笑了,她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笑意,她说:“是啊。”
皇帝蓦地看向她,揽着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扑哧笑了,眸中划过狡黠之色:“我五六岁时确实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