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饮宴,没想到忻嫔和皇贵妃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出幺蛾子。
很快孙檀礼便来了,朝着皇帝和众嫔妃行礼后,孙檀礼便跪在忻嫔身侧为她诊脉。
只是诊着诊着,孙檀礼却渐渐皱起眉来。
皇帝和宁欢静静地注视着孙檀礼。
皇贵妃见到孙檀礼的神色,亦是勾起唇角。
忻嫔还是有些不舒服,看着孙檀礼的模样,她也不免担忧道:“孙太医,本宫这是怎的了?腹中龙胎可有大碍?”
听到忻嫔的话,孙檀礼的手却是一抖,他下意识看了皇帝一眼,面色也有些惊疑。
皇帝神色平淡:“忻嫔到底如何?”
孙檀礼额间止不住地开始冒汗,他连连起身跪到正中去回话:“回皇上,忻嫔娘娘有些脾胃失和,故而天气燥郁之下才会头晕恶心,微臣开几贴药让忻嫔娘娘服下便是。”
闻言,皇贵妃先颔首道:“原来如此,那忻嫔腹中龙胎如何?”
忻嫔也连忙看向孙檀礼。
但听到皇贵妃有此一问,孙檀礼额间的汗更是大滴大滴地落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这……”
皇帝冷淡道:“如实回话。”
皇贵妃捏着绣帕点了点唇角,掩住笑意,面上仍是一派担忧的神色。
孙檀礼心下叹气,叩首道:“回皇上,除却脾胃失和,忻嫔娘娘并无其他病症。且,且娘娘并无滑脉之象,依臣愚见,忻嫔娘娘怕是并无身孕。”
此话一出,整个花园霎时静了一瞬。
而后便是此起彼伏地喧哗声。
“什么?”
“忻嫔竟然没有身孕?”
“可是她不是都三个多月了吗?”
嘉妃和纯贵妃,柔惠和颖嫔都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
本以为又是忻嫔争宠的把戏,没想到此刻竟会是这般走向。
忻嫔更是霎时站起身来,她惊声道:“不可能!本宫怎么可能没有身孕,你这个庸医!必然是你诊错了!”
皇贵妃掩住眸中的笑意,沉下脸道:“孙太医是太医院最精通千金科的圣手,岂是你口中的庸医。忻嫔,你竟敢假孕争宠,好大的胆子!”
听到皇贵妃的话,忻嫔忙走到中央跪下,她抬头含泪看着皇帝:“皇上,嫔妾没有……”
皇帝的面色微沉,倒也没有立刻定罪:“今日当值的太医还有谁,都传过来给忻嫔诊脉。”
李玉连忙应了。
看见皇帝冷沉的面色,园子里的众人也不敢再窃窃私语,都静默下来,一脸复杂地看着忻嫔。
皇贵妃说的是实话,孙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千金科太医,连他都说忻嫔没有身孕,八.九成是不会有错,请再多太医来估计也是一个结果。
没想到忻嫔的胆子竟然这样大,竟然敢假孕争宠。
忻嫔跪在地上,身子也在不住地颤抖。
看着皇上冷寒的面色,再想想日后,她心乱如麻,连求饶都不敢,只能瑟缩着默默垂泪祈祷。
很快太医院院判和几个当值的太医都来了。
忻嫔看到这几人,又连连问道:“周太医呢?周太医今日不在吗?!”
太医院的章院判便回道:“回忻嫔娘娘,周太医今日并不当值。”
听到章太医的话,忻嫔霎时跌坐于地。
她此刻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她今日怕是要折在皇贵妃的赏花宴上了。
皇贵妃……
忻嫔想到什么,蓦地看向皇贵妃。
而后果然见皇贵妃一脸怜悯地看着自己,忻嫔霎时愤恨地盯着皇贵妃:“是你……”
皇贵妃蹙着眉打断忻嫔的话:“章太医,你们先为忻嫔诊脉罢,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身孕。”
听到皇贵妃的话,章太医几人皆是眉心一跳。
就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皇上才会将他们一同传召过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
章太医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发苦,但还是依言准备为忻嫔诊脉。
忻嫔下意识就想往后退,皇贵妃却沉声道:“制住忻嫔,让太医诊脉。”
几个宫人连忙应了。
皇贵妃又看向忻嫔,一脸平静道:“太医们诊脉后便能还你清白,忻嫔,你心虚什么?”
忻嫔咬牙:“嫔妾没有。”
皇贵妃淡淡一笑,只唤了一声:“章太医。”
章院判连忙应了。
轮番为忻嫔诊脉后,几位太医皆是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但是看看还跪在一旁的孙太医,几位太医心中也算有底。
他们应当是没诊错脉的。
皇帝看着几个太医:“忻嫔到底如何?”
章太医的额头也开始冒汗了,但他也不敢擦,只能俯首回话道:“回皇上话,依臣等之见,忻嫔娘娘并无身孕。”
再度得到确切地回答,众嫔妃皆是惊异地看着忻嫔。
没想到忻嫔真的是假孕争宠。
忻嫔更是霎时惊声叫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皇贵妃面色微沉:“不可能?方才一个孙太医你不相信便罢了,如今这样多的太医都是一个说法,难不成还能是这么多太医一起联合起来陷害你不成。”
“不!不是的,我明明就会头晕恶心,害喜严重,还喜欢吃酸的,怎么可能没有身孕!”忻嫔看着一众太医,难以置信地摇头。
孙太医看了忻嫔一眼,又看向皇帝道:“皇上,忻嫔娘娘所言的症状,应当都是服用药物所致的假孕症状,只是仿出了有孕的症状,实则娘娘并无身孕。”
皇帝又看向章院判,神色不辨喜怒:“章远洄,你说呢?”
章太医连连道:“孙太医所言极是,微臣以为然。”
听到孙太医和章太医的话,皇贵妃霎时一拍桌,她厉声道:“证据确凿,忻嫔你假孕争宠,实在胆大包天,其心可诛!”
忻嫔难以置信地摇头,又泪流满面地看着皇帝:“皇上,嫔妾没有,嫔妾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周太医一直都说嫔妾有孕的,您要相信嫔妾啊,嫔妾岂敢做出假孕争宠的事……”
在皇帝开口前,皇贵妃先冷笑道:“周太医?今日正好周太医不在,忻嫔,你说巧不巧?你还敢狡辩!”
忻嫔只一直看着皇帝,哭得梨花带雨:“皇上,嫔妾真的毫不知情,皇上恕罪啊……”
皇帝神色冷沉地看着忻嫔:“证据确凿,你如何让朕相信你毫不知情?朕本以为你只是性子娇纵些,却没想到你竟如此胆大包天,妄图以假孕争宠,实在可恨。”
皇帝如此严厉的话一出,忻嫔眼中的泪流得更急了,她连连叩首:“皇上明鉴,嫔妾真的没有啊,嫔妾真的没有……”
皇贵妃见忻嫔如此狼狈的模样,眼中不着痕迹地划过一丝笑影,她面上却端肃地看着皇帝:“皇上,忻嫔此举实在胆大妄为,若不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