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内。
“你还好吗?”
宋玄烨将少女放下,解开军官衬衫,披在她裸露的细肩,“先去我办公室?”
他的房间在100层,跟他们只相隔一层。
这么近的距离,实在没必要去,她现在应该更想远离。
所以他直接按了向下的楼层。
尤莉点点头,找了找披在肩膀的衬衫,伸出手臂环住他精健的腰,把脸贴过去。
虽说整栋楼的廊道都开了恒温系统,毕竟刚从打了热风的卧室出来,她身上只单薄一件吊带睡裙,难免觉得有些凉。
或许也是想抓住些什么。
宋玄烨现在站在这里,高大的身躯像个可靠温暖的热源,令人安心。
“冷?”宋玄烨轻叹一声,长臂一环,将人贴紧揽好。
只单纯性地给予她依靠,不带任何旖旎心思。
显示屏数字转跳,电梯一路下行。
过了几秒,宋玄烨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电梯内响起。
“托兰的情况………………“
她当初对他汇报情况时,在一定程度上隐瞒了托兰的真实状态。
宋玄烨只知道托兰的污染状况不太好,但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
他自身就是哨兵,能同频感受哨兵保护自己向导的本能。所以最初,他对托兰的状态是有所提防,但也仅仅只是比平时稍加注意。
他那时打心眼里,觉得托兰不会真正伤害她。
他最大的重点,是放在她自身的污染上。
而现在,从她前面话语透露的消息,托兰是已经有畸变前兆了?
如果是真的,那事态一下变得棘手了。
一个S级哨兵如果畸变,难以想象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必要时,我会将他关入禁闭室。”宋玄烨说出最终解决方案,“进行处决。’
在禁闭室处决,是对基地危害最小,也是最理想的方案。
“再等等吧。”
尤莉紧紧抿唇,指甲掐进掌心,半晌才道,“不是已经有S级向导了吗……………….您要不打晕他试试,让解玉竹做强制治疗?“
“…………”宋玄烨无奈,“小姐,你这就私人感情用事了啊。”
真就对那只猫那么偏爱。
是,宋玄烨回想起她对托兰用的是“在一起”这个字眼,还“那么多年”,他也有点气得牙痒。
当时怎么就没选他,他也很抗糙啊,他还鳄鱼皮!
算了,想当初两人都还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关系,宋玄烨很快收起私人情绪,“你多少给我透露点,他现在的污染浓度数值?”
托兰不是奇迹,说让进禁闭室就乖乖进去。
除了S级的战力值,还得考虑到他爆发后疯狂的危险性。
他如果想禁闭或处决托兰,势必得提前部署,从长计议。
而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必须了解托兰的真实状况。
宋玄烨只是无奈,语气也跟平时差不多,没有怪她的意思。
于公,那是失忆前“尤莉尔”的隐瞒,失忆后,估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回事。
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于私,他就更不可能凶她了......哪舍得。
“……………….您先答应我,试着让他做一次强制治疗。”尤莉摸了摸鼻子,手从宋玄烨腹肌收回,小心觑他一眼,“放心,解玉竹那我来说,他不会在意这些条条框框,应该很乐意尝试的。’
虽然不知道他行不行。
也不知道着的哨兵能不能被动打开通道、被动被治疗。
大概机会渺茫,但总得试试。
如果不是尤莉自己等级不够,她拖也会拖着小猫咪试一次。
宋玄烨:“……………行。你现在可以说了。”
“好吧,长官您别生气噢。”尤莉又摸摸鼻子,“大概也就......40以上,45以下?”
“艹!”不生气,宋玄烨在心里骂。
不骂她,要骂也是骂托兰。
多少?这不就是已经临近畸变点了?
“你这!”
这偏心得太过分了!
偏偏他对她还说不出话,宋玄烨忿忿地揉了一把少女脑袋,“行行行,我明天就把他打晕。”
“拼了半条命,两败俱伤都把他打晕,拖进治疗室试一次,行了吧?”
“呜鸭鸭,你真好!”尤莉本来就心虚,一听更是感动得泪眼汪汪,急吼吼地给他出主意,“你别一个人上,这种事情就得打群架,不能莽的。”
“我、我让奇迹留下来帮你!”
“叮”的一声,一楼到了。
“得,知道了。”宋玄烨牵起少女手掌,阻止她的彩虹屁,“少拍马屁,晚上好好休息。”
“计划提前,明天你就出塔。”
也不用等什么两天后了,明早就走。
以托兰的状况,现在待在哨塔,对她同样不安全。
至于晚上安排她睡哪儿,他想想,总不可能委屈她睡办公室。
想着想着,宋玄烨突然发现,他平时只爱工资,不怎么花钱,有点........不,亏大了。
他除了宿舍和办公室,竟然没有额外的住处?
*了,都夜里这个点了,他总不可能现在去居民区买套房,还得挑家具呢!
人生一大悲剧是什么?
是真命天导在边上,老婆本也攒好了,但关键,这老婆本他没花出去………………
他想想,他想想……………
宋玄烨糙惯了,想不到自己今天会在这种事情上犯愁。
然而银色电梯门缓缓打开,宋玄烨发现自己不用想了。
也没得想。
金发狼尾的青年一身矜贵,静静立于电梯之外,望向他的眼眸蔚蓝,既清冷又疏离。
“长官,您要带莉莉去哪里?”
白砚视线下移,看到两人相牵的手掌,移回少女肩膀的军官衬衫,同样褪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莉莉是我的向导,自然由我照顾。”
??也就不劳您费心了。
这潜台词宋玄烨可听得太懂了,灰?色眼眸蓦然变得冷戾。
啧,怎么有种丑媳妇难见公婆的憋屈?
白砚无视长官变幻莫测的神情,笑着朝少女伸出掌心:“莉莉。”
“唔。”尤莉扬起脸庞看了看宋玄烨,痞帅长官的灰眸同样下垂。
视线相交,他在等待她的选择。
“那我去啦?”尤莉眨巴两下眼睛,悄悄松开手,在宋玄烨后腰戳了一下。
她觉得白砚有话要对她说。
“行。”
掌心落空,宋玄烨从裤兜摸了根棒棒糖塞嘴里。
轻薄的眼褶敛出几道细碎冷光,当着白砚的面,大学毫无顾忌地在她脑袋揉了一把:“有事消息。”
他怕万一这个也疯。
理论上不会,白砚拥有完美的贵族修养,礼节周到细致,无论是当下属、同事乃至上司,相信他都不会出错。
几个S级的小年轻里,四年来,白砚也一直是最让宋玄烨省心的那个。
然而今天不是。
今天这小子最TM糟心!比托兰还糟心!
宋玄烨那叫一个气,嘴里棒棒糖咬得咯嘣咯嘣响,面上还得一片淡然,无事发生地看着人被领走。
得,更气了,他TM想原地辞职。
白砚更换完少女披肩的外套,将军官衬衫交还宋玄烨,微微颔首,礼貌提醒:
“长官,或许您此刻更应该去训练场。”
托兰和奇迹总得有人制止,但不是他。
他要陪莉莉。
艹!”
都打到训练场去了?
宋玄烨当即明白事情严重性,身影一闪,骂骂咧咧往训练场赶去。
“AR......“
尤莉担忧地望着大门方向。
白砚修长的手指仔细找好她的衣领,将西装衣扣一一扣好,温和笑道:“莉莉,相信我,不会有事。”
“长官能解决。“
“好。”尤莉默了默,选择相信。
也只能相信。
白砚带她去了他在哨塔的私人工作室。
他有钱有功勋,在哨塔内兑换一个私人空间并不奇怪,只不过尤莉没想到工作室内居然还有卧室,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包括她的那份。
“我以前………………应该没来过这?”
她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毛绒睡裙,从浴室钻出,好奇地左右张望。
反正她想起来的记忆里是没有,如果脑中记忆没有遗漏的话,那就是第一次来,但睡裙的尺码和长度都刚好,完美符合她的身形。
而且,而且贴身的小布料都有,是洗过干净的,有白砚衣物同款的淡淡清香,就好像她在这里常住过一样。
白砚拿杯子的动作顿了顿,给她倒了一杯可以入口的热水。
“没有。”他浅浅笑道,“是我第一次带你来。”
他走过去,看着少女低头小口啜饮,从背后轻轻揽住她。
尤莉偏头,白砚俯身,柔软的吻顺势落在她湿润娇嫩的唇。
轻轻碰一下便离开,好像情侣之间亲昵的日常。尤莉被这种亲昵弄得有些害羞,赶紧又小喝一口热水。
白砚的头轻轻枕了下来,靠在她肩膀,“以前也想带你来。”
这个简单的小动作,让尤莉愣了愣,“………………白砚。”
靠肩这个动作,小猫咪最喜欢,会带有一点点撒娇的意味,但白砚平时不常做这个动作。
现在即便有,撒娇的意味也很含蓄,但就是......就是跟平时有点不同。
尤莉敏锐地察觉到白砚今晚情绪的不同,“你怎么啦?”
白砚笑着将她手里水杯放到桌面,又重新将她圈着抱住,“再让我靠一会,莉莉。”
他也想体验这样。
以前想带她来工作室,但是没机会。
以前他们也没像现在这样亲近。
99层**漏风,她总有疏漏的时候。而那时,发现她会去托兰房间后,他选择了刻意避开,一个人来工作室。
在这边待到次日。
他那时不知其中缘由,舍不得自己的傲气,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没有发现她的痛苦,漠视了她的挣扎。
他们以前错过了很多。
未来不该如此。
“莉莉,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白砚直起身,捧住少女脸颊,虔诚落下一个深吻。
“白………………唔!”尤莉茫然地睁大眼睛,感受到他舌尖缱绻的温柔。
她睫毛轻颤,双颊微红,唰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我明天要早起......”被青年温柔地放置到卧室床上时,她红着脸小声强调。
其实已经被亲得有些迷糊,双颊由红变烫,情绪放松后身体的感官正常调动,绵绵泛软,但她还记得正事。
她明天不止早起,明天的出塔任务同样是离开,是奔波,是求助,是逃亡。
是一场无法预见的未知。
“我知道。”白砚亲昵地碰碰她鼻尖,半蹲下来,指尖探进毛绒睡裙,轻轻揉捻他在这里为她准备的小布料。
他记得每一个细节,这一条是最好的棉料,也是他最喜欢的白色蕾丝边纹。
但他没有去抚摸精挑细选的蕾丝纹路,而是按在了中间。
轻轻地,慢慢地揉,直至指尖泛潮。
“莉莉,今晚不用管我,”白砚耳根泛红,勾开布料,在嫩滑中浅浅试探,“就让我服侍你,好不好?”
“只是我帮你的话,很快的,你不会累。”
不用管他,他相信来日方长。
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静音室之………………这对白来说意义非凡,他想让她记住。
“我……”尤莉不争气地红温了,脸颊呼嗤呼嗤冒着热气。
什么叫她很快?
不是,怎么都说她快!
不就是快了点嘛,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她一把扯过枕头,自欺欺人地盖在自己脸上,后背朝下一躺,是默许的意思。
然而白砚不放过她,他勾下小布料,克制住将中间一团涸色放在鼻尖细细嗅闻的举动,这很失礼。
他将它整齐叠好,放入口袋。
目光回移,白砚喉结滚动,这里可以暂时不用克制,他放任自己的鼻和唇同时陷了进去。
“莉莉,我希望你看着。”
看着我,记住我。
尤莉捂脸的枕头被叼走,后背被毛茸茸的精神体驮起,乌眸圆睁,被迫见证了一场属于自己的欢糜。
震惊,兴奋,难以言喻。
白砚的舌头好软,他淡色的唇原来在水光潋滟后这么艳,他怎么能用高挺的鼻梁顶在那里,......他,他怎么可以露出这种表情!
尤莉怔怔看着一切,他怎么可以埋在她那里,对她露出那么.......陶醉的表情,享受的表情,还有贪婪。
她在白砚此刻的脸上,看到了淋漓尽致的贪婪,袒露得如痴如醉的贪婪。
他明明是那么清冷自持的一个人......无法遏制的激涌在体内荡开,心尖震颤又充盈,丰沛的情绪和感官直接过载。
“唔!”尤莉紧紧捂住嘴巴,颤抖着看到白砚脸上不断喷溅的水花。
白砚蓝眸迷离,视线与她相胶,当着她的面再次埋入,深深嗅闻:“莉莉,这就是我。”
他吮干净最后的残留,唇瓣潋滟而润泽,对她重新露出一个清浅笑容,“希望没有吓到你。”
莉莉,这就是我。
我对你的**,就是如此丑陋。
请相信我一次,再相信我一次,你不该一个人面对所有。
我们应该一起回到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