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才敢说出这样胆大犯上的话。
领舞闭了闭眼,又微微咬唇看向皇帝:“奴婢并无此意,求皇上恕罪!”她微微抬头看着皇帝,脖颈白皙修长,哪怕伏跪于地,姿态亦是袅娜柔媚,实在是娇柔惹人怜。
皇帝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领舞身上,他目露询问地看着宁欢。
宁欢瞥了地上娇媚袅娜的舞伎一眼,心道可惜。
难得遇上这样一个还算合心意的美人儿。
她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宫扇,“南府竟还是这般不懂规矩,怎么,上次的乐伎还没有让你们长记性吗?”
这话实在不妙,舞伎们连连叩首请罪:“令妃娘娘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求令妃娘娘恕罪!”
可怜却动听的求饶声在殿内响起,实在惹人怜惜。
可惜宁欢并未被触动,她淡声道:“这批舞伎和奉舞管事们全部逐出宫去,还有南府,舞司上下全部罚俸两月。事不过三,下次若是再送些不懂规矩的人到本宫面前来,日后南府也不必再排练了,本宫未尝不能重建一个懂规矩的北府来。”
皇帝心中忍俊不禁,面上却是一派端方威严,他认同地颔首:“爱妃说得是,南府的确该好好整治一番。”
皇帝想,偶尔让他家宝儿吃醋两次是情.趣,但他家姑娘喜欢赏舞,会时时召南府的舞伎,若是次次都有这样的事儿,怕是他也难将他家姑娘哄好,那时候她怕是真的要恼了。
南府的确该被好好收拾一番了。
皇上这般赞同的话落下,基本便定下了这批舞伎和南府舞司的命运。
舞伎们霎时哭喊着求饶:“皇上恕罪,令妃娘娘恕罪!”
领舞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和宁欢,她不甘道:“素来听闻令妃娘娘宽善,没想到如今看来竟是如此善……”
李玉眼疾手快地堵住了舞伎的嘴,心肝儿都颤了颤。
小祖宗若真是恼了,别说他们,连皇上都没有好果子吃,这些舞伎的确不懂事,真是该死。
宁欢倒也不算恼,她还轻笑出声:“善什么?善妒么。”她嫣然笑着,这明媚昳丽的笑颜是极美的,可是在舞伎们眼中却只觉得美人如蛇蝎。
“可惜皇上恰恰就喜欢本宫善妒呢,皇上说呢?”宁欢看着皇帝盈盈笑道。
皇帝一时哑然,而后温和而纵容地笑起来:“爱妃说的是。”
皇帝的目光终于落在跪了一地的舞伎们身上,他的神色又疏冷下来:“行了,全部带下去,别碍了你们令妃主子的眼。”
领舞仰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看着他竟娇纵令妃至此,竟真的这般不留情面。她泪眼婆娑彻底瘫软在地。
其他的舞伎们更是泪盈于睫,一个个瞧着可怜极了。可惜这殿里没有一个人会为之触动,产生一分的怜悯之心。
着人将舞伎们带下去,李玉也很有眼力见儿的带着圆盛玉棠等人退下,殿内只剩宁欢和皇帝。
宁欢倚在皇帝怀中,轻哼一声:“南府办的都是什么事儿,一个个的就这么想平步青云吗?”她没好气地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神色一正,微微坐直身子:“痴心妄想罢了,宝儿不必理会。”
“若宝儿实在不喜,咱们便建个北府。”皇帝忍笑道。
宁欢果然嗔了他一眼,她又伸手去摸了摸皇帝的脸:“你这张脸啊,的确容易让人痴心妄想,总会有人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她仰头看着他轻笑。
皇帝一本正经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也并非我所愿。”
宁欢道:“你还挺得意。”
皇帝便抱着她低笑道:“这张脸能得宝儿喜爱,我的确得意。”
宁欢笑着睨他一眼。
皇帝轻抚着她的肩头,他还在撇清关系:“宝儿也说了她们是痴心妄想罢了,可与我无关。你也知道,从来也只有你一人是我心中最特别的那个。”
的确会有这样一个人,但那个人只会是他的姑娘,不会再有旁人。
反而是他的姑娘,当初可是百般不愿待在他身边,他喜欢的这个姑娘在哪方面都是独特的啊,皇帝心中笑叹。
想到这一点,皇帝反而握着宁欢的手再度抚上自己的脸,他一本正经道:“宝儿也看见了,总是有人对为夫痴心妄想意欲攀附,你可得好好握住我的心,牢牢跟在我身边,可别让旁人钻了空子。”
闻言,宁欢似是轻笑一声,她推开皇帝自己坐到一边儿去:“若是这般轻易就让旁人钻了空子,你这颗心不要也罢。”她看着皇帝,似笑非笑道。
皇帝忍俊不禁,他伸手想重新抱她,宁欢却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皇帝心口:“你先说清楚。”
皇帝不禁轻笑一声,他握住宁欢点在他心口的手,柔声哄道:“为夫自然不会让旁人钻空子,但宝儿也知道,为夫的家世实在有些优渥,总是会有些白日做梦的人不长眼地凑上来。还得宝儿时刻待在夫君身侧,让她们知道令妃娘娘已然得了皇上全部的帝宠,更直接明了地让她们死心才好。”
他这话说得自谦极了,但眉眼间还是流露出几分隐晦的得意来。
宁欢好气又好笑道:“我看你也挺会白日做梦的。”
皇帝气定神闲:“这是为宝儿着想,稳固宝儿的无上地位。”
“但是宝儿放心,我整个人都只是属于你的,绝不会让人钻了空子,无论是心还身。”他低笑着再度保证道。
听到他暧昧的低语,宁欢耳尖下意识地滚烫了一瞬,但她还是很满意地弯起唇角:“你懂事就好。”
皇帝笑起来,看着她骄矜傲然的模样简直爱怜得不行,他再度将这个可爱的姑娘抱入怀中。
宁欢坐在他腿上,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此看来,我的确很是善妒呢。”
皇帝道:“不,不是善妒,只是宝儿心中有我罢了,我很高兴。”他愉悦地翘起唇角。
宁欢哼笑一声,到底没否认。
皇帝抱着她,低声问道:“不吃醋了吧。”
宁欢睨他一眼:“我才不是吃醋,我只是生气。”
皇帝眉梢轻挑,愉悦而自得地问道:“是吗?”
宁欢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脸:“自作多情。”
皇帝温和一笑,到底顺着她问道:“那宝儿为何……生气?”他意味不明地念着最后两个字。
宁欢横他一眼:“哪儿有这么多醋要吃,想攀附你的人多了,我吃得过来吗?”
皇帝顺从地点头,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宁欢又嗔了他一眼:“明明知道是来为我献舞,就该将心思放在我身上,我还能少了她们的赏赐不是,就知道看你。皇上晋封美人儿难道真的是多看两眼就能有的?还不如务实一些多看看我,我多喜欢美人儿啊。”宁欢轻啧。
皇帝不禁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