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宮的偏殿內,傳出一陣陣爭吵聲。
“我,大皇子,每日天未亮便起床讀史明心,天暗後依舊學法理明志。已提前五年完成課業,所以想放松一下有什麽錯。”
此時做在高台的威嚴的中年男子眼皮直跳,看了看旁邊怒火中燒的兵部尚書。有想要將眼前此人回爐重造的衝動。一拍桌子怒聲說道:“先不說你今年乾過多少荒唐事,這能是你爬大司馬家的牆,易容後調戲他孫女的理由嗎。”
更早時候,楊琉脂,身為兵部尚書楊廣寧最寵愛的孫女,她和她家全員莽夫的畫風格格不入。喜愛算術和詩詞,曾經驗算往年軍費的帳本時,發現帳目錯誤。從此名聲大噪,被稱為京城第一才女。也因此她也接觸過了形形色色的各種人。可她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爬她家的牆頭。
若是如此便也就罷了,沒想到那人開頭的一句話便是:“嗯,如傳聞所說的水波平平啊。”
雖然那人眉目清秀,有著少年人的英氣。但眉宇間有著一絲怎麽也抹不去輕挑。怎麽看怎麽讓人生氣。此時少年見對面隱有殺氣,才接著補道:“當然也如傳聞一樣如清水芙蓉般明豔端莊。”
而楊琉脂不愧為武將之後,雖然因羞憤染上了霞陽的臉頰豔若桃李,一手捂著不存在的前方,不能妨礙另一手拔出配劍快準狠的投出。
幸好侍衛從開始的察覺對方身份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攔下攻擊後便小聲的告訴了楊琉脂來者的身份。這著實給她世界觀來了億點點的震撼。只能說大皇子在紈絝方面確實過於紈絝。
楊琉脂重回大家閨秀的素養,理了理衣服,行禮說道:“殿下…來此如此急切,想必是有是有重要的事情,我這就帶殿下見家父。”
“這麽快就見家長,我……呃”說話間大皇子的命運的後衣領被人提起,一大堆騷話騷話卡在喉嚨間吐不出來。
扭頭一看,只見兵部尚書一張大臉又黑又醜,正在用銅鈴大眼死死著自己。
甲國朝廷有點像漢朝,君坐臣都的坐而論道,非重大儀式不用跪,君臣之間地位尊卑差距沒有這麽大。皇帝有皇氣護體國運加身所以尊貴。
但,大皇子嘛,兵部尚書是忍了又忍,看著手裡這風評不佳,不對,這風評極差的東西是什麽玩意。想著自家好不容易有了顆好白菜這玩意居然敢拱,果然忍不了啊。
直接帶著大皇子踏步而行,直接向皇宮奔去。
說回偏殿,大皇子看著一路上不斷加速減速,旋轉跳躍,用腋下夾著他頭來著這裡的兵部尚書楊廣寧。在那語氣略顯難受:“父皇,孩兒願將功贖罪。將‘空餉案’徹查清楚。”
聽了這話,兵部尚書有點急眼,“空餉案”便是楊琉脂發現帳目不對後,引起的一系列徹查。這不是在打他臉嗎?立即回懟道:冷哼一聲:“殿下不是隻關注風花雪月,怎麽關注這些小事?不會連事情始末都沒弄清楚吧?”
大皇子絲毫不客氣回懟:“大司馬,你之前查的軍餉失竊案,雷聲大,雨點小。除了捧紅了你孫女,簡直辦一無是處。就這點動靜,有必要?”很明顯,大皇子還戴著滿滿的怨氣。一點面子也不留。
這囂張的態度讓楊廣寧略感猶疑。主要他認知中的大皇子主打一個不靠譜。身為最大的兵頭頭,兵在他心中很高,忍不住追問道:“殿下,有何把握?”
大皇子咧開嘴:“我就是最大的底牌,我啊,膽大。”
楊廣寧沉默,並不是覺的大皇子在說大話,而是因為聽懂了。大皇子親自去查貪汙,本身說明了皇帝的決心。而如果這句話的更深一步理解,那就是如有必要大皇子也做好犧牲政治生涯。
確實,如果大皇子有天才之資的話,沒人相信他可能是犧牲品,可現在大皇子紈絝的形象深入人心。同時,二皇子在同行的襯托下顯的極為優秀。
哪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楊廣寧也忍不住虎軀一震,若是以犧牲大皇子為代價的風暴究竟會有多大?抬頭看著依舊自顧自品茶的皇帝。
終究忍不住放聲大笑:“臣,uukanshu 願意將兵符奉上,祝,殿下武運宏昌。”兵符,其上運含國運,是大司馬權利的象征。除了邊疆鎮守的軍隊不可動外,其余地方認符不認人,可隨意調查。雖然身為朝臣他不應該交出這份權力,但大皇子能為天下士兵做到這地步。不管是為了什麽,身為兵部之首的他怎麽可能不跟上壓下全部身家呢?
想著曾經也有過神童之名的大皇子。覺的不能細想。
於是,楊寧廣便話鋒一轉對坐在高位的皇帝說道:“陛下,臣以為做戲要全套,應給殿下一些懲罰。”
皇帝:“……,朕準了。”
大皇子臉色一僵,想起來來這裡的原因。
不一會兒,裡面來了摻雜著“你等著”“明天就要讓你後悔”等慘叫聲。
兵部尚書充耳不聞,我權都交了,我還有什麽能失去的呢?
等大皇子被人架出去,兵部尚書楊廣寧也憂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前陣子剛剛經過他主導的“空餉案”徹查一次。現在又急不可耐的在查來一次。一方面可以說陛下對自己的不滿,另一方面,足以說明之前國庫空虛,以及有需要大量金錢的有大事要發生了。結合今天的削權。楊廣寧抬頭望天,只見烏雲壓頂,這天,怕是要變了。
廟堂裡的帝皇歎了口氣,昨日監天司觀天象隱有亂象。各國各地天災人禍不斷增多。如本國怎麽也清不完的貪官汙吏。苓國國君重病,只有膝下一女無子等等……災兆初現,似乎都在說大劫近了。
大殿內隻傳來出聲呢喃:“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