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嫁人又能怎么办呢?我也想为你好啊,我为你好不就是赶紧给你找夫婿吗?我费这半天心,还不是怕我走了以后你无依无靠的。”
秦相宜道:“母亲要是真的为我考虑,不如就在临走前立下遗嘱,要哥哥照看我一辈子,好让我永远生活在秦家。”
江老夫人不乐意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别想赖上你哥。”
母女谈话又是不欢而散。
秦相宜望着天看弯弯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她又听见了秦雨铃的脚步声,秦雨铃又出去会?情郎了。
不过,她现?在身上可是背着皇上亲自赐的婚,现?在还敢搞这个,胆子真是大。
秦相宜扭头瞥了眼千松:“千松,你跟上去,帮她盯着些?,别叫她犯傻。”
千松领了命。
秦相宜独自待了一会?儿,她鼻尖萦绕着酒气?,今天实在是喝太多?了。
她忽然瞥见了桌上放着的水果刀,千松刚刚在给她削梨子来着。
她伸手将刀拿到手里,举起来凝视了一会?儿,这刀还怪利的,在月下冒着寒光。
她伸出一截手腕,在月光下白得渗人,突出一根青色的血管,她拿起刀在上面比划了一下,要流多?久的血才能失去生命呢,会?有痛苦吗,她这般想着。
千松走了有一阵子了,她蹲在墙角听着。
却没?想到这次铃儿虽说还想与那唐明安快活一番,唐明安却不乐意了。
“铃儿,既然皇上把?你赐婚给了朱遇清,咱们之间就算了吧,我今日是来跟你告别的。”
秦雨铃却不乐意:“之前我跟贺宴舟还议过亲呢,你当时还说要我婚后还出来找你,怎么这时候就不行了。”
唐明安道:“贺宴舟怎么能跟朱遇清比,我们的事儿要是被朱遇清发现?了,他非得扒了我的皮,更何况你这还是皇上赐婚,实话说,铃儿,我真不敢再跟你接触了,你原谅我。”
唐明安今天之所以再跑这一趟,也是怕秦雨铃自己不要命,把?这事给嚷嚷出来,因此他俩这事儿还真得和平解决才是。
今天好好的告个别,往后就不要再见了,以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唐明安心里正?是这么想的。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朱遇清的女人,谁敢碰。
千松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是男人想分手,就没?有分不掉的,看来这事以后姑娘也不必担心了。
千松决定墙角就先听到这里,站起身往回走去。
回了春霁院,躺椅还在摇晃着,人却不见了,千松有些?疑惑地四?处望了望,在看到桌上被移动过的水果刀后,心里忽然开始慌起来。
千松喊了两?声:“姑娘,姑娘,你去哪儿了。”
千松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看到秦相宜的身影,她的一颗心坠到了谷底。
若是平常,她不会?这么担心姑娘,可秦相宜今天整个人就没?有正?常过,千松全都看在眼里。
她现?在真是担心极了。
直到在桌上看见一张纸条,是秦相宜留下的,夜晚放在这里,不太明显。
千松连忙拿起纸条,凑着烛光仔细看着,上面说:“千松,别担心我,我找贺宴舟去了。”
看完纸条,千松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比起让姑娘就继续那么郁郁寡欢认命下去,她倒希望姑娘能生出些?**来。
那晚,贺宴舟翻墙进来的时候,千松在门外?将所有声响都听了个彻底。
秦相宜实在是喝醉了,她出了门才知道,自己并不知道贺宴舟在哪儿啊。
她又不会?翻墙,更不敢去翻贺家的墙。
自己今晚突然跑出来,多?少是冲动了吧。
她沿着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的人生走到目前的境地,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街上的人在谈论些?什么。
“不知道啊,裴家突然就被抄了,贺御史亲自领兵去抄的。”
“啊,我家前阵子还跟裴家签了契,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秦相宜抬步绕过众人,开始往裴府的方向奔去。
这个地方曾经是她的噩梦。
她的一颗心在剧烈跳动着,也不知自己突然到这里来,是为了缅怀从前的自己,还是为了裴家被抄喝彩,还是,为了来见贺宴舟一面。
她看到有士兵从里面抬出一台的一台箱子,里面装着各种?珠宝和黄金。
而裴家的所有人,都被押在裴府门前的地上,模样凄惨。
秦相宜看到了裴清寂,实在觉得大快人心。
而裴清寂也看到了秦相宜。
他眼里满是不甘,真不甘呐。
只可惜,秦相宜再也不是他的了,他看到她的目光很快转向了别处。
贺宴舟从裴府门里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的眼里也只有他,自两?人对视起,天地都失了色。
裴清寂被死死押在地上,一双眼瞪得血红,眼珠子流转于那二人之间,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第30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怪不得,他在会仙楼豪言阔论,也不过是为?了毁掉秦相宜一桩婚事而已。
那?个叫王庭阳的人?也的确放弃了这门婚事。
可裴清寂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自那?件事开始,自己哪儿哪儿都开始倒霉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裴清寂瞪着血红色的双目,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贺宴舟看着站在人?群里?的秦相宜,嘴角缓缓扯起了一个笑容,他刚从?她从?前的世界里?走出来,心痛得厉害。
秦相宜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所有烦恼都抛掉了,她本来也不想活了,那?么接下来,就算她做出再疯狂的事情?,也没关系的对吧。
如果说她从?此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那?么便只?剩下一个,贺宴舟。
贺宴舟绕过重重阻碍,缓缓走到她身?边,他微微侧身?,小心翼翼在她耳边问了句:“姑姑,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如今更觉得她像一盏琉璃灯,随时都有可能破碎,他须得在以?往待她恭谨有礼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个小心翼翼。
他将她捧着。
他抚了抚胸口,而他的衣襟里?,还?揣着她的浅粉色肚兜。
他羞于见她,便更要将她捧着敬着,来掩饰自己的荒谬和无耻。
秦相宜抬眸看他,一双媚眼如丝,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她的红唇浅浅勾起,叫了他一句:“宴舟,我有些想你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使得人?必须将耳朵凑得离她极近才能听见。
每个字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耳朵上,贺宴舟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