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凡俗 第105章 琉砂？

复礼猛地转身，只见那道影子已经近在咫尺，蕴含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怖气息，正向他拍去。

他迅速反应，身体一侧，带着手中花香四溢，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花开牡丹，富贵天。”

牡丹花瓣如同活物般舞动，刹那间绽放之时，那道影子身形一晃，略微被击退，翻涌的阴影似乎有一部分化作升腾的暗色气流，逐渐消散。

“影子吗？”复礼低下头来，只见自己脚下一片空白。

然而，那影子并未就此罢休，它似乎有着实体，又仿佛只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正扭曲着、蠕动着，再次向他扑来。

复礼点了点头，身形急退，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影子，“虽说影子身处虚幻，无法打破虚与实界限的能力，打在他身上被减弱了不少，但至少还能生效。”

“不动用复制的我的能力吗？”他有些疑惑，谨慎地丢下青竹，“影子不都有这一招。”

不断生长的青竹试图阻挡那影子的侵袭，但影子此刻似乎并不受物质世界的束缚，它穿透了屏障，继续逼近。

复礼看到影子穿过屏障后突然一抬手，他速退的身形一滞，迅速向旁边闪去。

只见他的背后，骤然成型的暗影立了起来，阻碍了路线。他通过余光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终于在扭曲的光影中依稀辨别出，是青竹的影子。

复礼轻点前方，熟悉的青竹挡在了冲来的影子前方，可是如果探查它们的数量，似乎只有刚才的一半。

与此同时，他在身旁召唤后，握上了被掰断的青竹。“果然，再次召唤也是没有影子的。”

“而且，他获得青竹的影子后便能一直使用。”复礼有些了然，但依旧皱起了眉头，“那为何刚才穿过他的牡丹花瓣的影子，未被他利用？”

“这一颗青竹也没有被利用。”他抓起刚召唤出的有影子的青竹，不由得回想起刚才阻碍的时候，似乎这一株离得较远？

复礼深知，这场战斗的关键并不在于单纯的攻击与防御，而在于如何破解这影子所带来的谜团，“是细碎的、远距离的影子无法操纵吗？”

“花开寒菊，凌霜傲！”

复礼猛地挥动手中的青竹，寒菊花瓣如冰晶般绽放，与之前的牡丹花瓣截然不同，它们带着刺骨的寒意，凌霜傲雪的豪气，向那道影子袭去。

影子似乎对这股寒意颇为忌惮，身形突然一晃，但这一次却没有完全消散，而是凝聚成更深的暗色，仿佛一团不断翻滚的乌云。

“嗯？”复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花开莲心，净无尘！”

这一次，复礼召唤出的莲心花瓣带着一股超俗的气息，它们在空中缓缓旋转，不知被谁擦拭过的莲心，如镜子一般清晰可见。只见莲心牢牢锁定住影子，将它映照在里面。

“我照镜子会生成影子，那影子照镜子会获得什么？”复礼带着笑意与探究的眼神，注视着无声嘶吼的影子。

影子在莲心花瓣的映照下，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束缚。

然而，就在影子被束缚，有些虚幻的时候，它突然撕裂着自己，向天空嘶吼着。

莲心中的阴影突然从中心向外走出，形成多个略带虚幻的影子，那个原本的影子气息骤降，和这几个新形成的影子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此刻，它们竟然未将复礼放在第一位，而是互相对峙起来，在最开始按耐不住的影子率先的攻击后，互相吞噬起来。

“完整是第一位吗？”复礼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他在远处观战着，目光却不由得聚焦在角落里两道影子的对战。

只见其中一道影子拿着菊花的影子越战越强，即将将另一道影子吞噬的时候，那道影子无力举起了右臂，向后一个踉跄。

天空中的暗淡的光辉洒落，正好在它正上方，只见它似乎突然变小。那道拿着菊花影子的影子竟不再吞噬，向别的影子攻去。

那缩小的影子在光辉移走后，瞬间恢复原状，但看上去有些耷拉着头。它虽说垂头丧气，有些认命的磨磨蹭蹭，但还是按照好像是刚才定下的承诺，和那道菊花影子的影子一起并肩作战起来。

“花开并蒂，映日辉！”

正当吞噬结束，只剩下一道影子的时候，复礼准备结束这场战斗。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气息正迅速成形。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传来，他眼神的余光不由得瞥向祭坛上，只见吞噬之力正逐渐达到尾声，一个庞然大物在逐渐形成，它不规则地晃动、扭曲着，仿佛是大自然最原始的狂放之作。

“那些骨头竟然合成了这么大的野兽。”复礼凝视着祭坛，喃喃自语，“有点不符合常识，究竟哪来的这么多能量供它成形？”

就在复礼沉思之时，无声嘶吼的影子反应剧烈，只见它向前一点，漆黑的影子青竹瞬间化作坚固的防线，挡在巨兽身前。

“咔嚓”的一声巨响，将复礼的思绪猛然拉回现实。巨兽拍碎“黑竹”的声音虽未传出，但攻击砸地后，裂缝的声音却震耳欲聋，仿佛是大地的哀鸣。

地上的烟尘逐渐散去，那终于的成形的巨兽显现出它的真身。它有着牛的尖角、人的最适合散热的皮肤、华山羚羊那飞跃斜坡的蹄子……仿佛是创造者赋予其生命力的杰作。

“花开寒菊，凌霜傲！”

复礼猛地一点，寒菊花瓣如冰晶般绽放，带着刺骨的寒意，呼啸而去。

正与复礼影子交战在一起的巨兽没反应过来，划破的伤口中，彩虹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化作气流夹杂在阴暗的影子之间，向着天空升腾，如梦如幻。

“琉砂的血液一般？”复礼喃喃自语，“琉砂和这里的祭祀有关？”

突然，他灵光一闪，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惊悸涌上心头，“难道是这样被生产出来的？”

“美好与欢愉沉湎于**。”他不禁重复起召晨转述的先师的话语。

“虽说按这个话的字面意思好像有这个意思。”复礼长吸一口气，“那也不能是‘将其他生物**上所有优点截下来，拼拼凑凑缝合在一起’的意思啊。”

复礼眼珠一转，看着正在苦苦支撑的影子，“我倒是有个想法，你愿意回来吗，影子？”

复礼深吸一口气，看着被原版的青竹暂时围困的巨兽，不时的抬头望向天空，波动的能力不停的感知着，似乎有了决断，“影子，看样子得换种方式了。”他轻轻拂过合为一体的影子，叹了口气。

“花开并蒂，映日辉！”

莲花于空中绽放，熟悉的太阳光辉自复礼头顶洒落，影子此刻在他身下凝聚成一点，那巨兽冲出青竹后，看到他们这样，果然不再攻击。

影子中有些散乱的记忆传递给复礼，“啊？这是影子中‘臣服’的意思吗？”

“意味着向你臣服，为你而战，请最后吞噬自己。”

复礼点了点头，看着面前有些骄傲的抬起头的巨兽，倒也没改。他眼睛一转，“我刚才感知到你似乎有想复仇的人，请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复礼笑了起来，顺着巨兽的目光，抬头望向原本看不到的宫殿，此时，影子的黑气萦绕在他眼睛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