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既然他与长公主刚定亲,不如就在这件事上做点文章……”
周琦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折扇青年立刻放下手中的扇子,眼中闪过一抹兴趣。
“长公主?周兄这可有意思了!赵昂虽说倚仗赵家和那支黑虎军,但长公主可是景帝跟前的心头肉啊。你这主意,够劲!”
“够劲?”另一个圆脸的青年嗤笑了一声。
举起酒杯咂了口酒,似是觉得不解渴,又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周兄的意思只是小小捉弄?这算什么本事!我说,既然要出手,不如再狠一点,直接让长公主厌恶他,最好连婚约都散了!”
此言一出,几人纷纷侧目。圆脸青年姓钱,名子维,乃是户部尚书的侄子,在京中向来以胆大妄为著称。
他平日里对赵昂颇有微词,今日听周琦提议,顿时来了兴致,满脸兴奋。
周琦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勾起,但面上却装出几分犹豫。
“钱兄,这未免也太过了吧?若是真把长公主惹怒了,咱们可吃不消啊!”
钱子维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桌子,“怕什么?周兄,咱们几个可不是什么小角色,真闹起来,赵昂一个人还真未必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再说了,他赵昂再能耐,也得看赵家的势力管不管得了朝堂内外。若是长公主对他失了兴趣,就算他家老爷子也得吃瘪!”
折扇青年闻言,挑眉笑道,“话虽如此,但咱们也得讲究个手段。总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吧?”
钱子维冷笑一声,“放心,我早有办法。”
周琦低头不语,表面上似是在犹豫,实则心中已开始盘算。
钱子维虽是纨绔,但脑子并不算笨,这次怕是早就打好了算盘,想要借自己之手狠狠踩赵昂一脚。
不过,正如祖父所说,赵昂背靠赵家,实力不容小觑。
若是稍有不慎,自己也有可能被牵连其中。
可转念一想,他心中又生出几分不甘。
赵昂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每每想起都让他恨得牙痒。
如今有机会踩他一脚,不出手岂不是辜负了这天赐良机?
周琦眉头微挑,抬起头,故作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既然钱兄有办法,那我就听听,怎么个狠法?”
钱子维见周琦松口,脸上的笑意越发得意。
他低声道:“长公主是个爱脸面的主儿,赵昂虽说能言善辩,但谁知道他在私下里是不是也这么规矩?咱们只要抓住一点他的把柄,稍微添油加醋,就能让长公主心生嫌隙。”
折扇青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抓把柄?钱兄,这事可不简单啊!赵昂那人向来谨慎,哪里那么容易被咱们拿捏?”
钱子维嘴角勾起一抹笑,似是早有成竹,“咱们不用真抓到什么,只需设计一个局,让赵昂自己往里钻。”
“怎么设计?”周琦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钱子维微微凑近,压低声音。
“听说长公主近日正在京郊的安宁寺祈福,赵昂不日便会前去探望。咱们不如提前布置一些人在附近,趁着他单独行动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些不堪的事……”
折扇青年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几分惊讶。
“这招够毒!长公主最厌恶风流轻佻之人,若是见到赵昂身陷其中,怕是连脸面都顾不上,就直接让景帝去治他的罪了!”
寒风渐紧,夜色笼罩下的周府外院显得静谧而肃杀。
喧闹过后,几个纨绔子弟散坐在案几旁,满地的酒壶和菜盘显得狼藉不堪。
周琦沉默片刻,终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
“钱兄,这个办法不妥。”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冷静,“长公主出行必然带着皇家侍卫,安宁寺这种地方,哪怕咱们动了手脚,也很难让赵昂毫无防备地落入圈套。只要稍有闪失,咱们就会被顺藤摸瓜查个干净。”
折扇青年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那周兄的意思是?”
周琦轻抿了一口酒,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与其冒险去布局,还不如让他主动踏入我们的局中。咱们几个,只需稍微推一把就好。”
“推一把?”钱子维眯起眼,显然对这话颇有兴趣,“怎么个推法?”
周琦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案几上,抬头扫视众人,神色间带着几分狡黠和轻蔑。
“赵昂自以为清高,但他毕竟还是个年轻人。人都有弱点,他也不例外。他既然与长公主定亲,那就说明这桩婚事背后有利益牵扯。可是,若咱们给他营造一个难以拒绝的情谊,你们说,他能拒绝得了吗?”
“情谊?”折扇青年恍然大悟,顿时笑出了声,“周兄是想借旧情下套?”
“聪明。”周琦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丝欣赏,“听说赵昂小时候曾与一个女子关系不错,那女子后来被送入另一家青楼,我们不如以叙旧的名义,邀他去见一见。”
“你们想想,这种场合,他要是进了青楼,还能全身而退吗?”
钱子维听罢,顿时拍掌大笑,“妙啊!赵昂身为未来的驸马,一旦被人发现出入青楼,就算再怎么洗脱清白,长公主的脸面也绝对挂不住!”
“但这样也有问题。”折扇青年抬起折扇敲了敲手心,语气中透着几分谨慎。
“赵昂若是真不去呢?或者去了但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咱们的计划岂不是白费?”
周琦闻言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狠意。
“他会去的。那女子的身世背景,我已经让人查过了,的确与赵昂有旧情。只要安排妥当,他自然会上钩。至于露不露破绽……到时候咱们再添点料就是了。”
三人商量定计,夜色渐深,冷风吹散了院中的酒气。
周琦站起身,披上斗篷,声音平静。
“此事不能急,得一步步来。明日我先找个由头派人去试探赵昂的态度,确认他是否会动心。至于青楼那边,钱兄,劳烦你亲自安排。”
钱子维站起身拱了拱手,笑道:“周兄尽管放心,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一定让赵昂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