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準花了五天時間,才趕到雲夢城。
雲夢城牆高五十丈,看去非常氣派,門口收稅的官吏兵役見到余準的官印,暢通無阻,羊不疑就花了不少的前。
布政使司的衙門在城中央,余準一路上看著街市的繁華景象,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看花還看花,騎驢複騎驢,轉眼,身後的羊不疑就看余準到了布政使衙門。
“站住,什麽人?不知道這裡是布政使司衙門嗎!”
余準把官印遞過去,那隊官看了,態度立馬好了不少,“原來你就是陽台縣令,進去吧。”余準把韁繩往他手中一遞,大步走了進去。
衙門有寅賓館,是專供官員暫住的,余準進來,倒是沒什麽注意,余準被帶進了後堂,一個書辦道:“李縣令,劉中丞早有吩咐,你先沐浴更衣,小的隨後帶你去見中丞大人。”
余準頷首,沐浴更衣,說來香豔,在浴桶邊小雅拿毛巾給余準搓洗著後背,臉頰不免有些緋紅。
小雅的氣息本來就混沌,亂上加亂,弄得余準也是屏氣凝神,不做他想。
“老爺,你的氣息為何這麽綿密?”
余準一勾手:“靠近些,我告訴你。”小雅的嘴巴有福了,余準親了她一口。
最秒的就是小雅的羞澀。
“你懂了麽?”
“我不明白。”
一個吻是什麽也教不出來的,出了讓小雅知道余準的好色。
余準肅容道:“你的丹田有問題。”
“所以老爺打算告訴我什麽新鮮的?”
“你並不是我的婢女,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小雅對這個回答,也是有準備的:“我當然是小雅。”
“那天為什麽要救我?”
小雅:“師傅讓我跟著你。”
余準想到了那個老嫗:“你是負雲境?”負雲境乃是第八境,元神成形。
小雅沉默片刻:“不錯。”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你說。”
“第一,我要你幫我一起殺了那個派人來殺我的勞什子王爺。“
小雅斟酌了一番:“沒問題。”
只聽余準又道:“這第二嘛,你要做我的婢女。”
小雅睜大眼眸,她堂堂一個堂堂的聖女,豈能給人做仆?
“不教就不教。”小雅轉頭,淚珠兒啪撻一下,滾落下來。
余準忙起身道:“你哭什麽?”
“誰哭了?”小雅轉頭,看見小余準昂然且猙獰的模樣,不由捂住臉,一路跑了出去。
余準低頭,指著小余準道:“唐突佳人。”終於還是哈哈一笑,負雲境的高手,被他調戲成這樣,也是人生一大快樂事。
這小雅一定會同意的,畢竟那天那麽冷落冰霜的人,現在卻這個樣子,在她心裡,自個兒肯定不一般。
反正不要錢,多少自戀點。
余準換了一件乾淨衣服,在那書辦的帶領下,往布政使劉務農哪兒去。
“李獻計見過中丞大人。”
劉務農笑道:“我說今早怎麽喜鵲叫了,原來是李縣令來了,免禮,勘茶。”
劉務農是美髯公,看去大概四十出頭,其實已經是二百歲的人了,大槐的布政使,一般是靈池境及以上的高手才能擔任。
余準入座,劉務農和余準寒暄了一番後,問起了複休真人的事兒。
“這事說不得。”
劉務農在思考是待價而沽,還是真不能說,他終於還是道:“既然天機不可泄露,那本官也就不問了。”他這般境界,天劫就在前頭,天劫不好度,可要是硬撐著,也就近百年的歲數可活了,他頗有些時不我與的感覺。
“與謀啊....我沒說錯吧?”
李獻計的確字與謀,余準頷首:“中丞不錯,下官表字與謀。”
“這次匆忙,把你們叫來,是有要緊的事兒,朝廷派了任務,要我們雲夢改稻為桑一百萬畝整,不光是你,我還叫了五個縣的縣令來,他們就在寅賓館內,我一個也沒見過,也不知他們怎麽想。”
“這種桑比種糧食的收益高,只要有錢買地,只怕也不難,只是這往後是否有平價的糧食,讓人擔心。”得有商品糧,經濟作物才能種。
“我們雲夢是魚米之鄉,這糧食,想來沒有問題。”
“雲夢向來是出狼的地方,外省本來也買我們的糧食,要是我們省內自個兒買了,外省的缺口,只怕不好填哪。”
劉務農捋須,微微點頭:“與謀老成謀國之言,今日這一聽,我才知世上流言乃虛。”
余準道:“思危、思退、思變,下官遭此變故,將這三思,牢記於心。”
“好好好。 ”劉務農眼中滿是欣賞。
衙門外
小雅冷眼看著三個在湖邊賞景的人。
他們三個跟了一路了。
“敢干涉我魔教之事,當真該死。”她心情本就不好,更兼見得這些尾隨癡漢,更加怒氣中燒。
殺氣一閃,那三人陡然回頭,卻見三根寒針冷颼颼飛來,迅雷不及掩耳,等他們反應過來,這三根針已經穿透他們的肌膚。
“不!”三人俱是痛苦吼叫,墜入湖中,不一時,肉體被撐開,四分五裂,湖中登時升起一片血霧。
小雅卻早已轉身離去。
今天是衙門議事的日子,這附近戒嚴得厲害,突然發現這個異常情況,當即來了不少的衙役,一番打撈下來,發現了一個令牌。
“燃燭閣!”誰都知道這事一個殺手組織,而且這令牌上的蒼鷹,在江湖上更是威名赫赫,這麽一個人,在城中不知不覺死了,怎麽能不讓城中的捕快感到一絲心驚呢?
······
“改稻為桑,這是國策,上有禮於國,下有利於民,現在的春天,回去之後,要立馬改,立馬種,糧食要管住,有私自賣糧食的....”劉務農正口若懸河,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雲夢將軍到!”
劉務農是人,雲夢將軍是妖,縣令也大多是人,可都要給雲夢將軍行禮。
雲夢將軍掃視了一圈,問道:“哪個是李獻計啊?”一句話掀起驚濤駭浪,那些縣令還不知這陽台縣的縣令竟然來了。
“下官就是。”余準答得不卑不亢,那些縣令卻似看到一場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