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凡俗 第54章 决断

“就在这里吧。”召晨抬头望向天际，黄昏已隐没，月色如银，洒满大地，为这清冷的世界披上一层神秘的银纱。他缓缓拿出道石，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月光、道石和他的心脏终于呈现一条直线，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先师定制的方式，将道石缓缓摁向心脏附近。

霎时，青光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化作一副闪烁着神秘符号的铠甲，将他全身紧紧包裹。随着青光逐渐消散，召晨抬起手来，只见那透明的护心镜内，正是那道石。此刻，那微弱却坚定的能量波动，在月光的激活下，逐渐沸腾起来，仿佛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他体内与周围环境沟通觉醒。

“按照咱们所定下的情况来吧，我需要稳定输出能力。”召晨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与众人确认后，他便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左手虚握于胸前，缓缓闭上了眼。霎时，淡淡的青光开始稳定的扩散开来，渐渐向周围蔓延，根据复礼的判断，应该需要两天左右才能达到范围的极致。

“泽繁，召晨需要统筹所有能力，已经将他凝聚的物品全部召回，你拿好这个。”复礼从手中凝聚出一朵层次鲜明的花来，细看之下，好像分了三层左右，每一层都散发着不同的光芒，“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将它向地下一丢即可。”

“好的，我会做好辅助工作。”泽繁点头应下，接过那朵花，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复杂能量，顺便用起能力，施了点肥，让那花朵越发明媚。

“森德，我想取信于他们，将动用能力去为他们增加一些生存的机会。”复礼看向森德，声音有些颤抖。他喃喃自语道，“哪怕是空耗能力，我也愿为他们开启，这也是课上教过的。我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先师一直想将此道推行下去，完全将这个世界改造了。”

“你去便可，我将在此约法三章。”森德掀开‘格若姆法’，以雷做笔、以风为墨，正于空白处撰写着什么。

“靠各位了。”复礼向两位点了点头，走到召晨身边，道石开始鼓动，能力开始缠绕周围。

“花开牡丹，富贵天。”随着他正色的轻语，霎时，牡丹花开满此地，花开的范围与召晨扩散的范围一同扩散，同步同时。离得最近的森德与泽繁只觉得身体一轻，体重和脂肪略有增加，离最健康的状态近了些许。

随着祭祀结束的钟鸣渐渐消散在夜空之中，复礼所展现的异象引来了散场后众人的纷纷围观，他们或站或坐，目光紧紧聚焦于那花开遍地的场景，眼神中闪过浓浓的好奇。

“我名森德·格若姆，我之友人欲在此地，以百族之道石为引，定下范围，许生活在此范围之内的人，不食不饮。”森德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夜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

众人围成一圈，手中提着好像仅够一人一顿饭的东西在观望着，都在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上前探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

鲁思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想起了布雷心侯的叮嘱。他走上前来，淡漠地问道：“百族的传说我们素有耳闻，可是我们怎么确定你们的目的？”

“我愿以法为誓，确保我等绝无复杂的心思。”森德正色的开口，与泽繁一起，愿立下誓言。他们的诚意仿佛已经打动了部分观众，但鲁思仍然保持着审视的目光，扫向召晨和复礼两人，仿佛在等待着布雷心侯所说的什么关键的证据。

此刻，复礼无视手环的警告，稳定地全力输出能力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鲁思，有些虚弱的笑着反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与坦然，“帮助他人，还需要什么目的不成？”

鲁思沉默的看向复礼，终于和布雷心侯的所说对上号来。他沉吟良久之后，向他们点了点头，弯下腰来行了一礼：“我以布雷心族的名义，欢迎各位的到来。”

“扎卡里、费舍尔，你们进去，帮他们稳定局势。”他吩咐道。众人见此，似有意动。

“万事皆有法度，我先将规则说在前头。于此压上我之名号，约法三章。”森德眸含雷光，在众人想进范围的时候，向众人传达着森森天威，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杀人者死，伤人者抵罪，影响他人者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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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都已经安排妥当，您就放心吧。”鲁思推门而入，色凝重，眉宇间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心神不自觉地飞到那据称是百族的一行人里，心中暗道，“他们所说的，真的可能吗？”

“做的很好，且观察他们一天。”布雷心侯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的身上缠绕着与寒音王相似的生命维持设备，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他挣扎着坐起身，胸膛起伏不定，有些气喘的问道，“卡尔洛怎么样了？”

鲁思的脸色更加沉重，他低声回答：“卡尔洛还在禁闭室中。他半个小时前醒来，摸着断肢的残端，默默地沉思了十多分钟。随后，他变得歇斯底里，开始疯狂地打砸周围的一切。现在，他正准备从特意留下的漏洞中逃出去。”说到最后，鲁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痛。

“果然如此。”布雷心侯沉默了一会，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条，纸的材质似乎和召晨一行人发现的碎片极为相似。纸条上写着的内容，除了没有提及具体名字外，与鲁思汇报的情况惊人地一致。

“爷爷，这是？”鲁思抬头望向布雷心侯，眼中满是迷茫。他试图从布雷心侯的眼神中寻找答案，但对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他无法捉摸。

“是啊，太快了，你兄长们和泽维尔相继离世，还没有交代清楚，重担就落到你的头上了。”布雷心侯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哀愁与无奈，开口解释道。

“你知道后院里那个孩子吗？就是你小时候好奇的翻墙进去，和你对视几眼的那位。倒是那个时候你还没和他对上几句话，就被泽维尔逮了回去，好一顿教育。”说道这，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笑意与惆怅。

“唉，小时候不懂事。”鲁思也笑了起来，摸了摸手心，“不过，这我可忘不了。”

“我当时是在夜里发现他的，他瑟瑟发抖的蜷缩在雪地里，身上坑坑洼洼的，不知道是被什么撕咬的，他的手中就紧紧攥着这个纸条。”布雷心侯接着说道，“那时，他还不会说话，我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只是把他救了回来。”

“可是自从他来了，一切就变了，饥饿最先在他周围蔓延，整个星球逐渐被时间的力量笼罩，渐渐地越来越不适合种植各种作物。我曾多次派出舰队向吾王求助，皆泥牛入海。”布雷心侯带着沉痛的语气开口道，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绝望。

“直到那个奇异的夜晚，那张纸条在他自娱自乐时，沾染了他的一点血液，奇迹般地显露出字迹，如同天启一般，揭示了这一切背后的秘密。它不仅仅是解释，更像是一种诅咒，提议以祭祀之名，哄他开心，换取食物的建议……”

“你去看看后院里那个孩子吧。百族的人来了，那么在他们完全定下范围之前，我们必须控制住各种变数。”布雷心侯解释完后，定下决心，向鲁思吩咐道，“必要时，将他杀死，提前唤醒他体内长眠的怪物，这样，我们还能在它苏醒之前，争取到至少十二个小时的时间。”

“诺。”鲁思闻言，心神一震，心中定下了决断。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