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這種初哥表現很是意外。
要知道前世,他在夜場也號稱風流小王子,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在夜場什麽沒見過。
可是即便是段擇第一次去洗浴場子,也沒現在這麽狼狽過。
玲瑤身上就仿佛有一種魔力,吸引著他,讓他產生強烈衝動。
段擇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全都拉回來。
隨後說道:“那個……我需要出去一趟,大概得一到兩天時間。如果柳知縣問起,你就給他說我有要事要辦。”
兩人之間的曖昧和旖旎,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段大哥……你要去哪裡,是不是要做什麽危險的事情?”玲瑤不知何時已經抓上段擇的手臂。
這切實的觸感,就好像懸崖邊的樹乾,溺水時候的藤條,是玲瑤最後的安全底線。
“我要去咀山縣一趟。那邊的妖獸頭領已經被我殺了,現在剩下的小妖群妖無首一盤散沙,我準備出其不意趁它們內部混亂的時候動手。”
段擇沒有隱瞞玲瑤。
畢竟作為穿越後最親近的人,段擇有許多秘密需要玲瑤保守。
信任和默契,是一點點培養出來的。
每天都深入一點,日複一日就會有滿意的長度了。
“那段大哥為什麽要瞞著柳知縣,不帶著縣城的人手一起過去?”
段擇神秘的說道:“言以泄敗,事以密成。我擔心知道的人太多會走漏消息,不如我一個人突然行動來的安全。”
這下,玲瑤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
連忙說道:“段大哥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好,那我這會兒就啟程動身。”
“等等,段大哥你一去一兩天,也不便在咀山縣現身,你稍等一下,我給你準備些食物……”
玲瑤卷起衣袖,麻利的在廚房生火忙活起來。
一個時辰過後,熱乎的牛肉餡餅出爐。
玲瑤給段擇一連裝了好幾個,甚至連家裡的鹵雞也想給打包帶上。
“夠了夠了,我是去殺妖的。這要是把鹵雞也帶上,那群妖獸隔著幾十裡就聞到味兒了,我還怎麽偷襲。”
段擇失笑地說道。
玲瑤尷尬的“嘿嘿”一笑:“是哦……”
待段擇離開後。
玲瑤望著段大哥離開的方向,眼神中盡是留戀與擔憂。
隨後,玲瑤抬頭望向夜空中的一輪皎月。
不知為何,突然有種很親近的感覺。
是因為月寄相思嗎?
好像是,好像也不是。
就好像這月光,打開了什麽機關似的……
帶著玲瑤滿滿的心意,段擇趁著夜色離開清河縣,直奔咀山縣。
夜晚急行,依靠提縱法在叢林中穿行。
從清河縣的西山,就能一路無縫連接到咀山縣。
而且妖獸盤踞的山林都是相通的,無非是兩個“寨子”因為各自妖獸頭領之間的默契,隔得遠了些。
在徹底走出西山前,段擇還拔了一簇雜草,準備等捅了咀山縣妖獸老窩的時候用了,擴大自己的感知“地圖”。
等段擇離開清河縣范圍,速度就降了下來。
沒有雜草的“偵查”效果,且隨時有可能遇到巡邏的妖獸。
畢竟要從一堆妖獸中挑出符合觀想、氣血旺盛的個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提縱法雖然是最基礎的身法,但其中包含輕功和躲閃挪移。
又被段擇練到了大成,身影在樹林中遊曳,不說如同鬼魅,但也迅捷如影。
段擇來到山林高處視野開闊處,在沒有紛繁的樹冠遮擋後,在崇山之上看到了遠處星星點點的山寨火光。
找到所在後,段擇索性沒有任何掩飾,掏出玲瑤晚上現做的牛肉餡餅,一邊吃一邊堂而皇之的走起了山路,絲毫不在意會被妖獸發現。
雖然一夜趕路,但行囊裡的牛肉餡餅,卻還是溫熱的。
看著夜空中的圓月已經劃過頭頂半邊天,開始出現在西側,段擇知道距離天亮不遠了。
果然,就在段擇感歎玲瑤手藝不錯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從頭頂掠過,隨後快速降低高度,朝段擇俯衝而來。
夾在指縫間的兩枚飛針迅捷出手,只聽到一陣吃痛的嗚咽,一個“龐然大物”從高處砸下。
段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根長長的脖子,捏在手中。
“本想著靠牛肉餡餅吸引一位同類,沒想到卻先收獲一頭飛禽。”
段擇看著已經被掐住命門、獨自行動的禿鷹妖獸,不禁失笑道。
剛才射出去的那兩枚飛針,穩準狠的刺入禿鷹的眼窩裡。
“不想死就閉嘴!”段擇手上又用力了一下,大拇指直接扣進禿鷹妖獸脖頸的凹陷處, 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直接捏碎它的頸骨!
果然,雙眼已瞎的禿鷹立刻閉上了嘴。
原本準備偷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大半夜還敢走山間小路的人類打打牙祭,卻不曾想剛一出手就被對方反製。
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機械般的認命,對方說什麽它做什麽。
“你們的頭領哪裡去了?”
段擇摁著禿鷹命門的拇指微微抬起,給它留了一條氣口。
禿鷹感受到命門處的拿捏,知道自己要是呼喊,下一秒脖頸就要被摁碎,完全不敢造次。
如實回答道:“我們的鬣豬老大,之前受邀去清河縣的山魈頭領那邊做客,結果好像被蕩魔司的人給圍剿了。據說腦袋這兩天還被掛在朔方郡的菜市口牌坊上展示呢……”
知道禿鷹沒有說謊,段擇繼續問道:
“那現在你們寨子是什麽情況?”
“昨天剛好鬣豬老大的牛二哥過來奔喪,山寨群龍無首的,我們就推舉牛二哥作為新頭領,穩住山寨頹勢。”
牛二哥。
段擇眼前一亮,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如果早兩天過來,興許就錯過這麽一份大機緣了。
苦苦尋覓一頭氣血旺盛的老牛,這還真讓他碰到一頭大的!
“很好,感謝你的如實回答。我言而有信,這就送你自由。”
禿鷹小妖喜形於色,剛打算開口感謝大恩大德,只聽哢嚓一聲,頸骨碎裂腦袋一歪,吐出半截舌頭,徹底噶了。
往登極樂,何嘗不是一種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