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大概会几点到A市。
“几点出发?”
视频那头的周途靠坐在床头,只一盏小灯,令他整个人镀上层柔和的光。元宵节前的十多天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要视频通话,而且固定在每晚十点。
只有一次晚了近半个小时,那时陈灿刚要睡下,慌乱地点了接听,却在看到画面时完全呆住——
屏幕里,周途裸着上身,似乎是在洗澡,头发湿着,下巴还在不停往下滴水,见到陈灿发愣的表情,问:“傻了?”
“……没有。”
之后陈灿才知道,周途当天被江开生拉硬拽去打了球,之后又和他们高中时候的朋友聚会,所以才晚回家。
其实可以不打的。陈灿心里这么想,但终究没说出来,周途却从他的表情里读出这一层来,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怕你睡着了才现在打的。”
现在,指刚洗完澡还没穿衣服的时候。
只可惜单纯的陈灿没品味出这层含义,原来每次视频都会认真盯着屏幕里的人听对方讲话的,这次却在周途穿好衣服之前都没给过一个眼神。
之后周途就再也没敢这样了。
说回票的事,在周途的软磨硬泡下,陈灿将车票的信息截图发了过去,尽管他对这个行为感到十分疑惑。
元宵后一天,陈灿背上行李往村口去。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腿脚不便,他只让送到家门口。
到A市还要经历大巴转火车,陈灿在心里又盘算了一遍路线,寒假时和周途一起回来,很久不坐车,竟然有点生疏。
村口的路被过往的大车压得支离破碎,每每有车驶过都会尘土飞扬,陈灿拎着行李站在一边,额头上已经出了汗。
元宵之后气温升得飞快,头顶的太阳晒得人全身涌起一股燥意,后背被汗水浸湿,黏答答的感觉也不好受。陈灿徒劳捏着后背的衣服抖了几下,眯着眼等待大巴车。
村镇的大巴因为乘客少,常常半小时才发一趟车,如果来得不巧怕是要等好久。
热得口渴的陈灿在包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水杯,只能挪了个地在阴凉处蹲着,此时路边又有车经过,却直直停了下来。
半晌,陈灿才奇怪地仰起头,这车堵在村口,不走却也不下人。
车窗降下,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之后,陈灿的心猛地一跳,因为太意外,维持着原本的动作,一动不动。
见他傻愣着,周途跳下车,走到人跟前去,蹲下和他平视,发现陈灿额上全是汗,整个人莫名灰扑扑的,笑道:“好傻。”
脸颊倏地被捏住,陈灿才回过神,快速站起身,抿着发干的唇,“你……怎么来了?”
其实那天晚上周途非要问他要车票信息时,陈灿就有了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他胆子不大,只想着或许周途会要去火车站接他,但怎么也不会想,这人问发车时间是要来提前堵他。
“想来就来了。”
周途自然地接过陈灿怀里沉甸甸的书包,还有地上那只超大的类似编织袋的布包,回头看向陈灿,催促道:“上车。”
到达A市要比陈灿原本的路程早上几个小时,因为车上有司机,全程周途都规规矩矩的,至多不过是悄悄捏陈灿的手。
回到周家,陈灿抱着行李上楼,周途也跟着,美名其曰帮他忙,实则关上门后,直接将人抵在门上亲了个透。
“很脏……”
陈灿伸手去推周途,他出了汗,现在身上还有股黏腻感,对方却已经将手伸进他衣服里,指腹触碰到皮肤带起滚烫的温度,让他双腿发软。
不等他拒绝,周途将人带着进了浴室,后背抵在冰凉的墙面上,才找回一丝神智,看到周途眼里不加掩饰的**后,闭了闭眼,说:“我自己脱。”
动作很慢——这是周途的想法。在陈灿慢吞吞脱掉衣服之后,他俯下身吻住对方,一手固定住陈灿的后脑勺,一手向下探去,在摸到腿间的湿润之后,弯起嘴角,压低声音:“湿得好快。”
这话太直白,陈灿臊得浑身发烫,尽管面上看不出,表情和行为举止却骗不了人,他紧抿着唇,只能感受到腿间那只手更加肆无忌惮地玩弄。
尽管心急,但没在浴室做,洗完澡后周途牵裹着浴袍的陈灿出来,让人坐在床沿上,继续接吻。
这回不同,吻得轻柔和缓,从唇瓣下移,脖颈、锁骨,到松垮浴巾下半露的胸膛,含住**的一瞬,周途感受到对方的战栗,却丝毫没打算停下,将人推倒,顺着小腹直往腿间去。
被扳开双腿的时候,陈灿有些抵触,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的滋味并不好受,他下意识地并腿,却被周途制住。
直到,穴口被温热的东西包裹住,仰躺着的陈灿瞳孔猛地一缩,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周途,你放开……”
下一秒所有话都梗在喉头。
因为那湿热的舌尖破开穴口顶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酸涨感,不经意间滑过阴蒂时,陈灿的身体都会紧绷一些。
察觉到这个,周途舔弄得更加卖力,舌尖卷着阴蒂打圈,不多时就感觉陈灿的大腿根都崩得死紧,一阵轻颤后,被弄得喷了水。
周途猝不及防,脸上沾了水,意外之后,他忽地笑了,站起身,抱着已经羞愧得捂住脸不说话的陈灿滚进被子里。
他低声问:“舒服吗?”
不问不要紧,这话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许久没得到回答之后,周途才发现陈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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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婆舔批结果把老婆弄哭了(TェT)
第24章24
陈灿的手臂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从周途的角度看去,只能瞧见被泪水沾湿的睫羽和对方眼角的泪痕。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只是想让陈灿在情事里体会到快感,而不像以前那样被勉强,但却忘了最重要的事——陈灿究竟愿不愿意这样。
受情绪影响,周途声音变得有些哑,“下次我一定征求你的意见,原谅我。”
说罢轻轻拽了拽陈灿的衣袖,等待对方的回应。
时间忽然被拉得很长,耳边似乎只听得见乱套的呼吸声,也不知道是谁的。陈灿的眼睛变得干涩疼痛,却没在意,因为他不明白一些事。
不明白周途这些天来态度的转变,大年夜的烟火,大孩子也会有的红包……对自己越来越好,好到曾经坚信有天绝对会离开的陈灿开始不舍。
甚至现在,只是因为看到他的眼泪就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卑微地向他道歉,这些都是几个月前都陈灿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周途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抓不住某样珍视的东西时总会格外不安,这些情绪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慢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