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下,祝由良冷下臉來,神色不善地盯盆虎族長,“老盆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上盆景,是你家也是你族的福氣,如果你不答應,剩下的巫丹我也不替你們煉製了,你盆虎一族就等著衰落吧。”
盆虎族長陷入了強烈的糾結,掙扎許久,終於咬牙道,“也罷……”他才開口,便被衝出來的雄壯青年打斷,“父親,這祝由良簡直就是魔頭一個,這些年被他吸乾的美人還少麽,你這是要賭上妹子性命啊。”
盆虎族長滿是皺紋的眼睛緊緊閉著,渾身忍不住顫抖,用如刮擦蒼岩般的聲音喝叱道,“赤貓,蒼鷹,去,立刻,馬上,把盆景帶過來。”“父親!”粗壯青年一聲痛呼,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伸手要去抓盆虎。
盆虎大手一揮,將他掃開,“為了我盆氏一族的前程,只能讓盆景受委屈了。”祝由良樂呵呵道,“盆虎族長言重了吧,說得好像祝某不知憐香惜玉一般,放心好了,我會好生憐惜盆景小姐的。”
盆虎粗獷的面上堆出苦笑,“還請先生繼續煉製丹藥,我族至少還需要三爐。”祝由良負手而立,目極遠方,“還是等盆景小姐來了再說吧,見不到盆景小姐,我可提不起精神。”
盆虎指著粗壯青年叱道,“還不去催,若敢私自放走盆景,宗法不饒。”粗壯青年憤怒無極,正待離開,先前離開的赤貓、蒼蠅已經帶了一個巫族女郎到來。那巫族女郎生得膀大腰圓,凜凜一軀,團團圓圓的面容,透著股子喜慶,盆景才現身,場中起了不少讚歎聲,皆在讚歎盆景的妖嬈豐姿,不愧為盆氏的第一美人,更有不少人低聲歎息,感歎盆景這難得的美人竟要落入祝由良的魔爪,飽受摧殘。
“妙極妙極。”祝由良緊緊盯著盆景,黃豆大的眼珠子在三角眼中滴溜溜打轉,恨不能飛出眶去,黏在盆景身上。盆景早知自己的命運,一言不發,如木雕一般,立在當場。
“行了,你盆氏的活兒我接了,現在身體乏得緊,東野會長,就沒個歇息的地方?”祝由良說是要休息,雙眼銀光大放,任誰都知道這個饑色的家夥,急吼吼要去幹什麽。
東野明笑道,“有,自是有的,景明廳早就布置好了,鴛帳紅燭,滿室香軟,保準讓祝先生滿意。”祝由良哈哈大笑,身子一晃,便到了近前,伸手來拉盆景,盆氏一族不少人都忍不住別過頭去。
怒江也看得雙目噴火,卻沒有站出來說什麽,他知道這是一樁交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有能力組織,卻沒有能力供給盆氏巫丹。他見不得這樣的人間慘劇,忍不住別過頭去。
忽聽一聲怒罵聲,怒江又轉過頭去,卻見祝由良正猛烈地擺手,如扔燙手山芋一般,而他的大手被另一隻大手死死攥住,不管怎麽擺動,都拜托不得,握著祝由良大手的不是許易還有何人?
場中本來頗為悲壯的氣氛,因著許易這麽一打岔,變得輕松了許多。許易寒聲道,“好個不要臉的,連某也敢調戲,不要臉的我見得多了,但像你這般不要臉的,卻是生平僅見。”
許易怒聲斥罷,抬手就是一耳光將祝由良抽翻當場,祝由良氣得哇哇大叫,指著許易怒聲罵道,“好個混帳,敢打爺爺,好好好,你們這幫人的巫丹,老子是不管了,願意找誰煉就找誰煉。
”“遂傑小友,還請不要插手我盆氏之事,盆虎感激不盡。”盆虎向許易躬身抱拳,粗大的指節,遍布溝壑。列支強冷聲道,“祝由良乃是我列支家的上賓,遂傑兄如此無禮,卻是不給我列支氏面子。”
東野明朗聲道,“遂傑小友,大家敬你是遂氏嫡脈,但遂氏光環並不是你為非作歹的保護傘。此事,你若不給個說法,若惱了由良先生,我五原巫族的巫丹又該去何處求?如此重大責任,你可負得起?”
“不煉了,說什麽老子也不煉了,你們願意請誰就請誰,今天老子把話放在這裡, 除非祝遂傑跪下來向老子磕頭認錯,老子再不來五原煉丹。”祝由良死死瞪著許易,雙目幾要噴出火來。
當初,他為了混個祝氏的身份,拿了幾枚玄黃精,找到過祝遂傑,希望他能代為背書,祝遂傑雖然貪利,到底不敢數典忘祖,拒絕了祝由良。此事,一直是祝由良的心頭刺。後來,祝由良學會了祭煉巫丹。
從此便購奔馳買寶馬迎娶白富美,走上人身巔峰,心裡一直念念不忘要給祝遂傑個好看。他一力推動之下,才有了今天,熊完,東野明,列支強三方合力,剝奪祝遂傑遂氏嫡脈的光環。
沒想到,許易摻和了進來,讓祝由良的策劃功敗垂成。這口氣沒出了,心裡本就不痛快,他絕沒想到,這個檔口,祝遂傑還敢衝出來,甩了他一耳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自打他修得祭煉巫丹妙術後,所過之處,無不是鮮花和掌聲,在他人生的高光時刻,祝遂傑偏偏將一盆屎扣在他頭上,如此奇恥大辱,焉能不報,他自忖以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要弄翻祝遂傑不過反掌之間。
甚至,他都犯不著自己出手,只要極限施壓,有的是人願意蕩平祝遂傑。然而,事態的發展,也證明了祝由良相得不差,他才表態,各方都跳出來了,許易瞬間被強大壓力包圍。
“放你娘的屁,祝由良,你和遂傑的恩怨某不管,敢辱及遂氏,老子可不管你會不會煉製巫丹,你信也不信,老子殺你如殺一雞。”怒江暴聲喝叱,他早就看不慣祝由良這一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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