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凡俗 第145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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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陌，怎么样，把话说开吧。”自动驾驶的库克苏号上，召晨正双手交叉，期待着看向璃陌，“毕竟那么大个加尼斯号消失，我们可不能当做没看到。”

被强行留下的璃陌此刻叹了口气，有些无助的伸开了手，加尼斯号的“模型”便自其中环绕，“要不是你们没给我下去的机会，加尼斯号早就回来了。”

“若这么说，那确实。”召晨正色的点了点头，“但那回来的到底是以前的加尼斯，还是你记忆中的加尼斯呢？”

漫长的沉默中，璃陌摸了摸心脏部位，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随即，她神情低落了下来，“我说了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不是，你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是我们不能接受的？”召晨身体陡然前倾，“咱们可是同伴啊。”

他顿了顿，指着众人调侃道，“你看森德，一个人两种意志，按我看的哪一篇文章来，这种常规来讲就是‘精神分裂’。”

“再说泽繁，他的能力竟对魔神特攻，最关键的是，这种能力说是升华出来的，其实就是他自己多次试验后配比出来的。”

“再加上他不只是粮食，什么都想研究，那双眼睛时常盯着我，让我感觉不寒而栗。”召晨边说着边打了个寒颤，“对，就是这种目光，这保底也是个恐怖科学怪人。”

“那个复礼呢……”

在众人或无语，或无奈的想给召晨邦邦两拳的目光中，召晨迅速介绍完，总结道，“你要是正常人还进不来我们这个团队。”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中，璃陌有些自暴自弃的耷拉下手去，“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有救下加尼斯……”

“我出生之前，先祖不朽者曾在族内进行过一次动员，我的父母就是在那时随全族人一起出去和什么对战起来，导致被‘幽暗的能力’侵蚀。”

璃陌陷入了回忆，想起了那不是很美好的童年，“这股幽暗的能力是我与生俱来的，能蚕食接近我的一切。当时在先祖的封印下，我才能正常的与人交流。”

璃陌伸出手来，紧盯着“心灵壁垒”的背面，继续说道，“在生下我们后的某一天，先祖突然出手将父母抹去，只剩下我和弟弟璃友相依为命。”

“对外传言，似乎是我的父母做了什么禁忌的事，才招致先祖出手。”

“然后噩梦就开始了，只要是与我熟识的人便不停的因为各种巧合而逝去，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再然后，某一天先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突然抓全族的人进行道石的检测。”

“其余人我不清楚，我倒是很感谢这次机会。当轮到我时，已是夜晚，握上道石的那一刻，浓浓的哀伤遍布内心，‘我曾仰望星空，所见唯余终末。’”

“直至‘心灵壁垒’的出现，让我能将幽暗的能力完全锁在心中，这才好了一些。”

“后面就是和泽繁老师相遇，在咖炽手下办事，直至遇到你们……”璃陌轻声叹着，“只要知道，幽暗的能力再次出现之后，你们或许会因此消亡就行了。”

“我在丰稔星突然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便有了离队的想法，但迟迟未能下定决心，也没找到机会，蹉跎至今。”

“所以，放我离去吧，抛开过程来看，我已经对你们造成了伤害。只要我在此每多存在一天，那就多一分危险。”

“那可不行，你可不是负担。”召晨微微摇头，“最关键的是，你不觉得你的能力和刚才魔神比较相似。都有线索了，马上就要寻到真相了，你说要退出，那我可不允许。”

复礼笑着将当时拓印的画面具现在璃陌的眼前，“是啊，当时你可响应森德的法律来，你要是现在退出，那我上报，怎么也得判个无期。”

“啥也别说，你不就因为‘幽暗能力’的事吗。”泽繁轻敲着椅把，“我能清除魔神导致的木质化。”

“召晨能攻击到你的能力，复礼可以保持你的生命力。”他边说着边将目光投向了森德，“现在就看森德的雷霆能不能反侵蚀那股能力了。”

“毕竟你在雷霆作用下就恢复了不少，那就证明‘天威’的雷霆有效果。”

泽繁顿了顿，笑了起来，“同根同源下，森德要承载了天威还没有收获，那他就该挨雷霆劈了。”

“这么一看，我们可是专业团队。”召晨笑着将泽繁推到一边，对璃陌伸出了手，将她拉起，“最最关键的是，吾名召晨啊，若连同伴都无法展露笑颜，那就愧对我的名字了。”

突然，璃陌像触电一般收回手去，有些迷茫的看向召晨。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森德正将手搭在召晨身上，对她笑着点了点头，“就像召晨说的那样，我们是专业团队，等会按泽繁的方法试试。”

“也像召晨说的，诶，我的另一道意志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等我带着召晨去旁边让他们好好聊聊。”森德直接扼住召晨的喉咙，将他向旁边拖去。

“我们怎么会因这种问题就将同伴抛弃。”复礼笑着凝聚出“薰衣草”来，在泽繁巧手下做成了眼罩。

“对了，璃陌，带上这个，有安神的效果，至少旁边的杂音听不大到。”

在召晨挨打的背景声中，似乎回到了日常之中，平静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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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站在虚空中负手而立的咖炽，此刻正向旁边微微低头。

一道带有裂纹，似乎是被从中间劈开过的圆环在他的视线中缓缓浮现，命运自此迅速退却，交谈永无所知。

“说是封印，但其实连我都挡不住，又怎能阻挡您的攻击。”说着，咖炽平静的从怀中掏出青光织成的锁链，向圆环丢去，“您无法下手的，不就是召晨的阻拦吗？”

他顿了顿，眼见圆环毫无反应，继续说道，“无论是‘恶意’还是界外的魔神，都不足以招致您亲自下场，因为那是先行者想隐埋于过去的情报。”

“您所为的，不过是这部分已经融合的规则。”咖炽指向那巨兽的残留，指向‘恶意’、琉砂加上魔神三者核心处，那不足残留物亿万分之一的杂糅气息。

“是叫做‘魂灵’吗？”咖炽笑着复述出那杂糅的却镌刻在规则上的名字，随即将巨兽残留推向圆环。

沉默的圆环此刻流动起来，声音依旧飘渺中性而难以捉摸，却似乎带上了几分冷意，“所为何事？”

“我曾以为是因为召晨这命定之人意志改变，才导致了琉砂的暴动。”咖炽笑了笑，感慨道，“但在我多方查探后，他的意志从来未改。”

“那么，恳请您停下燎星上琉砂的暴动，停下这已经波及整个星空的危机。”他正色了起来，等待着一份答案。

“早已注定。”

咖炽的面容渐渐冷了下来，质问起来，“难道就是因为召晨斩断利克号，然后‘恶意’侵袭的暗阳出现在战场上，如此的象征便让你仓促的引导琉砂的暴动吗？”

“规则已定，绝无更改。”留下这句话，巨兽的残留陡然消失，圆环便在这阵波动中隐没于虚空。

哪怕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咖炽的眼中也不禁带上了愤怒。他攥紧拳头，轻轻一锤周遭，空间便如镜般破碎，“利克！”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站在虚空中，默默捋起线索，“琉砂与‘恶意’融合，会产生指向魔神的通道？”

“琉砂永不会产生意识，所有产生的都将招致破灭……”

“这也是底层的规则。”想到这，咖炽的目光一凛，“将琉砂作为保险与预警吗。”

他顿了顿，继续头脑风暴着，“过往的魔神，现在基本都只剩下了一点残留，绝无可能存在完整的**。”

“嘶，琉砂占据生态位，在因果上作为魔神的肉身。”咖炽紧皱起眉头，“在‘恶意’的作用下，召唤起魔神的残留概念。”

“琉砂死去，恶意侵袭，魔神残留，魂灵始成。”咖炽自心中一字一顿的说道，“琉砂与魂灵，是防止魔神重来的两道保险吗。”

“之前世界的意志没有反驳，‘魂灵’就是如此产生。”突然，咖炽的思绪跳跃了一下，不禁一阵心慌，“那么，距离此状态最近的不应该是先行者的遗体吗。”

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默默地将此时的答案埋藏于心底，“不可能的。”

此刻，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只待发芽的时机。

“不对。”突然，咖炽叹了口气，“托莱多族试炼的时候，是我们一致通过将琉砂与‘恶意’相融合试试。”

“这样看来也不能全怪利克，高层的决策探究起禁忌的知识，命定之人因此谋划被迫抗争在一线，再加上德米特里身上的先行者遗物。”

他顿了顿，“之后召晨斩断利克号等，在因果的判定中，已经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