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
沙沙沙,沙沙沙。
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翁红梅似乎在拖动什么东西。
模糊的黑暗一直持续着,紧接着沙沙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
虞冷不明状况地盯着屏幕,心脏猛然吊起,无端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这?个空档,虞冷点进视频右上角的具体信息,结合摄像机里?那些录像的时?间,这?就是第六天的内容没错。
虞冷心底的困惑越来越深,她忍不住猜测,翁红梅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为什么画面如此漆黑模糊?为什么她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一句话?都没有说。
听不到开头那句“今天是第六天”,虞冷竟然莫名有些不习惯。
她耐心地等待着,等录像里?的翁红梅忙完自己的事情,开始汇报她第六天的情况。
然而等了许久,直到那个沙沙声已经停止,翁红梅还是没有说话?。
虞冷蹙眉,视线下移,发现进度条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尾声。
之所以?奇怪的沙沙声停止,是因为这?条视频已经结束。
……什么情况?
难道这?个视频并不是一次记录,而是翁红梅误触不小心拍下来的?
虞冷抿抿唇,又将这?个视频从头看了一遍。
沙沙。
沙沙。
整个画面都是漆黑一片。
光线有时?会微弱变动,但像素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看样子,虞冷是别指望能从画面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沙沙。
沙沙。
虞冷将音量键调大,反复去听这?个沙沙声。
翁红梅在忙着做什么?
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这?一刻,某种可能性跃上心头,虞冷的大脑轰然宕机。
她明白了。
录像里?,并不是翁红梅在拖动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被?人拖行着的,正是翁红梅自己。
第50章七日鬼哭(十二)笼子缝。
因为?手机在翁红梅口袋里,而翁红梅正被人拖行着,所以屏幕上才会显示模糊漆黑一片,偶尔会有?几次光线变动。
翁红梅为?什么不反抗,难道她?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怀揣着问题,虞冷点进最后?一个视频。
这次视频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第七天。
也是翁红梅记录的最后?一天。
刚一进去,熟悉的漆黑画面便映入眼帘。
虽然看不清具体环境,但虞冷能?很明显地察觉到画面变动。
也就是说,录像的人现在正拿着手机在黑暗中前?进,并不是像第六天一样有?什么东西将镜头挡住了。
一些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传出,但整体上十分安静。
虞冷耐着性子往下?看。
一分钟过去,画面里仍然是寂静的黑暗。
就在虞冷以为?又将是一个从?头沉默到尾的录像时?,一个空幽的女声忽然在背景中响起。
紧接着,画面稍微明亮一些,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出现了。
她?只身站在走廊中间,背对着录像的人,嘴里似乎正哼唱着某种不成调的歌。
看到这个场景,虞冷眉头紧蹙,胸口处忽然有?几分压抑,心中的不安与忐忑愈发强烈。
这个女人是谁?翁红梅?
现在给她?录像的人又是谁?
想着想着,虞冷脑海中倏地腾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房子里只有?两个人。
难道……现在正拿着手机给翁红梅录像的人,是那个杀人犯?
难道翁红梅第六天的时?候没有?死,杀人犯并没有?杀掉她??
好荒谬的推测。
虞冷沉下?心,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
啪嗒,啪嗒。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红衣女人的身影同时?一点点放大,很明显这个录像的人正在逐渐朝女人走去。
他们距离缩短的同时?,虞冷也终于?听?清了女人哼唱着的歌谣是什么。
“笼子缝,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心好疼。”
“笼子缝,笼子缝,无边的黑暗将笼蒙。”
笼子缝?
虞冷目光一顿,默默将女人哼唱的歌词记了下?来。
屏幕里,红衣服的女人站在走廊中一动不动。
她?背对着镜头,口中哼唱歌谣的语速越来越快,乌黑长发如瀑,直直地垂到地面上,萧瑟的背影异常瘆人。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翁红梅,**不离十。
啪嗒啪嗒。
拿着手机的人几乎已经走到翁红梅跟前?。
而此时?此刻,翁红梅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背后?有?人走过来一样,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几句重复的歌词。
“笼子缝,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把眼瞪。”
“笼子中的鸟儿……摔死了。”
听?见最后?三?个字,虞冷心中一震。
笼子中的鸟儿心好疼、把眼瞪、摔死了。
第六感告诉虞冷,马上就要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翁红梅还在唱,她?的声音疯疯癫癫,又尖又细,像是恐怖片里精神失常的唱戏女人。
“笼子中的鸟儿做噩梦,笼子中的鸟儿心砰砰。”
唱着唱着,翁红梅的音调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甚至还非常贴合歌词的带上了一些哭腔,边哭边唱。
就在这个时?候,翁红梅的歌声骤然停止,空气一瞬间陷入死寂。
安静。
好安静。
只剩下?录像的人极力放慢的脚步声,啪嗒啪嗒,那么微弱,却又那么清晰。
随着“他”的靠近,女人在屏幕中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红衣女人的头颅忽然偏移了一下?。
她?缓慢而又生硬地扭过脑袋,仿佛是刚被赋予生命的机器,硬生生将脑袋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朝镜头的方向看来。
与此同时?,她?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问道:“我是谁?”
听?见这三?个字,虞冷身体倏地一僵。
“我是谁?”她?还在问,声音却越来越阴冷。
“我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
翁红梅肩膀颤动,忽然由?尖叫转为?嚎啕。
她?的哭声是那么凄厉刺耳,身体不停抖动,此刻和一个怨念深重的红衣厉鬼无异。
尖利的嚎啕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也透过屏幕直直传进虞冷耳中,让她?一阵头皮发麻。
就在这个时?候,虞冷才看清,原来翁红梅身上穿的并不是红色的衣服,而是一件被鲜血染红的衣服。
她?的头皮已经整个从?她?的头上剥离,黑发混着鲜血黏糊成一团,如同帽子般七扭八歪地扣在她的头顶。
鲜红的血液顺着头发嘀嗒往下淌着,从?裤腿流到地面上,脚下?已经积成一滩血河。
翁红梅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