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易舍出此物,隻為自己在太清上派得獲一時之庇護,吟秋眼泛淚花,心中感念無及。
她如何不知,為了自己得獲一線生機,許易默默承擔了何等巨大的壓力,等若是將這條性命,拚抵在了此間。
迎著吟秋含淚的目光,許易微笑說道:“雖將暫別,妹子何必做此女兒態,我記憶裡的吟秋,英姿颯爽,豪情萬丈。再者,仙緣難覓,此去太清上派,還請妹子珍惜。最後,山高水長,你我兄妹自有再會之期。”
吟秋含淚點頭,知曉千言萬語已然無益,她停留於此,便是許易最大的累贅。
當下,秦清移步朝外行去,她便緊隨其後去了。
望著吟秋消失在殿外的身影,許易一顆心徹底落了地,轉過身來,看著雲家二長老道:“雲老二,哦,不對,現在你已改換門庭,入了余家,我該叫你余老二,你想怎麽打?”
話至此話,他又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你既已改姓了余,有余老大在,余老二當然說了不算。”
說罷,又轉視余中堂道:“余老大,你說怎麽打?要不,咱們還在這玉浮山中開戰,如何?”
他這一番話出,雲家二長老氣得面色發紫。
余中堂更是一口噴了出來,指著許易,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來:“休想!”
他除非是失心瘋了,才會想著再和許易來一次山林之戰。
許易道:“那便速速劃下道來,本座可沒工夫,和你空耗。”
余中堂冷道:“還是那句話,對戰是閣下提起的,劃道自然由我余家說了算,至於如何劃道,我余家還要細細考量。你便在此等候,半炷香後,必定與你答覆。”
言罷,轉身去了,雲家二長老毫不避嫌,緊隨其後。
不多時,二人轉進一間密室。
余中堂急聲道:“我已按雲兄之意,應下此戰,雲兄可有必勝把握?若是雲兄不能道出讓余某信服之話,此戰就此作罷,也還來得及。事關生死,我余家也就顧不得臉面了。”
適才,他之所以轉變態度,正是雲家二長老大包大攬,自言可加入余家,隨他一道出戰,更承諾了會動用雲家秘庫的寶貝,來裝備二人。
雲二長老心生鄙夷,沉聲道:“事已至此,你我可還有後退的余地?我勸余兄拋卻旁的心思,集中精力打好這一仗才是正經。”
余中堂驟然變臉,瞪眼道:“這麽說,雲兄先前果是在誆我?集中精力!說的輕巧!此賊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有神兵犀利,破防能力天下絕頂。又身具火符,還得了你們雲家那幫運輸兵贈送的許多寶物,再有便是磁芯珠。與如此狠辣人物對戰,雲兄以為‘集中精力’四字便夠了?”
雲家二長老道:“余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我同為真元三轉,該當知曉,這個階層的戰鬥,倘若不動用真元,便如砧板上的魚肉。”
余中堂陡然想起許易有不動用真元的承諾,面色頓時好了不少。
又聽雲家二長老道:“他既不動用真元,我們選擇堂堂之陣,正面對戰,等若又將他神隱珠之助斬斷。除此外,他有奇符,我們便沒有嗎?他有磁芯珠,
我雲家也攢下十余枚。一句話,他有的,我們皆有,他沒有的,我們還有。雲某可在此承諾,對戰之時,我雲家奉送余兄一套元寶衣,有元寶衣加成,無需懼他神兵犀利。總而言之,只要你我精妙配合,戮力同心,此戰有勝無敗。”余中堂沒想到雲二長老想的如此充分,心頭的戰意,頓時被這一番話扇呼的奔騰起來。
他不是蠢人,自能分辨的出雲二長老所言之語句句屬實,若有如此勝面,他還不敢一戰,那這輩子就不用與人對戰了。
又十數息後,計較已定,兩人再度轉回殿中。
余中堂直入中堂,盯著許易,朗聲道:“余某計較已定,便在這仙舞廣場上對戰。不過,在此之前,余某需得確認一件事,尊駕所言,同余某對戰之時不動用真元, 此話可還算數?”
此話一出,滿場騷然。
蘇郡主悄聲道:“余家、雲家真不愧是絕配,好一對不要臉的人。堂堂真元三轉正面交鋒,兩位老牌強者對戰新起之秀,竟真能舍得下臉皮,道出此語。”
鄭世子悄聲道:“你不見這兩位都被那一寸相思給逼瘋了,為了獲勝,他們什麽事做不出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
尤郡公亦道:“將開死戰,勝負關乎生死,誠乃立屍之地。只要能勝利,誰還管用什麽詭計,更顧不得些許面皮。”
許易指著余中堂,說道:“還是那句話,某說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如何還有回收的道理。余老大、余老二,你們二位大可放心,和你們交手,我定然不動用真元。此外,我也有一問,今次對戰,是限定了在這仙舞廣場進行,還是在這仙舞廣場開戰,可任意遨遊。”
余中堂冷笑道:“當然是要封閉空間,否則,又何談於這仙舞廣場開戰?尊駕身形一晃,恐怕又入這玉浮山中,余某和雲兄可沒時間陪你捉迷藏。”
余中堂暗罵許易奸詐,可他又豈會上當。
隨即,雲二長老取出一方玲瓏塔,言道:“此方玲瓏塔,能封鎖空間,便以這玲瓏塔鎖禁的空間為戰鬥界限。”
他方要催動玲瓏塔,便聽聖使冷哼一聲:“雲二長老既要參戰,公平起見,又豈能由交戰一方封鎖空間,還是本使來吧。”
言罷,又取出那枚金色牛角,奮力鼓吹,一道道金色光牆自角中衍生而出,分列四方,霎時便構造出一個縱橫千余丈,高約百余丈的巨大箱體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