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于与陛下的私会中,再加上自身本就要筹备出?嫁事宜,并没有?闲心去管祖母或是母亲。
况且,她心里记得很清楚,她刚出?生的时候,并不是家?里被人疼爱的孩子,相比起来,姑姑比她得到?的爱还要多得多。
因?为姑姑有?祖父爱,秦雨铃却没有?,因?为祖母不喜欢她,祖母不喜欢她,家?里便没有?人喜欢她。
母亲迫于祖母的压力,忙着生第二个孩子。
除了祖母以外,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催母亲生孩子或是生儿子。
秦雨铃觉得,自己小时候之所以过得不好,都怪祖母。
祖父忙着爱姑姑,也?不爱她,不过秦雨铃不期待祖父的爱,她期待被祖母压着的母亲的爱。
现在母亲要折磨祖母,秦雨铃决定袖手旁观,她不掺手,因?为母亲也?有?母亲的仇要报。
秦雨铃握着祖母的手,柔声安抚她道:“祖母,放心吧,母亲今日这不是就将您放出?来了,只?要铃儿顺利出?嫁了,母亲不会再将您关起来了。”
秦雨铃其实对母亲很不满。
她们一家?子的生活好不容易能好起来了,母亲要做秦家?的一家?之主便能做,发愁了许久的她们三姐妹的嫁妆也?能够筹齐了。
可母亲转眼就把银子给戚家?了,秦雨铃开始厌恶母亲,她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娘家?拖累,那她天?生对娘家?就会产生一种?防御,任何人也?别想拖累她。
秦雨铃回过神,前面?锣鼓喧天?,喜悦班子吹吹打打,姑姑花轿前方的两个宫女往两侧撒着喜糖。
孩童们纷纷争抢。
等了许久,郡主的排场才尽数走完,街道恢复如常。
秦雨铃这边的吹打班子才又吹奏起来,欢欢喜喜往朱家?走。
张灯结彩的贺府,红绸漫天?飞舞,喜乐声声震天?,一路红妆铺地。
鞭炮齐鸣,硝烟弥漫。新人跨马鞍、迈火盆,祛邪避灾,迎祥纳福。
新娘凤冠霞帔,金钗摇曳,红盖头下,是一张娇羞的面?容。
后来,在一阵阵唱喏声中,秦相宜与贺宴舟行三拜之礼。
额头相抵时,秦相宜滚烫的泪珠跌落。
今日实在来之不易,身份的阻碍,世俗的偏见?……
她原本从未对嫁给他的这件事情抱过希望。
既然此生注定与他携手,她必定,要快快活活地与他做这一世夫妻。
姑姑很爱.宴舟呢,若是可以,她早想占有?宴舟了,这么好的儿郎,她定要将他抱进?怀里,揉进?胸膛里,好好爱着的。
贺宴舟表面?沉稳,心内实在波澜起伏。
对他来说,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务必要娶回姑姑的心思的。
他唯独后悔的,是这一日为何来得这么晚,叫他的相宜受尽了委屈。
他暗暗发誓:此后余生,定以我之所有?,护她一世周全。
一拜天?地,感恩天?地造化,赐良缘于二人;
二拜高堂,感恩高堂成?全之恩;
夫妻对拜,至此相敬如宾,携手一生。
礼成?之时,满堂喝彩,掌声雷动。
“皇上有?旨,特赐贺礼!”
刹那间,满堂皆惊,纷纷跪地接旨。
太监手捧圣旨,尖着嗓子宣读:“今闻永宁郡主与贺府长孙喜结良缘,朕心甚悦。贺公子才德兼备,永宁郡主温婉贤淑,实乃天?作之合。特赐千年人参一对,以祝新人身体康健;南海珍珠十斛,为新人天?才增光;御制锦缎百匹……愿二人和?和?美美。钦此!”
在场对皇上旨意?了解的官员心里在想,皇上的旨意?何时说过这么长一段话,可见?皇上是真心疼爱郡主。
贺宴舟唇角微勾,这是他昨日压到?御前亲手替皇上拟的圣旨。
红烛摇曳,暖黄的光晕悠悠荡开,将秦相宜周身的一方天?地晕染得如梦似幻,
她盖着盖头坐在床沿,明明自己已经是第二回经历了,可却还是紧张得发抖。
龙凤红烛高燃,烛泪蜿蜒而下,仿若泣诉情长。
她对婚姻一事,本已不再抱有?期望。
婚姻对女子来说,像是深不可测的漩涡,稍不注意?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良辰美景、锦衾绣榻,她垂眸看见?缝隙里铺陈着鸳鸯戏水的锦被,丝滑的面?料泛着柔光。
帐幔轻垂,薄纱上的并蒂莲花若隐若现,风过处,微微拂动,柔情又缱绻。
屋内四角,熏着淡雅的合卺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气息弥漫,安抚她的心。
她想着,她从未主动促成?过这桩婚事,自她做了贺家?表妹开始,一切都是被推着前行的。
若之前有?一个人真心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贺宴舟。
秦相宜恐怕不好回答。
屋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秦相宜拽紧了嫁衣,她心如擂鼓,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脚下是洒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红毯。
贺宴舟走近她,她看到?了他的衣摆。
他俯身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
两人一站一坐,相对而立。
她的两只?手都被他那么捧着。
在挑开盖头之前,秦相宜开口道:“宴舟,谢谢你娶我。”
第53章第53章
宴舟的声音温和缠绵:“姑姑为何要谢我。”
“因?为我以前真的过得很?不好,宴舟,你?救了我。”
她的手腕向上翻开,露出其中一道一道地痕迹。
忽然有?滚烫的泪珠落在上面,秦相宜一惊。
他都看过的,他知道。
他正是因?为知道,当初才怕极了地往回?赶。
他们说的她死了,他真的信。
合卺酒,两只红漆酒樽,以彩绸相连,新娘新郎各执一端,双臂相绕,仰头饮尽。
辛辣甘甜的酒水入喉,从?此同甘共苦、祸福相依。
红盖头滑落,目光交汇处,新娘肌肤胜雪,红烛映照出一抹淡淡的粉霞,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羞怯,微微颤动的长睫下,波光潋滟。
贺宴舟挺直了身?,俯视她。
他的新娘,是他早就敬慕的姑姑,怎么会差了。
遥想起?当年,坐在裴清寂的床头时,也是如此娇羞满面。
头一天晚上,她母亲给她看了一本小册子,还细心为她讲解了其中的样式和女子应当做的事情。
母亲说,女子要以侍奉夫君为主,这件事情做起?来其实很?痛,女子并不应该感?到舒服的。
这些话?让秦相宜又紧张又期待,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天生带有?一种神秘性,引诱人跟爱的人尝试。
可惜,上一个新婚之夜,裴清寂天亮了也没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