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一点保存质疑。
千松道:“姑娘今日去赴宴没带着我,我也没见过那位庭阳先生,还真是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起码贺公子肯定是个好人。”
千松边说还边点了点头,秦相宜闻言也点头肯定道:“我也觉得,虽说我对自己的识人能力还没有什么信心,但我就是知道,宴舟他肯定是个好郎君。”
说完她又垂下头:“就算知道他是好人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会嫁给他。”
一说到这,她又不免要为秦雨铃可惜起来,不过,那个事情贺宴舟要她别管,可现在两家的事情这么摆着,他接下来怎么做都是个错。
一想到这,外头又起了脚步声,秦相宜与千松对视了一眼,便知道是秦雨玲又在往后门溜了。
为什么秦雨铃的动静总是躲不过她去呢?因为秦相宜所居住的春霁院恰好挨着府上后门。
此处晚上并无家丁看守,可以说是让人来去自如。
要不是东街的治安本就很好,秦府必定是要遭贼的。
“水已经凉得差不多了,姑娘出来吧。”
千松举起一张大棉布巾子,在秦相宜迈出浴桶的时候就将她裹住,将一身的水珠擦干。
旁边放着一篮子的各式药膏和凝露。
“现在没有精力去管铃儿了,随她去吧。”
秦相宜擦干身子后,站在树底下,千松拿起药膏涂抹在她身上有伤疤的地方。
“姑娘,府里后门一直是这么个松懈的状态也不行啊,那岂不是谁也能出入了,甚至都不用翻墙的。”
第23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秦相宜道:“先管好咱们自己院子,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千松将秦相宜全身?上?下都护理好,敷上?了?厚厚的凝露,又?将她?裹紧了?层层叠叠的衣物里。
“秋日天凉了?,姑娘当心些。”
翌日,卯时,太和殿前两列官员肃穆而立,在秋日里天亮得越来越晚的深重晨露里,日复一日赶赴这一场并没有?皇帝本人在场的朝会。
贺宴舟与王庭阳并排而立,抛开出身?不谈,他二人在官场的地位相近。
比起昨日和以往对王庭阳的欣赏,贺宴舟今日默默打量的,是他作为男人的样子。
身?长八尺,面容俊朗,体?态儒雅,文人气质……父母双亡。
待秉笔太监出来代皇帝宣了?旨以后,王庭阳就正式有?了?京官的身?份。
贺宴舟望着地面出神,直到王庭阳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脸色一片大好:“贺大人,今后咱们就齐心协力?,共襄盛举了?。”
贺宴舟想办法让王庭阳被调到京里来,本也是出于一片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眼下事情已成,他也不得不展开笑颜:“庭阳兄,还望关照啊。”
贺宴舟是世?家?出身?,王庭阳却是民间一步步考上?来的,贺宴舟自认为,许多事情还得向王庭阳请教。
为官之道、混迹朝堂他或许懂得更多,但怎么实打实地为百姓做点?事儿,让上?头的政策真?正惠及下去,这是他们两个需要打配合的事儿。
为此,贺宴舟也不得不多次提醒王庭阳:“庭阳兄,在朝堂上?切忌乱说话,许多事情需要绕道而为,朝堂上?的事情由我来争取,你无需多开口,凡事咱们私下来商量。”
王庭阳甫一从基层升上?了?中央,也深知其中多有?盘根错节他不能解之道,眼下又?听了?贺宴舟的提醒,更不敢贸然?行事了?。
两人初步拟定了?后续的合作方针,待辰时的暖阳升起来时,心情一片大好。
走到宫门口,贺宴舟正要跟他告辞,话一开口,又?生生止住了?。
这要他如何去说。
好在王庭阳先开口了?:“我赶着去衙门报道,就先走一步了?,贺大人,再会。”
“再会。”
贺宴舟停在宫门前,就像以往的每一天那样,等着那顶棉布帘子轿的到来。
宫门口常年值守的侍卫纪达,光是这个场面就见?了?好多次了?。
“贺大人,今天下朝下得早啊。”
“还行,皇上?也没别的吩咐了?,不外乎是些寻常事。”
宫里的侍卫口风严,更不敢把宫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只是纪达每天这么看着,忍不住也想跟贺宴舟寒暄几句。
“贺大人,京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跟秦家?长孙女议亲的事情,也难怪你每日这么护着她?姑姑。”
贺宴舟瞥了?他一眼:“纪达,你少说点?话。”他不爱听这个。
纪达挑了?挑眉道:“你具体?是让我少说你跟秦家?长孙女的事情,还是让我少说你护着她?姑姑的事情。”
贺宴舟背过身?去没理他。
“哦,看来是都不想听。你别说,我刚刚看见?王庭阳了?,倒真?是觉得传言不虚,京中未来一段时间的热门女婿人选,必定要有?他一个了?。”
纪达看见?贺宴舟背对着他狠狠喘了?一口气,看来他连这个也不想听。
“贺大人,你真?是越来越难交流了?,昨天我父亲从你父亲那里回?来,还说贺伯伯夸你来着。”
“夸我什么?”
这回?倒是说话了?。
“夸你这阵子尊老爱幼的本领见?长,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问父母长辈安。”
贺宴舟垂眸,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父亲有?什么好说的。
纪达道:“难怪你连秦家?姑姑都这么尊着,尊老爱幼就数你做得最?好了?。”
直到阳光洒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时,贺宴舟抬起头,那顶轿子缓缓而来,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
在那人下轿时,他展开了?笑意,纪达一双眼在他们中间来回?扫视,又?恢复了?他宫门侍卫该有?的威严。
秦相宜浅笑着迎上?来:“贺大人,好久不见?。”
他们明明昨晚刚见?。
贺宴舟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往宫里走的那条路,日日都是相似的。
天气凉了?,她?添了?衣裳,他不知不觉在想,再过两个月,漫天飞雪的时候,他们能否还日日这样并肩而行。
“哦,对了?,宴舟,我想谢谢你每天陪我走这一段,这是给你的。”
秦相宜停下脚步,声音柔婉地说道,她?从千松手里接过来一只木匣子,递到贺宴舟身?前。
“这是什么?”
秦相宜揭开盖子道:“我做的牛舌饼。”
贺宴舟伸头往里看,只见?摆成一排的扁扁长长的糕饼,每一块中间还点了一颗胭脂一样的红点?,模样还怪可爱的。
又?听她?说道:“一共有?两层,一层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