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絕不至於友善到如此程度,等若事捧著好處上門,苦苦哀求他收下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古怪。
許易鄭重抱拳,“多謝尊者美意,不知在下能為尊者做些什麽。”
這份道謝是實實在在的,慕光明身具絕頂修為,要想從他處,索要好處,擒拿拷問,最為妥帖,也是超級強者最常乾的事。
當然,許易自問拚死一搏,也非毫無脫身的可能。
不過,慕光明舍近求遠,光這份胸襟,就值得他佩服。
慕光明指著許易笑道,“你真像個生意人,放心,慕某說話算話,給你好處,便是給你好處,當然,事後,慕某或許會找你求些東西,給與不給,全憑你心意,慕某絕不勉強。“
”何況,也勉強不了,你手中扣著的那枚奇符,怕是時刻準備著應對慕某的曝起發難吧。很好,有這份警惕之心,注定你能走得更遠。”
許易面現苦笑,“如此,晚輩便向前輩請教了。第一個問題,是關於符籙的,有一次,我和敵手交鋒,我打出一張一階二級的風符,對手打出一張一階四級冰符,結果,我的風符完全失去了作用。敢問前輩,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和雲三公子對戰後,一直縈繞在許易胸中的一個問題,讓他念念不忘。
畢竟符術是他今後縱橫天下的一大殺器,奈何上無傳承,只有獨自鑽研。關於符術的很多常識性理論,他都不清楚。
不知道的或者說沒有接觸過的符術理論,也就罷了,眼不見為淨。
可既然遭遇到了,不弄個明白,又怎能放心。
這種意外,他絕不想再有第二次,因為這種意外一旦發生,帶來的便是生死道消的巨大風險。
許易話罷,慕光明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對於符術,我是個外行,好在你問的這個情況,我倒有些了解,說出來你聽聽。”
“若是一階符籙同時激發兩張或兩張以上,一旦其中有一階四級以上的奇符,其余符籙的符場都會被高階符籙的符場吞噬,以致功效全無。”
話音落定,慕光明微笑看著許易,心中波動開來。
根據他所收集的情報,許易是罕見的符師,既然是符師,怎會連如此粗淺的知識也不懂。
念頭到此,他伸手輕輕錘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已經豁然開朗。
這人孤魂野鬼,毫無傳承,恐怕便是這符術的得來,也不過是機緣巧合。能製符而不通符,也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原來如此。多謝尊者解惑。”
許易道:“不知尊者所言的符場又是什麽呢?是不是就是奇符激發後的能量場?”
慕光明點點頭道:“正是如此。高階的符場能量強大,低階的符場能量弱小,以強噬弱,不啻於弱肉強食,在這個世界上隨處可見,也算不得新鮮事。既然你對這個問題的解答還算滿意。那咱們就接下一個問題吧。”
許易點頭道:“我想知道衝擊陽尊是一種什麽樣的經歷,具體來說需要做哪些準備,風險有多大?”
難得逮到機會,許易自然要當先詢問事關切身利益的問題。
慕光明毫不意外,說道:“對於別人而言,衝擊陽尊,捉拿天魂恐怕是一道跨不過去的關隘。而你既然已在真凝圈之境修得了四階神念,以你的真魂韌度,捉拿天魂、鎮壓天魂,根本非是難事。唯一可慮的便是天劫,成就陽尊將有大雲劫誕生。
”“普通的護陣根本不可能防禦大雲劫。最難的一點是,成功突破陽尊之位,需得經歷雲劫淬體?哪怕是經受一絲一毫的雷霆真意,否則神魂便無法穩固。而大雲劫的雷霆之力,幾乎是不可能被分割的。”
“即便是靠護陣支撐到雲劫將息之時,勉強承受最後的雷霆真意。新融合天魂的修士往往也難以承受,最終禁受不住雷霆真意,而致灰飛煙滅。所以,陽尊歷來都是修士的一大重要分界點,若你有幸成就陽尊之位,今後自然能夠理解。”
許易若有所思的道:“難怪我見到好幾位已修得真凝圈大圓滿的修士, 沉浸於此境界多年,也不敢衝擊陽尊之位。他們恐怕不光是沒有把握吧,料來也懷著對身死道消的極大恐懼。”
慕光明笑道:“這是自然,百年修行一朝成空,過往種種煙消雲散,此種打擊不是你修為高,心態好,就能承受得了的。修士到了我這個份上,越是修行越珍惜性命,因為都看透了,也就不相信輪回轉世之說了。”
“縱使一縷殘魂,能苟延殘喘於這片天地,又何嘗不會拖延到最後一刻,才肯煙消。不過,我對你衝擊陽尊之位卻是看好,你是屬於那種天才中的天才,絕頂中的絕頂,如果你這等人都不能正位陽尊,蒼天豈非太過不公。”
許易道:“多謝前輩吉言,敢問尊者,陽尊和陰尊之境又有哪些不同呢?”
慕光明道,“陽尊強者,三魂合一,凝真魂而成神魂,神魂之妙,遠勝於真魂,真魂畏懼烈日,焰火,躲避風雨,懼怕雷災。而神魂能安然離體,朝遊百萬裡,而暮能歸。修成陽尊後,神念自動增強,三階打底,四階乃是常見。”
“當然,陽尊境內的攻擊手段,已不再單純的依憑神念,最關鍵的還是真煞的變化。捉拿天魂後,真魂化作神魂,神魂出靈台,過龍門,而入氣海,沐浴真煞,而生一縷真元。真元出,而法力生。”
“真元,法力!還請尊者詳論。”
許易忍不住激動了,真煞化作真元,衍生出法力。
自修行以來,他無時無刻不盼望著生出法力,可法力到底是什麽,他卻無從得知。
甚至因著前世的見識,在他的認知裡,只有真正成就了法力,才算得真正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