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升仙令遙遙朝許易拋來。
許易接過,也滴了血液,隨即,將那最先滴入血液的幾枚升仙令,交給了晏姿,囑咐她滴入鮮血,重新換個主人,避開升仙令中,呆足兩個時辰便可離開的規則。
如今,已有五枚升仙令了,看著再得一枚,他們場中的四大兩小便能同時離開。
偏偏許易的境界被劃到了真丹後期,按照試煉場已顯露的規則,真丹後期並不在兩個時辰便可離開的范圍內。
許易原以為拖上一拖,便能拖到關於真丹後期如何迅速離開的辦法,現在看來,希望渺茫。
即使六個人輪換著滴血,拖延時間,按規則,也只能輪換一輪,全算上,也不過拖上不到一日。
許易道,“你們誰知道,我們用升仙令,離開試煉場,會到哪裡?是分散傳入,還是集中傳入?如何進入仙門?”
長臉獵人道,“啟稟道兄,用升仙令離開,會直接傳送到各大門派的山門,幾率是隨機的。”
此話一出,四大二小皆變了臉色。
許易道,“若是將升仙令給你等帶入,然後我再取回,到時候再持升仙令加入仙門,是否能避開這個規則?”
長臉獵人想了想道,“好像可行。”
四大二小的臉色這才又恢復正常。
既如此,眼前的危機總算結了。
大不了拖著這一大串,耗到試煉結束就行。
“行了,都歇得差不多了,繼續趕路吧,還差一塊升仙令呢,當然,能多弄幾塊也好。”
許易吆喝著眾人繼續趕路,瞥了一眼,道,“大家還是拉開點距離吧,這麽龐大的陣容,動靜太大,就是有獵物也嚇跑了,你們還是按先前的隊伍,都散開些,隔個幾百丈,那個老蘇,你的隊伍六個人,還嫌大,分兩撥吧,我們還是當老王這撥的獵物,升仙令都讓老王幾個拿著,老蘇你們三撥人,分兩翼,墜到後面。”
許易正安排著隊伍,西邊的天際,又起了追逐戰,一隻肥碩的金光燦燦的鴨子,在天際拉出一條霸道的弧線,瘋狂地墜了過來,兩個仙緣獵人的身影死死跟在後面,窮追不舍。
追在最前的白面青年獵人,指間輕彈,那鴨子便慘叫一聲,一陣羽毛翻飛。
“別費力氣了,你是跑不掉的,”
白面青年哈哈大笑,不忘囑咐身後的黑面漢子,“老六,別用猛力,傷了這鴨子可不好,別看這鴨子一身肥肉,測妖盤可是發了金光,是隻了不得的鴨子,若是擒了,可比十個升仙令還來的珍貴,咦,不好,有人要截胡……”
那隻禿了半邊的鴨子,幾乎是直直撞進許易懷中的,“許易,給本少剮了那兩個混蛋。”
鴨子用怨念無比的聲音,衝許易聲嘶力竭地嚷嚷著。
“是九龍門的弟子,不好對付啊,有仙門的勢力摻和,弄不好便要出大禍。”
許易耳畔傳來長臉獵人的警告聲。
許易傳音道,“我不管他仙門弟子不仙門弟子,先放翻了給我,隨時準備動手。”
白面青年指著長臉獵人道,“你不錯啊,竟然弄了五塊升仙令,本公子到現在還沒發利市呢,我是九龍門的荊春,把這隻鴨子給我,我記你個人情。”
盡管鴨子撲向的是許易懷裡,白面青年卻向長臉獵人說話。
在他看來,仙緣者和仙緣獵人走到一塊,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被俘虜了,除此無他。
可憐這鴨子還搞不清局勢,以為找到了在下界的同伴,便能對付自己,簡直笑話。
“原來是荊公子,失敬失敬,這鴨子……”
長臉獵人才發話,東西兩側齊齊傳來動靜,卻是三撥獵人追著一個小女娃和一個小男娃,直直朝此地衝來。
荊春瞪圓了眼睛,懷中的一個圓盤叮鈴鈴狂響,金光大放。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連連道,“老六,老六,是不是邪了門,要麽不來,一來來這麽多,怎麽有這麽多了不得的奇妖……”
他話音未落,四道衝擊波,自四面八方朝他衝來。
荊春唬了一跳,手中一揮,一道土牆團團將他圍堵,巨爆堪堪將土牆崩碎,卻未傷著他。
倒是他身邊的老六反應不及,倉促祭出防禦,被衝擊波擊中,橫飛出去,倒在地上,當即就沒了反應。
“你,你們,這是反了反了,我師尊是衛寮,你們也敢惹我,識相的給老子滾開!”
荊春怒怒聲喝道。
眾獵人皆面現懼意,許易冷哼一聲,更恐怖的懼意完全壓倒了一切。
眾獵人拚死攻擊,光波越聚越猛,荊春不斷衍出防禦驚人的土牆,雙方就這般僵持著。
足足十余擊,荊春的土牆終於崩碎,怒喝聲中被擊得飛了起來。
十余道身影一擁而上, 瞬間將還待掙扎地荊春擒了個結實。
阿鯉反手種下禁製,荊春兀自喝罵不絕,“今日之事,你們別想善了,我師尊若知曉,必定不與你們乾休,他老人家的本事難道你們沒聽過?到時便是求生不得,求……”
他話音未落,一陣劇痛從骨髓深處傳來,隨即彌漫全身。
“啊!!!”
他慘呼了出來,嗓子直嚎到沙啞。
“好!”
化作胖男孩的瑞鴨用手整了整雜亂的髮型,怒吼一聲,忽的,拍著阿鯉的肩膀道,“你這小子不錯,替本少出了一口惡氣,本少欠你一個人情,這樣吧,從今兒起,你跟著本少混,保你一個仙途。”
阿鯉縮了縮脖子,秋娃跳過來,攔在中間,指著瑞鴨道,“你不是好人,阿鯉是我的保鏢,你自己都被人追得禿了毛,還敢說保人家仙途,羞!羞!”
秋娃刮著自己的臉皮。
瑞鴨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盯著許易道,“老的沒老的樣,無怪小的沒小的樣,本少不與你們一般見識。”
言罷,猛地跳過去,對著嘶嚎不已的荊春和老六,狂揮王八拳,急出奪命腳。
神聖的大威大德神殿之主大德威少冕下,終於撕下了尊貴的面紗,展露出了他骨子裡的潑皮無賴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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