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神色更复杂。
“我这边也没有消息,我们的人现在还在公主府没出来呢。”她神色惭愧:“我这边实在是不方便再去公主府。”
“那魏侯爷呢,侯爷总归是有消息的。”阿措追问道。
“侯爷在陈家赴宴呢……”魏夫人犹豫道:“就是侯爷在,也不能让他去问。”
“那景煜哥哥呢?”燕燕正拉着魏乐水说话,耳朵倒尖,立刻就冒出这一句。
“景煜和禹山都跟着侯爷在陈家,听说官家让他们比试骑射,要猎个什么鸟,猎到的人就是状元郎,可以去春狩的时候射第一箭,所以都封在猎场了,说是结果不出来,谁都不能离开猎场呢……”魏夫人道。
她一面走,一面带着两人去内室看茶,阿措听得眉头紧皱,越听越不耐烦。
魏夫人也不去,魏侯爷也不去,崔景煜和魏禹山又不在,谁也不能去公主府问消息,那这趟魏家不是白跑了吗?果然燕燕的主意就是不靠谱。
但不靠谱的人不仅自己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一边和魏乐水聊起来了。
“官家让他们猎什么呀?”
“听说是游隼。”魏乐水对于一切边疆的飞禽走兽都了解得很:“游隼是飞得最快的,比一切鸟都快……”
“那你们镇北军为什么不让游隼来送信呢?”燕燕问道。
“游隼虽快,不听人的指挥,驯化不了。鸽子又太弱了,虽然听话,但路上不说被人打掉,遇上随便什么猛禽就丢了,所以我们军中都是用海东青,但海东青也少,都是将军以上才用,平常的,用烽火和跑马来送也就够了。”魏乐水耐心地给她解释道。
阿措听得眼睛一亮。
“那现在你们家还有海东青吗?”她立刻问到。
“有的,现在营中就养着两只呢,一只是我爹的,一只是景煜哥哥的。”魏乐水也反应了过来,朝着魏夫人道:“娘,我们用海东青给景煜哥哥送信吧。长公主殿下本来也器重他,让他去问叶姐姐的情况是最好的。”
魏夫人犹豫一下,想到那两人的纠葛远不像要结束的样子,也只能点了点头。
阿措喜出望外。
魏夫人于是叫人来送海东青,准备亲自写信过去。阿措只在魏夫人身边看她拟措辞,没注意送海东青进来的人,只听见燕燕道:“欸,怎么是你?”
阿措抬头看,见站着的是那日在韩姐姐包的茶楼上见过的那个少将军,二姐姐那天似乎跟他悄悄在一边说话。生得倒是挺好看的,连今日穿得这样随意,也如同明月入室,把整个厅堂都照亮了。
魏夫人也有些惊讶,问道:“裴少将军,怎么你没去陈家赴宴吗?”
“去倒是去了,他们在那猎鸟,猎不到还要封猎场,没意思,我就先回来了。”裴照笑眯眯:“怎么,夫人要送信去猎场吗?”
事关女眷,魏夫人也没有和他多说,只是道:“是有点消息要送去猎场。”
谁知道燕燕却认得他,连魏乐水也不管了,站在旁边,把他看了又看。裴照倒是习惯了被人观赏,挺坦然的,仍然笑眯眯,也回看着她。
“怎么了?”阿措问燕燕。
“没事,就是觉得挺眼熟的。”燕燕指着他道:“我怎么记得看见你和柳吉在一起说过话似的,要是小柳儿今天没跟二姐姐去公主府就好了,她一定认得你。”
裴照挑了挑眉。
“你姐姐去公主府干什么?”
“长公主殿下召她和我大姐姐去问话了,下午去的,现在还没回来呢。”燕燕对他倒是坦诚。
裴照只“哦”了一声。
“这只海东青懒得很,换我那只吧。”他朝魏夫人道:“我那只最喜欢啄魏禹山了,一定能把消息送到。”
第77章赏赐
凌波和清澜,却在公主府等到了天黑。
终于,公主銮驾回府,显然是已经和宫中打过招呼了。苏女官去接长公主殿下,清澜也带着凌波去了,长公主看见她们,还有些惊讶,道:“清澜还在这里?”
“想必叶大小姐是想协助殿下处理外面那群女眷吧。”秦女官道。
她本意是讽刺清澜,没想到长公主竟然道:“也行,靖容,去宣她们进来吧。”
虽然凌波对镇北军那群女眷当初的无礼耿耿于怀,但看她们现在的惨状,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又是大雪,又是长跪,这跟掉到冰窟里有什么区别,一个个都冻得快僵了,有几个已经晕过去了。公主府的下人偏偏这样听话,全部扶了进来,在地毯上歪七扭八地跪成一团。
但她们也是真团结,三十来个人,跪在一起,冻得七倒八歪的,仍然互相依偎着,照料着晕过去的同伴,揉搓着她的手,又扶着她的头给她喂热茶,看起来既团结又凄惨。
到底魏珊瑚身体好,这时候还能强撑着答话:“臣妇魏珊瑚,携杨林城女眷三十一人,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求殿下为臣妇们主持公道。”
长公主自然是不会理的,仍然高坐着慢悠悠饮茶,由秦女官上去训斥道:“告状也该有个状纸。”
“我们有的。”魏珊瑚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卷状书来,高举在头上。秦女官眼神一动,宫女上去接过,呈给她,她再展开给长公主细看。
一边看,秦女官一边就冷笑了,其实清澜也猜她是学过刑名的,心性也像极法家出身。果然就挑剔道:“这是什么道理,军中将领都是朝廷官员,纳妾也合乎法理,你们告私自纳妾就行不通。私自纳妾不通,那陈耀卿和陈少夫人私送妾室也就不通了。既然是送妾,那**也就告不通了。三妻四妾是京中官员常事,总不能为你们正室的妒忌,就处置当朝官员吧?”
懂权术的人都知道,立威是常事,公堂上还有杀威棒呢,进得门来,先打三十棍杀杀威风。况且让她们从跪在庭中,到进来回话,就已经说明是愿意受理了。不然,为什么之前她们拦御辇告状时也高举状纸,长公主殿下却没让人来接呢。
但魏珊瑚显然不懂这道理。
她还只当秦女官是替长公主在驳回她们,也不想想,如果要驳回,肯定在庭中驳回了,怎么会叫进来再驳回,多此一举。兼之跪了一天,心中一腔义愤,怒道:“难道长公主殿下当初在宴上说的规矩都不作数了吗?糟糠之妻不下堂,花信宴不可藏污纳垢,都是骗我们不成?”
秦女官也答得简单。
“掌嘴。”
立刻有能干的嬷嬷上来,将魏珊瑚拖出来掌嘴,其余女眷哪里肯,就要上来相护,魏珊瑚倒还有点头脑,知道喝道:“都不许还手。”她的威信在这,其余女眷只得忍泪看着她被拖出去,眼看着嬷嬷已经拿出掌嘴的板子上来,帘后有个声音叹息了一声,道:“罗夫人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