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還在,若只是失了錢財,水中鏡不至如此哀痛,而失卻的盡是錢財都換不回的寶貝。
噗嗤,水中鏡噴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液,身體打著顫,虧得水明月早瞧出不對,及時一把扶住,堂堂水長老才沒一頭栽倒。
說來話長,實則刹那。
雪紫寒方截住許易,水中鏡強行壓住氣血,真氣噴湧,身如電光,便朝許易飆來。
與此同時,無數人朝許易湧來,瞬間,四面八方竟被堵了個風雨不透。
霎時,三道氣牆,十數道氣浪,以及十余道氣流,瞬間激發,朝許易吞來。
就在這時,許易大喝一聲,掌中現出一枚赤紅的珠子,那珠子輕輕在手中一掂,瞬間所有的氣牆,氣浪,氣流,盡數散去。
“天雷珠!”
霎那之間,所有的攻擊,煙消雲散,便是殺心最重的雪紫寒,也驚得倒飛而回。
天雷珠,威力絕倫,爆炸之際,方圓三十丈,盡成焦土,絕非什麽兵甲,能夠護衛。
如今,眾多強者恨極而狂,只怕許易跑了,全速飆來,扎眼就到近前。
若此時,天雷珠爆炸,誰也沒有生還的把握。
“啊啊!!!”
水中鏡仰天狂嘯,雙目充血,心中悲憤到了極點。
天雷珠是他水某人賴以保命的至寶,被賊人騙去不說,還被賊人拿將出來,光明正大的威脅自己,這叫什麽事!!!
“老賊,拿天雷珠嚇人,算什麽英雄,有種真刀真槍的跟本公子打一場!”
周世榮橫眉怒目,強壓著心塞,出聲挑戰。
霎時。無數人出聲鼓噪,要老賊要點面皮,有種單打獨鬥。
許易未怒,雪紫寒聽得大腦一陣陣發暈。老賊如此無恥,焉和英雄掛的上邊,不思計謀滅賊,竟想在言語上爭鋒,師尊啊師尊。您可知您看上的才俊,竟是如此草包。
就在雪紫寒腹誹的當口,某老賊竟腆著笑臉說話了,“諸位諸位,誤會,全是誤會!”
“誤會個屁,事到如今,你竟還有遁詞,真不知死活!”
君無悔俊面扭曲,暗地裡的淚水和血水。絕不比水中鏡流的稍少。
多少濃濃的期待,多少真摯的渴望,多少哀怨的眼神,全他媽的雲散煙消。
更要命的是,他君某人還曾撲倒在道人腳下,現在想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滿耳喝罵,許易絲毫不亂,微笑依舊,忽的。一指雪紫寒,“我座山雕的確不是什麽世外高人,可你們以為這婆娘戳破老子,全是一顆公心麽?你們可以問問天山派的。我座山雕是不是和這婆娘,糾纏極深。嘿嘿,這靈園的秘密,你們以為就是他說的那樣麽?”
“無恥賊子,去死吧!”
雪紫寒傲雪孤霜慣了,走到何處。都是被各種豔羨和恭維包圍,何曾受過指責,更不提在這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不敬,面子上掛不住,哪裡還管其它,秋水劍一斜,一道劍氣凌空而生。
轟!
數到氣浪瞬間催發,撞上劍氣,半空中,轟然炸響。
出手的人頭很雜,有雷家的,有風家的,甚至還有凌霄閣的。
顯然,許易的話起了作用。
說來,非是眾多強者蠢笨,而是許易洞悉人心。
眼前的局面,就好像許易後世經歷的傳銷,眼前不少強者已被許易洗腦。
不過,洗腦的方式卻不是信了許易天花亂墜的胡吹,而是信了自己那損失不起的損失。
場中每一位都被騙去了金票,在有些人那裡,數千上萬金票算不得什麽,但在有些人那裡,卻是數年之積。
此刻聽聞許易有話要說,誰都存了萬一的想法,若是這人真能兌現靈園呢,若這雪紫寒真藏了什麽陰謀呢。
雖然這點念頭,有些荒誕,甚至有些愚蠢。
可已墜入湖心的落水者,撞上根稻草,都能抱住救命。
更何況,許易在包圍之中,聽他說幾句又能如何呢,反正是跑不了了。
反之,不敢讓他說話的,心裡恐怕才藏了鬼。
此種念頭,不止在一人心中生出,由是,在雪紫寒衝許易出手之際,自然有的是人出手。
“還嫌被騙得不夠深!”
雪紫寒冷豔的玉顏終於有了表情,怎麽也想不通這幫人是不是傻掉了,竟還信這惡人的言語。
“雪師妹,稍安勿躁,讓他說幾句,又能如何!”
君無悔一臉深沉地道。
他受傷極深,已近崩潰,卻陡然從許易的話中,聽到了某種可能,自是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拿住。
雪紫寒驚呆了,竟連君師兄也這般了。
她秀目輕蹙,第一次認真打量對面那可惡惡賊起來,哪知道目光方射過去,那惡人竟在衝她眨眼睛,天下竟還有這等無恥之徒。
就在她“讚歎”無恥之徒的當口,無恥之徒讓她見識了什麽是真正的無恥,“諸位有所不知,我和這位雪衣姑娘的故事長的狠,其中的恩怨情仇,就不細說了。一言蔽之,算是老冤家了。她正為追殺我,才進了此間。哪知道經過傳送陣,讓我逃開了。”
“也是老子運氣好,發現了一處靈園,不是此處,而是另一處,恰好老子精通破禁製的法門,正破開禁製,摘取了一株寶藥。這婆娘追了過來,當時老子顧著逃命,便遁逃開了,這婆娘卻未追過來,顯然是被靈園勾住了。”
“住嘴!”
雪紫寒渾身發抖,終年不見表情的美豔玉顏,竟湧出一片紅雲。
她氣暈了,從未想過世上竟有如此討厭之人。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此人編造起無中生有之事,竟是行雲流水,毫無凝滯,更不要臉的是,用些似是而非的詞,引得旁人無限遐想,好似自己和這惡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之事。
令人遺憾的是,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都變了,顯然對這惡人的話,信了幾分。
這究竟是怎樣的無恥之徒啊!
卻說雪紫寒一聲喝罷,許易頓時住嘴,無數道不滿之聲,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