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凡俗 第43章 补全设定与饥饿

“你不准备带寒魄他们去转转，让他们适应适应环境？”利克目送众人下了飞船，又好像想到什么，从召晨手环投影出来问道。

“先不了，虽说环境确实适宜他们，但我还是想先确定这颗星球的情况再说。毕竟，未知总是伴随着风险。”召晨正色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随即他又讪讪地笑着说道，“好利克，你帮我解释解释，安抚好他们吧。”

“行吧。”利克那圆环的脸逐渐隐没在投影里，不知为何，似有些微残缺，“祝各位一路顺风。”

……

召晨一行踏着白雪，朝着那点点火光前行，风雪里传来‘补全设定’的对话。

“话说四阶是个什么标准？”召晨好奇的问道，“我当时认为，三阶就是确立自己的规则，这个规则就是自己与世界的反馈。四阶说是熔炼自身，定下规则，可是这熔炼而出的规则依旧在世界的约束下，我倒是没感觉有多大变化。”

“其实你这样想，就是把等级划分与战斗挂钩了。”复礼闻言，扫过三双都有些困惑的眼神，开始解释道，“毕竟划分的几阶，只是先师用来确定自身能力能影响多大范围的考量，其实与战力并无瓜葛。”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一阶、二阶是打基础的时候，其实主要是适应，适应你的道石，开始明悟你的想法，逐渐熟悉能力；三阶立规，具体便是以内心为基准，定下与世界相呼应影响自身的规则，或为补充，或为束缚，自此能力收发随心，可略微影响世界的规则；四阶便是能通过自己熔炼的规则，小范围去改变世界的规则。”

“哦，这样用学术就好比喻了。一阶二阶就是刚开始学习实验操作，直至能熟练运用；三阶就是已经熟练运用后，开始探究变量，形成切合自身的研究方式。”泽繁似有所悟，点了点头，补充说道，“四阶就相当于有了成熟的研究方式，虽然脱胎于之前运用的方法，却开始让人们改变认识，普遍认可使用。”

“之前有点明白了，现在好像更不懂了。”召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对着泽繁吐槽说，“主要是我也没接触过实验，这个类比其实比复礼说的更难懂一点。”

“啧，行吧，反正上了你这贼船，离开了土地，我这所学也难以实验。”泽繁摇了摇头，调笑着说道，“你晚上抽个空，你天天的锻炼减少一个小时，我给你补习。”

“算了算了，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挺好懂的，我刚才灵光一闪就明白了。”召晨面色一正，说道。

很快他又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封临的‘者’与普通四阶有什么区别？”

“这我就不知道了。”复礼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我族内关于这一块没有教导，据说每个人不一样，会在三阶后期明悟。”

“具体划分我不太清楚，我倒是听过有关‘者’事迹的传闻。”森德开口道，“据传，有人曰‘不朽者’，自文明出现而扬名，见证一个个文明的兴盛衰亡，探究着寿数的极限。”

“亦有人曰‘锻阳者’，自文明即将灭亡的黑暗中，顶住压力，仅凭一柄锻造锤，重造恒星，止住衰亡之迹。”

“这么一听，确实很不一般。”召晨向往着说道。

“确实。不过，你也挺不一般的。”泽繁笑着打趣道，“你那创造的好几个招式，早就能威胁三阶的人了。”

“唉，可是毕竟还差一点。”召晨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感觉已经到了三阶的门槛了，还差一点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体内能量越发庞大，无法熔炼的缘故。”

“请停止你这个凡尔赛行为，我这个三阶的可是真打不过你。”泽繁轻啧一声，说道。

“什么，你是三阶，没人提过啊。”召晨瞪大了眼睛，浮夸打断了泽繁的话茬。

“嘿，这么说可真伤心。”泽繁怼了召晨一肘，哈哈一笑，“我觉得，是你还没确定下来想做什么的缘故。我记得从哪里看过，说百族这个体系，总的来说，偏向唯心。”

“森德，你们的修炼体制是怎么样的？”复礼好奇的问道。

“我们修炼，先以雷霆亲和力选拔出几人，然后修学法律，辅以实践。随着法律条例习得越多越深，与有序之雷亲和越强，能力便会逐渐增长。”森德笑着说，“自从你们百族的标准传出来，我们其实也用的这一套标准。熟悉法律，引下天雷，可具天威，为一二阶；熟练运用，依法判罚，增删法案，为三四阶。”

……

走到门口，眼前的破败景象越发真实，虽未见到青苔，但空气中、积雪下却传来阵阵腐朽的气息。

“先等等。”泽繁抬手制止了众人准备进去的动作，他眉头紧锁，目光在地下仔细搜索。突然，他弯下腰来，从砖石缝隙的一小块不起眼的小洞里，小心翼翼的拽出了断裂的只剩一点头的根系。

“情况不是很对。先带上过滤面具吧。”他皱着眉头，摩挲着手中的根系，声音低沉。随之他抬起头来，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几个面具分下。

“嗯？”森德紧皱眉头，顺着泽繁查找的周围，又发现了几个被粗暴地生拽杂草出去的坑洞，瞬间警觉起来，“不确定里面情况，暂时不要用声势浩大的能力。”

“好，一会我来探查吧。”复礼开口道，准备接下任务，“我的能力可以无声无息。”

“不行，你能力施展会召唤植物出现，这必会暴露咱们。”泽繁拒绝了复礼的建议，低声解释道，“这么粗暴的拽断杂草，有两种可能，一是在这的主人不想看到杂草，嫌它们影响观感，才嫌弃的自己拔掉，可这与周围的破败不符。”

“还一种可能是，这里，只剩这一种吃的了。”泽繁叹息道。

随着泽繁的解释声音落下，众人在寒风中打了个寒颤，向那站台大厅望去。

站台大厅门口黑暗幽幽，寒风吹着，飒飒作响，如同幽灵的低语，在欢迎众人的到来。那风像是冰冷的刀刃，割着门框，予人寒意。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有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有，有肉来了，呵呵。”一阵低沉且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昏暗的烛光中响起，一道人影眼冒绿光，手中紧紧攥着一株杂草，面色挣扎了一会，终于狠下心来，多拽下了一片叶子，“那，那今天多吃一点。”

随着烛火光芒的闪烁，那人两条可见骨头的腿部缓缓浮现在眼前，上面干净的没有一点肉残余。周围骸骨遍地，部分化作骨粉，有些粘在石头底部。

饥饿自此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