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他对?她也还颇有好感,虽说当年?婚事不成,但他现在见了她也会将礼数做周全,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是一个阶层里的人。
只是男子可以入仕途,女子却不能,往后余生过得好还是差,全看各人挑的丈夫如何。
“我记得相?宜,前些天还见过她,对?了,她与裴清寂和?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一句标准的客套话。
江老夫人皱起一张脸,摇了摇头:“别提了,她现在一个和?离过的妇人,哪里有什么好日子可过的,倒要劳烦你,如今做了这么大?的官,多关照着她些才好。”
她迟迟未能将那直白的话说出口,张斯伯却意识到?了她话里的意思,一个在官场里混的人精,不可能连这也不懂。
可他心里开始疑惑起来,想起多次遇到?秦相?宜与贺宴舟牵扯,虽然每次遇到?都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可张斯伯早已断定他们俩之间有问题,并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已经?在贺家长辈面前过了明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家老夫人却不知道。
张斯伯一张脸色变得复杂起来,看着她欲言又止,江老夫人见状心里着急起来。
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斯伯,我的意思是,你就收了她,随便做个什么都好,总之我也是为她将来打算,看你是个值得托付的,这才……”
张斯伯深吸了一口气?,撇开头道:“这事儿?你问过她的意愿了吗?”
“啊,她巴不得在娘家待一辈子呢,那哪儿?行啊,我必须得替她操持这些,总之你要是愿意,就应我一声,我回去跟她说就是,保准将她押上花轿。”
对?张府来说,纳个妾不过是小?事一桩。
张斯伯冷冷道:“秦老夫人,我看贵府千金马上就有一桩极好的姻缘找上门来了,你也不用着急,回去等着便是,像今日这样荒唐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再做了,我会当做今天没有见过你。”
张斯伯转身要走,江老夫人心里急了,连忙拉住他:“斯伯,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若是要拒绝,直接拒绝便是,何苦这么说话呢。”
对?方却没理?她,径直上马车走了。
江老夫人急得跺脚,又是一番后悔怄气?,相?宜当初要是嫁的他该多好啊。
可他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两个老嬷嬷上前来搀她:“老夫人,算了吧,算了,咱回去吧。”
江老夫人一边走一边叹气?:“我的相?宜啊,命怎么就这么苦。”
李嬷嬷劝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筹备二小?姐和?戚家的婚事吧,至少戚家是咱们知根知底的。”
江老夫人心底里其实不太看得上戚家,戚家虽然也是做生意的人家,可比起裴家来说那可是差远了。
以往相?宜还在裴家的时候,每年?小?夫妻两个拿回秦家的年?礼都是价值不菲。
戚家却是个完完全全不能给秦家提供任何好处的亲家,江老夫人觉得把?自己女儿?嫁过去有点吃亏。
虽说女儿?是个再嫁的妇人,再怎么价值也会比平常人家的小?姑娘要低,可她生得美啊,江老夫人觉得,美貌就是价值,嫁给戚家确实是亏了。
可眼下一时半会儿?哪儿?还能找到?愿意娶她的人,尽快把?她嫁出去,也算是及时止损了,这个女儿?看来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往后她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般想着,江老夫人是接连叹气?,一声叹得比一声重?,决定回去就联系戚家。
……
姑姑的腰肢好软,姑姑的唇齿好香,姑姑的手好柔,好喜欢姑姑。
贺宴舟猛然从梦中惊醒,与秦相?宜在宫中四角亭亲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而他现在浑身疲惫又酸软,头颅发出阵阵欲裂的疼痛,而最?吸引他注意的,是腿间黏糊糊的湿润冰凉触感。
他迟迟不愿意清醒过来,就那么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回味着梦里的一切。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他缓缓睁开眼,到?最?后恢复清明,虽然很不愿意从梦中清醒过来,但他醒得很快。
怀玉不在,他自己将裤子脱下来换了一条,将旧的丢进了秽物桶里。
这段时间以来,此处常常这样支棱着,贺宴舟已经?从一开始的很不习惯,变成了习以为常。
只要不动它、不碰它,总会消退下去的。
可是昨晚……他嗅着怀里肚兜的馨香,那些画面一直挥之不去,他从前最?不屑一顾的东西,如今却贪恋万分。
在他的观念里,自己好像已经?不是什么君子了,他的思想很邪恶,但他纵容着自己诞生出这样的思想,且纵容自己徜徉其中,享受其中。
今日休沐,昨夜的宴会终究是没能将大?雪祈求来,今冬对?景历帝来说又会是一个考验,刚经?历了一整个夏天不下雨,仿佛一整个冬天不下雪也不会是什么稀罕事。
但今冬如果不下雪,明年?必会闹蝗灾,农民辛辛苦苦种下去的粮食,根本等不到?收成的那一天。
贺宴舟从床上起来后,很快又坐到?了书案前,他需要做几套应急的预案出来,再不可像今年?夏天那样,眼睁睁看着京外?民众哀嚎遍野了。
景历帝不是个好皇帝,贺家所有人都知道,但又不得不承认皇帝很聪明,他既想做暴君,又想留个好名声在这世上,贺家之所以没想过一不做二不休换个皇帝,就是因为景历帝聪明却完全信任贺家。
在这样的信任中,贺家甘愿做皇帝的工具,贺家会尽可能地阻止这个朝廷走向亡国,贺家从不是权力的行使?者和?玩弄者,贺家只是为国为民而不得不拿起权力。
关于贺家为朝廷选的下一任皇帝,在昌云的培养上,族中长老其实讨论了许久。
有争议的无?非是以下两点,是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教他往后只依附贺家的命令办事,还是将他培养成一个独立的、正义的、有自己思想和?抱负的帝王。
培养成一个傀儡是最?容易的,贺家一直会在,而贺家会知道怎么样对?国朝更好。
可是贺宴舟说:“皇帝需要有自己布政治世的想法和?抱负,没有任何人能代替皇帝行使?主权。”
“可万一昌云长大?后与他父皇一样呢?”
“若是那样,那就是天意,人不可违抗天意,但我们应该选择正确的道路,将下一任皇帝培养成一个傀儡只是治标不治本,终有一天会天下大?乱。”
贺家是文?官,只应该做自己权力范围内的事情,这是贺宴舟的想法。
而昌云也不只有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