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的气,是我不好,是我吓着宝儿了。”
宁欢偏过头,状似不搭理他,实在在拼命忍住笑意。
皇帝却是不知,便从后面抱住她,细细密密地吻她,一边吻一边认错:“是我不好,我错了,令嫔娘娘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搭理搭理我好不好?”
宁欢本就在忍笑,这下实在忍不住了,她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烦人。”
皇帝笑着在她脸上落下温柔的一吻:“多谢娘娘宽恕。”
宁欢嗔笑地横了他一眼。
皇帝抱着她躺下,墨玉般的眸定定地看着她,还想接着问:“不过宁欢妹妹……”
宁欢还会不了解他吗,便先发制人地在他发难之前仰头吻住他,而后又在他耳畔娇声轻语:“……哥哥,我就喜欢你……”
她在他耳畔说了什么。
皇帝眸中的墨色愈发浓郁,他低笑着在她颈侧落下一个又一个吻:“一定不负妹妹的期望。”
意乱情迷间,宁欢竟还有空想到下午和太后说的打猎的事,她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微喘道:“改日……改日带我去骑马打猎。”
一直奋力耕耘的人顿了一下,而后抱着她坐起来,宁欢蓦地低低娇哼一声。
皇帝抱着她,哑声低笑:“不用改日,现在就带宝儿骑马。”
宁欢霎时领悟到他的意思,恨恨地一口咬在他肩上:“老不正经!”
没想到这一口让他更兴奋了,宁欢又是一声低低的娇哼。
皇帝满意地弯起唇角,他抱着她低笑道:“明明方才还说……唔……”
宁欢身体力行地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更羞人的话来。
海棠红的床帐落下,随着烛光不停地摇曳。
第97章
宁欢与太后和皇帝说的过几日便去骑马打猎的事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因为宁欢病了。
许是多年没有生过病,这一病便格外来势汹汹,宁欢竟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昏昏沉沉醒来时,模模糊糊听见皇帝压抑而冷沉的声音。
“水土不服能昏迷这么久?你们是在糊弄朕吗!”
宁欢蹙着眉,偏头看去。
玉棠见她醒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上前询问:“主子,您可算醒了,可有哪儿难受?”
圆团儿亦是连忙跑到屏风后去报喜:“皇上皇上,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宁欢浑身都难受,蹙着眉正想说什么,便蓦地听见“砰”的一声,似是有什么有什么落地的声响。
再抬眸便看见皇帝急急朝着她走来。
皇帝连忙坐到宁欢身侧,紧紧握住她的手,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地问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宁欢才仿佛真正清醒过来,感受到脑袋传来的不适,她霎时委屈地不行,一瞬便眼泪汪汪的了:“难受……头昏……还疼。”
皇帝见她这般虚弱又委屈的模样,心疼得不行,连忙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又柔声哄道:“乖,不哭不哭。”
一边哄,他一边为宁欢把脉。
确定是如外头那帮太医所说的症候后,皇帝一直凝着的眉才稍稍放松些。
好歹先将她的风寒治好再谈其他。
他扶着宁欢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面为她拭泪,一面柔声哄道:“乖宝儿,不哭了,咱们喝完药就不难受了。”
谁知宁欢更委屈了,呜呜咽咽地:“不要,不想喝药,苦。”
皇帝虽心疼她,却更希望她身子快些好起来,便耐心哄道:“宝儿听话,不喝药会更难受,喝了药一会儿头就不难受了,好不好?”
宁欢在他怀里默默委屈了一会儿,才哑声问他:“我这是怎么了?”
皇帝顿了顿,抱着她道:“风寒,在热河就埋下病根,到草原你身子弱受不了这样燥郁多变的气候,便病倒了。”
宁欢委屈:“我都多久没得过风寒了。”
皇帝心疼地抱紧她:“是啊,所以一下就病得这般严重。”
宁欢哼唧着接受了这个说法,却不知从背后抱着自己的皇帝,眸色压抑地暗了几分。
皇帝百般哄着宁欢服了药,没多久她便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皇帝坐在床边,看着宁欢苍白无血色的脸和唇,眉间的郁色浓得化不开。
确定宁欢睡熟后,皇帝才从内间走出来。
宫人和太医们跪了一地。
皇帝面色疏冷而威严,冷声道:“娘娘自热河以来吃过的用过的东西全部给朕好好查一遍,若有瞒报者,杀无赦!”
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风寒能将宁欢折腾成这般模样,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为宁欢清除隐患。
宫人和太医们连连叩首应是,盛怒之下的帝王,威压令人胆寒。
皇帝无意间瞧见帐子里摆放着的草原特有的花草,他本想随手抽一枝出来,又想起里面的小姑娘是如何宝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顿了顿,只是轻轻碰了碰宝瓶中的鲜花。
他想了想,又道:“再去给朕找几个蒙医来,协同太医院的太医一同查探。”
太医们学的都是正统的汉家医药,此地又处蒙古,若是混了蒙古草药进来太医们不一定能分辨出来,还是让蒙医一同查探更让人放心些。
皇帝转念又想,既然都叫了蒙医,再叫几个满医也无妨:“再去寻几个满医,最好是了解关外药材的老满医,与太医还有蒙医一同给朕查。”
李玉额间的汗哗哗的流,自小主子病倒,就没见皇上的脸色好看过,那低沉疏冷的气压活活能将人冻死。
他忙不迭应了:“嗻。”
只盼这些蒙医满医能发挥作用,让小主子快些好起来,他们也少受些罪。
面对盛怒冷面的皇上,他们真是没几个脑袋够砍啊。
皇帝扫了一眼帐中跪了一地的宫人和太医:“查探令嫔娘娘一切吃穿用度之事一律秘密进行,若是让朕知道你们走漏了消息,小心你们的脑袋。”
他的声音淡漠甚至是平和,但就是这样轻淡的一句话却让跪在地上的宫人和太医们止不住地颤栗。
帝王之威,哪怕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一句话,也足以让多数人颤栗畏惧。
跪地的众人连连战战兢兢地叩首:“微臣(奴才)遵旨!”
他们知道,皇上的话不是说出来吓唬他们,作为掌握天下人生杀的帝王,皇上是真的能要了他们的命。
*
时间一日日过去,宁欢连着喝了好些天药也不见明显的好转,依然是每日昏昏沉沉地,大半日都在睡着,就算有清醒的时候也是恹恹的,半点精神都没有。
皇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知她这是许久不生病,一病又是在草原这样不适合养病的环境中才一直拖着不容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