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教微微點頭,成功被許易說服。
許易道,“區區孔璋,不足論,一直聽他們提金紫域,卻不知這金紫域到底是何處,和紫域有何區別。怎麽那些長老們都想進入其中。”
朱掌教道,“這金紫域,就在紫域中,只不過是幾處圈定的區域,以金紫域呼之。當然,紫域和金紫域是有區別的。”
“天下修士皆願入紫域,一出紫域,便身價倍增,不為別的,實在是這紫域乃是一處極好的歷練之地。內中的紫域天魔,戰力強橫,雖無靈智,對修士卻是天然的磨刀石。”
“而紫域天魔,乃是紫域中的亂氣生成,厲害的紫域天魔,可能生出靈核,這靈核的靈力,不下於中品靈石,更有高階的紫域天魔,甚至能生出上品靈核,效用還高於上品靈石。相比於靈石,靈核中的靈力極為溫和,太容易被修士利用。”
“所謂金紫域,正是幾處妙地,往往能生出高階紫域天魔,自然能誕生高階的靈石。故而金紫域已成為戰略性的資源了。目下佔領四塊金紫域的,分別是聖族,太清上派,禦武殿,歸墟宗。”
許易道,“想必這四家也是成功祭煉寶葫蘆的四家。”
朱掌教對許易的敏銳已經見怪不怪了,“正是如此,紫域不單單是一塊提升修為,積攢資源的福地。同樣也是生死場,紫域天魔一旦爆發魔潮,極為凶險。尤其是魔潮在通道口爆發,沒有強橫的實力,根本無法守住。”
“至於金紫域,更是凶險,一旦爆發魔潮,沒有那寶葫蘆鎮壓,根本休想守住。紫域中的事,建通比我知道的多,你要想知道詳細的信息,找他就是。”
“不過,紙上得來終是淺薄,你遲早得往紫域裡走一遭,才能徹底明白,那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許易點點頭,“寶葫蘆又是怎麽一樁事,為何那四家煉成了,唯獨我東華仙門沒煉成。”
許易已猜到那寶葫蘆,多半就是在天神殿中的天魔玉璧中,被聖族和各大派摘取的葫蘆。
他胸前也掛著一個,終年烏沉沉,死沉沉,不見半點作用。
甚至,他也悄悄試驗過,不管是泡藥水,還是靈氣縈繞,這烏沉葫蘆始終沒有半點反應。
如今聽說葫蘆居然能祭煉,他難免怦然心動。
朱掌教道,“寶葫蘆總計有八枚,是自一處秘地得來,聖族摘取的是枚金葫蘆,其余七派摘取的乃是紫葫蘆。這些年來,只有那四家成功祭煉了葫蘆。和綠妖王一戰,得虧太清上派祭出了寶葫蘆,那寶葫蘆口中放出一道淡淡刀氣,便將綠妖王重傷,綠妖一族的一統之勢,這才戛然而止。”
“寶葫蘆威力絕倫,勢所難擋,你遇到時,切記必須遁走,絕不能硬抗,那非此界之物,其威莫測。”
朱掌教好似個敦厚長者,悉心回答著許易這後學末進,全部的疑難。
傳道,授業,解惑,此之謂也。
許易恭敬抱拳,“我自會小心。晚輩還有一點不明,為何那四家能煉成寶葫蘆,其余四家便煉不出來,這其中是什麽緣故?”
朱掌教道,“沒什麽緣故,天意吧,祭煉的法門,並非秘密,都能測試得出,建通那裡有具體的辦法,稍後,你可以找他參詳,寶葫蘆,你也拿去。”
說話,朱掌教拋出一枚須彌戒。
許易接過須彌戒,
念頭侵入,內中正藏著一枚紫葫蘆。許易急道,“掌教,這是何必,許某豈是覬覦此物。”
說著,便要將須彌戒送回。
朱掌教冷聲道,“你既不覬覦,何必多心。當今之東華,誰能護得住此寶,在你處,總比在別處安全。何況,以機緣論,建通他們拍馬也及不上你。”
“這葫蘆在他們處,不過是個廢物,只有在你手中,或許有朝一日,能看到此寶大放異彩。”
說著,朱掌教劇烈咳嗽起來,趁勢在一方石凳上坐了下來。
許易趕忙取出羊脂玉淨瓶,便要揮動柳條,卻被朱掌教揮手止住,“我心已寬,命已如此,何必浪費寶物。”
許易沉沉一歎。
朱掌教勉強一笑,“何必做婦人狀,你若是記得朱某的恩情,都還在東華上吧,這樣,朱某去了那冥冥歸處,或許真能見到東華的列祖列宗,也好無愧。”
朱掌教洞徹世事。
他很清楚,東華對許易沒什麽恩情,許易和東華的牽扯,不過是個人情義。
他死之將至,一切的惦記,都在東華的仙門傳承上。
許易道,“許某在一日,必竭盡全力,護衛東華一天。”
既知朱掌教的心思,許易自不會讓朱掌教憂心。
朱掌教哈哈一笑,笑得極為暢快,“來來,放開你的靈台,老夫觀上一觀,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變故,讓你雖未抱丹,卻能力克真丹。”
許易當即收斂神魂,秘法消除,靈台的情況,對朱掌教清晰的顯現。
朱掌教看得一呆。
許易的靈魂小人,竟被一團火紅,團團圍繞。
那火紅仿佛一個浴桶,靈魂小人,在浴桶中安然沐浴。
“你放出神念,我看看。”
朱掌教吩咐道。
許易放出一道神念,包裹著一片樹葉,緩緩飄落。
朱掌教訝異至極,“怪哉怪哉,你雖未抱丹,卻已成就元魂,神念也化做了神意,很明顯,氣海中已同演地水火風,能操控五行,卻偏偏不能抱丹,這種情況,我聽也未曾聽過。”
“我分出一縷分魂,且入你靈台一試。”
說罷,朱掌教眉宇間露出痛苦之色,一縷淡淡至極的分魂,朝許易靈台投來。
許易雖對朱掌教極為放心,但警惕絲毫不丟,緊收靈台,順便傳出意念,給靈台深處的那隻蚩毋蟲。
一旦情況有不對,即便是朱掌教,許易也會毫不猶豫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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