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痕迹,其余地方没有任何改变。
童磨的挣扎和痛苦过后,歌的唇边浮起一个弧度,满意地望着他,暗自欣赏自己的首个作品。
此时太阳即将升起,在高耸山峰后隐隐泛起一轮金边,歌挥袖转身之即,窗子上的帘帐应声而落,她从容闲适地走出里殿。
歌走到殿外,看到两个女教徒有说有笑地向里殿走去。
每天清晨都有女教徒侍候教主起床梳洗。
她们看到歌后,相互交换了下眼神,而后距离歌近的女教徒言笑晏晏地道,“你是新入教的教徒?”
歌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她的五官精致绝美,肤色冷白到没有血色,乌瞳幽深又空灵地望向女教徒,闭着樱唇没有做任何回答。
她们僵持了一会儿,两名女教徒不约而同地神色诡异地看了歌一眼,随后不再理会歌,两人相伴向前走,走远的时候,小声议论道,“真是个怪人。”
歌转身看着她们远走的背影,驻足停滞地站在空荡荡的外殿,直至逐渐看不到女教徒们的身影。
少倾,一声歇斯底里地尖叫声,锋利地划破大殿的寂静。
歌眼睫轻颤了下,随即侧过身,再无顾虑地径自走向大殿的大门处。
莲池附近本是只有教主才可以进来的禁地,然而歌形迹轻巧地绕过看守的教徒,走到了莲花池塘边,阳光洒在荷叶莲蓬上的露水珠映得闪闪发亮。
歌坐在鱼池旁,时而将鱼饵洒至池内,看着鱼争抢饵的场面。
与莲池一墙之隔的殿外喧嚣不断,教徒们似乎在忙碌些什么,歌的听力绝佳,在莲池里游鱼拍打水花的声音,总能伴着外面教徒们砸重物的声音,一同传入歌的耳朵里。
热闹是别人的,她身为鬼王仿佛只能独自度过漫长无聊的生命。
歌本以为多只自己创造的鬼,可以多排遣下自己无聊的时间。然而现在看来,童磨变成了鬼,在阳光下陪她喂鱼的人都没有了。
她有些看腻游鱼宛如生存场般的抢夺,心里暗戳戳地想着,童磨变成鬼有段时间了,应该已经恢复理智。
歌将剩余的饵全数扔进鱼池,起身从侧门走出了莲塘的庭院。她从侧门绕到正门处,让别人看到也不觉得她涉足禁地。
她向声响处望去,数十名男教徒在修缮一辆巨型的木雕车,这辆车恐怕需要几十名壮汉才能拉动,此时木车的形状细节清晰可见,搭建木车的工程显然到了收尾阶段。
教徒们专心致志地劳作着,没有人注意到远处观望的她。歌也从未见过这样巨型的木雕花车,对它的用处产生了些许兴趣。
歌的身影渐渐退隐到灌木之后,而后瞬移至童磨所在的内殿。
她刚到内殿门口,便灵敏地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推开门,她抬起袖口遮挡住扑面而来的鲜血味儿。
嘛,人类的血肉,终究不是符合她胃口的品级。
歌的袖子半遮面,视线略过散落地面的人体组织,抬眸看向坐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童磨。
童磨见来人是歌,七彩眼眸如春雨融雪般敛起瞳孔里的寒光,转而脸上绽放起往常那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宝子们,圣诞节快乐!
之前断更很抱歉,我的家人心脏手术住院需要陪护,现在回归啦~
BTW我改笔名了!虽然可能无人在意,但是还是说一声叭
第34章
也许因为童磨是人类的时候就不太像人,如今变成鬼,他除了食物改变外,歌竟感觉不到他与之前人类时期有什么不同。
此时正值白天,房间窗子前的帷幕遮蔽住外面的阳光,大殿内昏暗幽冥,空气里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童磨将大腿上放置的未啃噬干净的尸体推到地上,站起身,摊开沾满血液的双手,他的感知力及对周围信息处理能力比人类时期上升了数个高度,连大殿里教徒窸窣地脚步声都可以清晰地感知到。
歌见童磨的状态良好,开门见山地问道,“外面那个木雕花车是做什么的?”
“那是每年祇园祭,祭祀神明时,用来运送祭品的车。”童磨说。
歌歪头,“祭品?”
“嗯。”童磨唇边浮现出笑容,缓缓开口道,“是活人祭品哦。”
“用活人祭拜神明是为了什么?”歌问道。
“当然是为了让神明保佑这个地方风调雨顺,民众们健康顺遂。”童磨笑眯眯道。
“真的有神明么?”歌道。
“不知道。”童磨回道。
童磨从小被人们当做神之子,他每天面对许多年龄大他很多的中年人甚至老人跪倒在他面前,诉说着生活里遇到的苦难,一个个都很傻很没救的样子。
他被人奉为神之子,甚至每年去操办神明祭祀的活动,但他却不像别人那般虔诚地相信神佛。
“不过,确实每年运送活人祭品的木雕花车都会消失。”童磨补充道。
虽然歌不想承认,但是自从变成无惨死后,她的心确实变得更加空荡贫瘠,时间与漫长的生命为伴总在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歌能觉知到所有鬼的感知感想,似乎不光是人类,鬼族的鬼,对“神明”都有或深或浅的理解与敬畏。
神明也许能救赎她,填充她的内心,并且给她一个生命意义的答案。
“话说明天的祭奠。”
童磨面露苦恼,手摸着下巴喃喃道,“祭献是每年的传统,往常都是附近村镇的人主动提供献祭的活人,现在周围村镇的人不是变成了鬼就是被鬼吃掉了,实在找不到愿意献祭的人,就只能让教内的教徒做祭品了呢。”
歌问他,“每年选的祭品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位年龄花季的少女,长相必须要非常貌美的。”童磨说道。
歌改变了自己的样子,将七颗心脏及五个大脑分别合而为一,恢复了人类的气息,她看向童磨轻轻问道,“那你看我行么?”
童磨身形顿了顿,迅速领悟到歌的意思。他放下摸下巴的手,视线上移,若有所思地看着歌的脸,而后唇边浮现笑意,“恐怕是绰绰有余。”
第二天,夜。
女教徒们为歌梳洗打扮了一番,为她换上了纯白无暇形似狩衣的祭祀服饰。
歌被两名女教徒搀扶地走出万世极乐教大殿,在众教徒的目送下,登上了木雕花车的踏板,从狭窄地阶梯登上木雕花车的最高层,而后稳稳坐在工匠预留好的座位上。
待歌坐稳之后,负责吹奏乐器的乐师也登上了木雕花车的踏板,他们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