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武俠：惡人谷第十八代弟子 第六章 1惡鬥3惡

客廳沒裝冷氣，李大手光著上身，躺在破爛的沙發上，風扇對著直吹，喝一口爸爸的冰鎮黑啤酒。

嗯，還是一樣難喝。

打了一下午的籃球，被高大魁梧的對手撞倒了十幾次。

在不運用內力的情況下，他渾身是擦傷和淤青，肌肉也有些酸痛。

不過他挺享受這種感覺的。就像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來一場痛快淋漓的比武。

自從練成鍛骨神功後，就沒有什麽機會打架了。

李大手回憶起小學三年級，第一次打架的情景。

小時候他比較貪玩，並不認真練武。

學校有三大惡霸，好男，三雞與腳皮。

這三個壞孩子，小學留級了三年，已是中學生的身材，比其他小學生的高大許多。

他們一到下課時間，就在廁所堵人，搶午餐錢。

當時體型瘦弱的李大手，也被搶了好幾回。但家人自小便不斷提醒不準打架，隻好忍氣吞聲。

有次體育課後，饑腸轆轆，撒完尿又被堵住要錢，終於忍無可忍。

他一手高，一手低，擺出家傳【碎骨掌】姿勢，以稚嫩的聲音說出江湖話。

“奉勸各位不要欺人太甚。逼我出手，你們會後悔的。”

三大惡霸互看幾眼，縱聲大笑。

蓄長發的好男是老大，嘴裡咬著吸管，右腳抖個不停:“小子，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次。”

“我說，不要逼我出手，你會後悔的。”

李大手覺得自己帥呆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哈哈！腳皮，老師天天說你笨，想不到還有比你更笨的！”

綽號三雞的同學站在鏡子前，邊梳頭邊調侃。他很注重形象，校服筆挺，沒有一絲皺紋。

腳皮就邋遢許多，衣服早已不合身，扣子扣不起來，鞋子也了破洞。

他一臉驚恐，誇張地指著李大手:“好好好男，三三三雞，小心，你看這架勢，我我認得，很很很厲害的的的功夫……”

李大手心中一驚，難道他也是武林中人?

三雞還在照鏡子，頭也不回道:“是什麽?少林功夫好耶?龜派氣功?火影結印?還是降龍十八掌?”

腳皮一聲怪叫:“是奧特曼斯特利姆光線！”

三人齊聲狂笑。

李大手大怒，喝道:“快滾，否則我叫你們笑不出來！”

“臭小子，敢叫我好男哥滾?”

好男嘴裡吸管噴出，抬起腳往前踹:“看我的雷歐飛踢！”

李大手看準來勢，左手擋開，上步右掌打出，正中鼻梁。

“血！我流鼻血啦！哇啊！”好男捂住鼻子大叫。

“哼，我警告過你們了。”

贏得乾淨利落，李大手對自己十分滿意。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厲聲教訓:“聽好！以後不準欺負其他同學！若再被我看到，見一次打……哎呀！”

後腦杓劇痛，往前撲倒。

原來是三雞悄悄從後頭偷襲。

腳皮跟著上前，抬腳狠狠往臉上踢去。

好男跨坐在背上，揮拳如雨下。

李大手平時沒怎麽練內功，因為辛苦又見效慢。他隻學了套路，用來和玩伴拆招打鬧。

此時武功連‘不入流武人’境界都算不上，

“臭小子，害老子流鼻血，打死你！”

“裝什麽高手?腦袋有問題啊?”

還好惡霸體力也不行，打不到一分鍾就沒力了。

好男從李大手口袋裡掏出錢，氣喘如牛道:“醜小子，我記住你了。以後每天堵你！”

離開前，又往肚子狠狠踢一腳。

廁所裡，李大手渾身是傷，縮在角落，默默流下羞愧的淚水。

此後整整兩年，李大手每天都沒錢吃午餐。

他沒跟家人說，因為身為武林世家的後代，卻被校霸打趴，太丟人了。

從那天起，他每天放學不去找朋友玩，不打遊戲，隻努力玩命似的習武練功。

家人還以為他開竅了，對武功充滿熱忱。

半年後，基礎內功有成，獲得傳授‘鍛骨神功’。

又過半年，突破鍛骨神功第一層。家人覺得他天資聰穎，根骨奇佳。

又一年，突破第二層。家人驚歎，難道出了個百年不遇的奇才?

此時，神功的副作用也開始顯現，小學六年級的李大手，手掌已大如成人。

小學即將畢業，三霸再次把他圍在廁所。

好男嚼著吸管，邪笑道:“小子，最後一天了，乖乖交錢出來，好聚好散。”

他們三個也終於要畢業了。腳皮眼眶泛紅，依依不舍道:“好好好男哥，三三三雞哥，今後還還能跟你一起霸凌人嗎?”

好男拍拍胸脯，霸氣說道:

“放心吧，我好男哥，一定罩著兄弟。我叔叔缺人搬貨，我答應畢業後幫他工作。腳皮，三雞，一起來吧。”

我叔叔很夠意思，每次乾完，他還給我一瓶啤酒喝。”

三雞不屑地往鏡子一啐:“跟個屁。明天要跟我爸去外地工地乾活了。唉，想到每天會弄得髒兮兮就很不爽。”

“啊?我我我考上中學，還以為你你你們也……”想不到三人之中，竟是最笨的腳皮繼續讀書。

好男聳聳肩:“那就算了。今晚一起去唱歌吧。”

“臭小子，有沒有按照昨天說的帶多點錢來?若是忘了就給你喝馬桶水！”

好男仰頭甩甩長發，把嚼爛的吸管往李大手臉上吐去。

李大手抬起左手，屈指輕輕一彈，吸管急速飛回，打中好男額頭。

“哎呀，造反啊?以為最後一天了我們不敢揍你?”

李大手雙手放在背後，氣定神閑緩緩說道:“不要逼我出手，你們會後悔的。”

三大惡霸互望，放聲大笑。

“小心，奧特曼又要發功了！”

“你你你真的比我笨笨笨！怎麽沒吸吸吸……取教訓?”

三雞把梳子往屁股後面口袋一塞:“哼，我剛梳好的髮型，弄亂怎麽去約會?算了，反正也好久沒打人，手有點癢。好男，腳皮，上！”

三人一起攻向李大手。

他們已十五歲，幾乎跟大人一樣高，同時衝來，氣勢洶洶壓迫感十足。

李大手不知是不是嚇呆了，雙手放在後背，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啪！啪！啪！

好男似乎上過幾堂免費拳擊班，一拳又一拳精準的打在臉上。

碰！碰！碰！

腳皮有點虛胖，戰力不強，拳頭無力的捶打胸口腹部。

喝！喝！喝！

三雞最陰險，繞到後方，撩陰腿不斷踢向下檔。

李大手任由他們攻擊不還手，只是運起第二層神功護體，默默數著:“一秒，兩秒，三秒……”

此時他的功力尚淺，護體神功維持不了幾分鍾。但惡霸的體力更差，越打越慢，數到六十三秒時就停手喘氣。

“臭小子，死撐做什麽，還不趕快倒下?”

“呼，怎，怎麽他完全不痛?是不是吃什麽藥?”

“呼呼，腳，腳皮，你再上，去打扁他。”

“我我我不行，沒沒沒力氣了，我……嗚啊！我的手！”

腳皮舉起雙手，驚恐萬分地發現手已腫的像球，又紅又紫:“好好男哥，救我我我！痛痛痛死我啦！”

好男驚訝地瞪大眼睛，汗水流入眼中。他抬起手想擦擦汗，卻發現手指軟綿綿的掛著，搖來晃去。

“咦，奇怪，我的手怎麽變這樣子……嗚啊！”

強烈劇痛這時才傳來，好男發出慘叫，原來是所有手指骨頭都斷了！

咚！

旁邊發出一聲巨響。

三雞往前倒在地上，頭狠狠地撞牆，昏了過去。

再看他的雙腳，扭曲成奇怪形狀，原來是腳骨折無法站立。

這下李大手也慌了。沒想到鍛骨神功的威力如此驚人！

本隻想讓他們瘀青，痛上幾天，哪知竟然手斷腳斷！

把同學打成重傷， 肯定會被退學，還要賠錢和解，

他急忙四處尋望，從角落找到幾根拖把，折斷把柄，隨意丟落在地。

拿起半節拖把，將所有鏡子打碎，水桶砸破窗戶玻璃，再提腳連續踹破幾個廁所門，營造出慘烈打鬥的痕跡。

這時，廁所外面沸沸揚揚，許多腳步聲逼近。

好男和腳皮的慘叫聲不斷，早已經引起全校注意。

李大手雙手握著拖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拖把狠狠往頭上砸去。

…

“他是妖怪！”

“他會鐵布衫！”

“他他他是奧特曼。”

“不是我們打的！是他自己拿拖把打自己！”

三個惡霸無論怎麽解釋，警察和老師都認定是李大手被霸凌多年，最後一天大爆發跟他們拚命。

結果一打三，兩敗俱傷。三大惡霸怕丟臉，胡亂編故事。

還有腳皮同學，那腫得像球的手，醫生都不知道是怎麽造成的，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消腫。

李大手順利畢業，學校則壓下此新聞，畢竟長期霸凌對學校風評不好。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輪番家法伺候，李大手一個月的學校假期都在床上躺著療傷。

家人處罰他，倒不是因為打架，而是因為李家賠了一人五千，才與三個惡霸和解。

“死孩子，又害我們破財！”

想到這裡，李大手不禁微笑。

躺在沙發，喝著啤酒，風扇嗚嗚嗚地吹，夜晚終於涼了點。昨晚沒睡的李大手漸漸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