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笑著道。
以他自身的利益為出發點,他當然是不願意去的,可還有晏姿,秋娃,阿鯉,吟秋,這些他所關心在意的人。
他又如何能棄之不顧。
秦清道,“只可惜是隨即傳入,不能結伴而行,不然,我和吟秋仰仗你王兄的神威,便能平安而渡了。”
許易道,“秦仙子玩笑了,不過,倘是遇到北境聖庭世界的修士,報上我的名號,或許還管用,畢竟蒼松子還在我的掌握嘛。”
蒼松子已死,外界並不知道。
他的威懾依舊在,且許易發現,自出了天璿輪,聖主,杜掌教那撥人,幾乎不與他照面了。
分明便是擔心他動用蒼松子,來乾那不忍言之事。
秦清笑道,“有理,不如許兄將此番話錄個影像給我們。”
聽著像開玩笑,許易立即照做了。
畢竟,進入試煉界,敵人或許不止來自外部,還有同行。
錄了五枚影音珠,許易分發給了秦清,吟秋,晏姿,秋娃,阿鯉。
其實,五人中許易最放心的是阿鯉,次一個是秋娃。
二小一個木植精靈,一個是水源妖,按天道規則的解釋,乃是天地精靈,不在規則限制內。
本來可以不入試煉界,但許易弄不清這仙緣界的傳送規則,怕到時無法會合,也隻好帶二小進去試煉界。
不過,他相信二小的遁法,必定能保無虞。
“妹子修為進步神速,已跨入真丹前期,但入內還是險惡,憑一個影音珠不足為憑,我這裡有些磁元珠和極水珠,還有一件靈風衣,能增加遁速,妹子拿去,以備不時之需。”
說著,許易向吟秋拋過一枚須彌戒。
吟秋並不客氣,徑直收入囊中,盈盈一禮,“多謝兄長。”
秦清道,“王兄難道就沒裝備給我的禮物麽?論親疏,我自不能與你們兄妹相提並論,但你當年將吟秋托付與我,這些年我照顧得如何?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許易道,“仙子又說笑呢,據我所知,當年從我這裡得去的那具晶玉骷髏,已被仙子煉得出神入化,當世罕有敵手,怎的需要我那些東西,不過仙子既然說了,王某若是空手,未免讓仙子取笑。”
說著,許易掌中多出一排碧綠的小葫蘆,向晏姿,阿鯉,秦清,吟秋,每人發了兩個,獨獨略過了秋娃。
秋娃也不鬧,反而笑道,“這裡面可是真的好東西,大大的補品,是人家每天都喝的飲料,不信你們嘗嘗。”
她的小臉上堆滿了期待。
秦清打開一個小葫蘆,才嗅了一口,眼睛便亮了,衝許易抱拳道,“王兄之盛情,秦某萬謝。”
她是個識貨的,這內裡的靈液,光香氣都能引得她的血液沸騰,毛孔震顫,足見是難得的神物。
用來回補傷勢,恐怕有奇效,許易能舍出這等寶貝,這份情誼,實在厚重。
“小晏,你過來?”
許易喚來小晏,指著吟秋道,“這位是我在北境聖庭結拜義妹,與我恩義極深。”
言罷,又對吟秋道,“這位是晏姿,我未入北境聖庭時認下的妹子。”
“啊呀,沒想到王兄還有這般經歷,兩界界子,何等氣運。”
秦清瞪圓了眼睛。
許易微微一笑,卻見晏姿和吟秋相互行禮。
“見過姐姐,我不過是公子的婢女。”
“見過姐姐。”
兩人竟同聲說道,皆禮敬對方為長。
許易擺擺手,“大家是自己人,無須拘此俗禮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阿鯉,該你了。”
阿鯉一揮手,一團水汽,在場中彌漫開來,浸潤諸人。
許易解說道,“我這位小兄弟,有神異本領,靠著這個,即便進入了試煉界,他也能助我快速找到諸位。”
說罷,一杆幡祭出體外,大手一揮,晏姿指間破空傷口,鮮血溢出。
許易快速掐動法訣,晏姿的鮮血結出一個個古怪的符文印記,沒入招魂幡中。
許易將招魂幡遞給晏姿,“你恐怕是進入試煉界修為最弱之人,這杆魂幡便給你,運轉法門便在幡體之中,我先進入,你努力記熟,勿要我失望。”
秦清瞪圓了眼睛,她早知道許易是個重情義的,卻沒想到竟到了這等地步。
對身邊人,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招魂幡是魂器,何等犀利的寶貝,交給晏姿,幾乎是將巨寶交給了嬰孩,被截走的概率極大。
可這位為了增加自己婢女的成活率,絲毫不惜代價。
“小秋子,你果真看中人了,得此一郎君,遠勝天下人。”
秦清向吟秋傳音道。
吟秋並無忸怩之色,傳音道,“由得你渾說,得此一兄,我當真無憾。”
晏姿鄭重點頭應下,許易一把抱起秋娃,笑道,“胡子叔可沒寶貝給你了,不過你不是願意做遊戲麽,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若是你能逃過阿鯉的追蹤,出了這裡後,我帶你在街上,玩上三天三夜。”
秋娃眼睛猛地放光,“當真?”
許易笑道,“自然!”
秋娃伸出粉嫩的小指頭,許易亦把指頭伸來勾住。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說著,秋娃得意洋洋地衝阿鯉搖著小腦袋,“小阿鯉,你肯定輸。”
阿鯉哼了哼鼻子,並不理會。
許易道,“好了,時間不多了,大家進入吧,若是能在仙緣獵人到來前匯合,那真再好不過。”
說罷,許易引著眾人朝白色殿門行進。
才跨入殿門,一道白光閃過,所有人消失無蹤。
再恢復感知時,許易發現自己落在一片草地上,放眼望去,四面皆是草坡,再遠些,便有巍峨山林。
許易念頭一動,便感應到了阿鯉,看來即便是在試煉界,他和阿鯉兩心通的本事,還沒失效。
阿鯉也感應到了他,許易掃了眼天空的太陽,報了方位,阿鯉也報了方位。
許易一騰身,便朝西邊狂突而去,豈料才行進千丈,砰地一聲,撞在了一道無形氣罩上,跌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