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在地上匍匐,说不定真的?没办法攻击你!”
胡频:【守则第三条,卧室大概率是安全的?,遇到什么危险请立马返回卧室。你现在除了从它身上跳过去,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胡频:【这?时候不回卧室,就是在送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即使心里再抵触。再恐惧,王永春也?只能照做。
他深吸了口气,旋即大喝一声,猛地起?跑加速,从那?具白色的?身影上一跃而过。
安全。
他成功了。
然而因为太紧张,王永春落地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伤了脚。
他疼得?直往回抽凉气,不敢回头?看?,只能一瘸一拐地往卧室赶。
几?分钟后,虞冷看?见王永春发来的?消息。
王永春:【到卧室了,谢谢啊@胡频。】
虞冷没什么表情地扯起?唇。
也?算捡回一条命。
虽然她对王永春的?死活并不关心,但?既然跳过去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都成功了,就说明尸体的?攻击性现在还不是很强。
也?就是说,对他们生命暂时还没有威胁。
虞冷悬着的?心踏实了一些。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距离十二点来临还有十五分钟。
接下来的?这?十五分钟将异常煎熬。
虞冷一直贴在门边听声音,生怕下一秒外面就会有砸门声响起?。
直到王兆云在群里提醒:【十二点了。】
这?半个小时已经结束,并没有人砸门。
然而,虞冷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在十二条守则中,以“十二点以后”为前提的?占了大多数。
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讲,在十二点以后,这?个煎熬的?午夜才刚刚开始。
白天有持续很长的?安全时间,所有人可以到时候轮换着休息,虞冷决定接下来的?一整晚都保持精神高?度紧绷,随时做好迎接危险的?准备。
在无所事事的?时间中,她又?重?新搜查了一遍这?间卧室。
王兆云的?房间中藏着一个杀人犯,比较特殊,所以她的?卧室内刚好挂着唯一的?正确时钟。
相比之?下,虞冷房间里藏着的?人彘其实也?不太一样。
虞冷没忘记,即使熬过这?七天,还有一个最终问题在等着他们。
只迎接房子?里的?危险并不足够,她还要尽可能多的?收集相关信息和?线索。
和?刚才的?紧迫仓促不同。
这?一次,虞冷检查得?更加认真仔细,全方位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搜索。
她搜遍每一个角落,最后终于在衣柜最下层找到一个摄像机。
虞冷重?新坐到床上,鼓捣着将这?台摄像机打开。
一阵雪花的?沙沙声之?后,画面闪动几?下,忽然出现了一张女?人惨白的?脸。
似乎在调整角度,女?人停顿片刻,往后退了几?步,露出全脸。
竟然是翁红梅。
此时此刻,画面中的?她披头?散发,神情恍惚,看?起?来精神状态十分不佳。她的?嘴唇向下垂着,眼球表面爬满红血丝,正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沉默半晌,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今天是我出现幻听的?第一天。”
“刚才,我睡得?正熟,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那?个声音沙沙的?,很轻,又?很刺耳。像是窗外有树叶在沙沙晃动,又?像是有什么人在我耳边翻书。”
“可是,我的?房间里没有窗户,家?里除了我也?没有第二个人。”
第45章七日鬼哭(七)死亡录像。
说完最后一句话,翁红梅的眼睛又开始发直。
她视线空洞,一言不发,仿佛在透过这台摄像机和面前的虞冷对视。
虞冷意识到,翁红梅的思绪又飘远了。
在预言里,翁红梅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总是说着说着就不再吭声。
虞冷耐心等了会,半晌,翁红梅的眼珠终于转了一下。
她蹙着眉,咳嗽几声,脸色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苍白无比:“周围的人不相信我,他们说我听?见的声音都是幻听?,说我的病又加重了。”
“好吧。”翁红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肩膀耸动两下。她的脸有一半被垂下来的长?头发挡住,所以虞冷也分辨不出她此?时是不是在哭。
“我妥协了,一切都是我的幻听?,就当那些恐怖的事情,恐怖的声音根本就不存在吧,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反正也没人相信我,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我。”
翁红梅迟缓地抬起手,挡住了她的脸。
画面定格于此?,接下来翁红梅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见状,虞冷还以为录像已经结束。她刚要伸出手把摄像机关掉,画面忽然又沙沙闪动起来。
似乎在卡顿。
等画面恢复后,翁红梅那张惨白的脸忽然在镜头中放大。
“我的朋友。”翁红梅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与痛苦,嘴唇一张一合。
“我已经没有别?的希望,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你会相信……人能预知到自己的死亡么?我有一种预感,我的生命将在七天之后终结。”
“可?我不想?两手空空的离开,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想?把我死亡的真相告诉所有人,告诉他们我不是一个疯子,我翁红梅并不是一个疯子!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
翁红梅很难控制自己冷静。
说着说着,她情绪开始激动,无比愤怒,音调陡然变得尖锐刺耳。
她干裂的嘴唇因为夸张的开合而撕开一个伤口?,鲜血顺着她的唇瓣往下流。
翁红梅蛮不在意地抬起手,用手背擦去?嘴上的血。
虞冷看见,翁红梅的手臂满是青紫,满是狰狞恐怖的伤。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在往外渗血,甚至还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牙印。
有的精神病患者会在病发的时候无法控制地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翁红梅痛苦的时候咬伤了自己。
虽然翁红梅一直强调自己没病,强调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但目前为止,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
她的精神早已溃败,连维持正常情绪稳定都困难。
翁红梅盯着镜头说:“今天是第一天,接下来的七天里,我会在这台摄像机中记录下自己最近的状态。如果七天之后,甚至还没到七天,我的记录忽然终止了,那就说明?我已经出事了。”
沉默几秒,翁红梅不再出声。
就在虞冷以为她又开始放空的时候,女人忽然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扬起一个瘆人万分的弧度。
伤口?撕裂,鲜红的液体?瞬间从她的嘴唇上往外涌。
这一次翁红梅没有再管。
她翕动着嘴唇,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