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哥提醒’李安通又打了個哈欠。
‘斷尾老哥,這青冥靈地究竟有多遠,我們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吧’李安通甩甩腦袋,想用談話使自己清醒一些。
‘還有好遠呢,咱們這青桔山甚大,以這速度三天三夜怕是也走不完’斷尾言語中有些驕傲。
‘還有如此遠’李安通驚訝道。
‘那也不是,我說的是全山之地,咱們現在再過半天就到南山靈地了。全山鼠洞分為五地,共有四大靈地分管山腰下東西南北四面山坡,大王居中直接管著山腰之上,您所在的是南山靈地’
‘那這南山靈地之中可有何靈物,又為何叫青冥靈地’李安通來了興致。
‘青冥靈地在四地之中長年面陰,陰為冥,又取青桔山一個青字,故名青冥。不過雖然面陰,但每年山中蔬果草木也算繁茂,地下各種蟲畜更是肥美,低處雖有遮擋,但高處卻並不缺少月華,連風老弟在此處修煉,必能仙途順遂!’斷尾諂媚的說道。
‘月華?是月光嗎’李安通心中最關心的是修煉之事。
‘那是當然,月華便是娘娘賜予我等的登仙之階’
李安通此刻明白,肥鼠所教的月盈吐息術便是在月光下修煉的法術,又問道‘既然叫靈地,那可有何靈物?’
斷尾嘿嘿一笑,笑的愈加狡黠‘靈物自然是有的,每年山中蛇蟲蟻獸,草木植被無數,還有咱們鼠族,總有些能天生吸收靈力,每日用心尋找,自然能夠找到,只是不過’
斷尾說到一半看向李安通,李安通知道他在賣關子,就接話道‘只不過什麽?’
‘只不過每年兩節要向大王上供,能自己剩下多少,那可就要看運氣了’斷尾看向李安通仿佛面藏深意。
‘一年兩節?還要向大王上供,上供些什麽,又要上供多少?’
‘四月繁飼草木肥美,九月貯藏靈氣頂盛便是兩節之時。上供多少那我可說不準,通常每節上供幾分下品靈物或一兩中品靈物到是常例。’
‘那靈物又如何尋得,怎麽分辨品級?’李安通疑惑道。
‘這就要看老弟你的造化了,靈物天賦靈氣若是遇到你自然能夠感應,不過你要不識品級也可叫我來幫你看看。’
斷尾又歎氣說道‘不過這兩年靈物卻愈發難尋了,五年前有一好年景不知為何靈氣充裕,我也尋得了**株靈草靈蟲,今年辛辛苦苦也隻尋得兩靈蟲,還不夠自己修煉所用’
斷尾看李安通面色陰沉說道’不過也不用為此傷神,老弟你初來乍到,這一兩年大王也不會為難於你’
李安通聽後心中稍安,又問起修煉之事,鼠群中妖修之數。
斷尾又是歎了口氣‘咱們修煉主要是兩種方法,一是吸收月華之力,可憐我鼠族天敵眾多,又多在洞中活動,即使出去覓食也要小心翼翼,而吸收月華,就要在盡量高處,空曠月光明亮處,所以天然靠吸收月華成就靈智的鼠妖就少之又少’
‘第二種就是吃有靈氣的天材地寶,索性咱們鼠族擅長打洞,在地下懼怕的昆蟲卻是不多,我當年還是畜生之時就是誤吃到了一株仙參靈根才能有今日,嘿嘿’
斷尾鼠聊到修煉一時興起,喋喋不休‘所以啊,妖修還是要靠吸收月華修煉,可咱們鼠妖就算開了靈智,也還是天然懼怕地上天敵和別的妖修,想要沒有防備,靜心吸收月華實在是不易’
‘說不定才入定就被什麽天上的鷹妖躲起來的貓妖一口叼去,成了人家的補藥’
‘這麽說來,咱們鼠修就沒有出路了嗎’李安通憂心忡忡,他前世在街頭流浪,被幾個小混混驅趕,躲避的時候不小被高速的車輛撞飛,這才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心中一股怨氣難消,知道自己能修仙時以為自己終於能逆天改命。現在聽斷尾這麽講又覺得前路暗淡心中憤恨起來。
‘這倒也不是,咱們鼠修雖然天生弱小,可既然到了靈智期相比一般老鼠已經力量大增,雖然還不是別的妖修對手,但是鼠族族眾多,咱們又能驅使眾鼠為自己赴死,小心謹慎些還能在此地生存。只是我靈性低下,怕是至多熬到壽盡而亡了。’斷尾又是一陣唏噓。
不知不覺兩鼠又走了大半天,中途之時斷尾說道已經到了南山靈地地界,李安通以為終於可以休息,可斷尾隨即說道此地離南山李安通的洞府還要半天之路。李安通已經倦意來襲,可斷尾鼠沒有休息的意思,心中無奈,隻得強撐精神。兩鼠途中在儲糧的洞中胡亂吃了些,儲量洞中之鼠嗅到兩鼠氣息便起身躲避。
過了許久,李安通望到前方似有一空曠的洞穴。
‘連風護法,到了,此處便是你的青冥洞府了’斷尾興奮說道。
此洞穴有肥鼠洞穴一小半大小,一邊稍高一邊稍低,稍高一邊中間有一白石石台,洞穴四周連接著十幾個小洞穴。
李安通還未細看,就被洞穴中的兩股鼠群吸引了目光,領頭的顯然是三隻大黑鼠,比李安通足足大出一圈,其中兩隻坐在石台之上,石台邊圍著十幾隻小些的鼠群,另一隻黑鼠在洞穴右側,圍繞著三五隻小鼠。洞穴內散落著各種不知名的腐爛的屍體,散發著惡臭。
鼠群感覺到李安通和斷尾到來。齊齊起身謹慎的嗅著面前的空氣。
石台上的兩隻黑鼠忽然身體怔住,一陣抖動,緊接著面露凶光,朝著李安通二鼠弓身呲牙,肌肉緊繃,發出‘嗤嗤’的聲音,爪子用力刮著腳下石台。其中一隻嘴角還有半隻蛆蟲在不停擺動。
右邊的鼠群也站起身,領頭的大黑鼠警惕的嗅著空氣。
李安通余光看到斷尾毛發豎起,也呲著著長牙,一聲怪叫道‘畜生,膽敢反抗’緊接著一步步朝石台走去。
石台上一隻大鼠腳步稍往後退,另一隻卻‘吱’一聲嘶鳴,衝向斷尾。石台邊的小鼠們全身顫抖,把身體埋像石台,縮成一團。
大鼠飛身朝向斷尾躍來,斷尾本來體型就矮小,和大鼠一比,更是不到大鼠一半。眼見大鼠已到近前,後爪奮力一蹬,向下突進同時頭也轉向朝上,電光火石間一口咬進了躍來大鼠的胸口,往下奮力一扯,從胸到腹瞬間劃開,血液噴濺,灑滿斷尾全身。
大鼠側躺倒在地上,頭輕微的抽動,內髒纏繞在身前斷尾的長牙之上。斷尾甩了甩頭,內髒從長牙上滑落下來。轉身朝向李安通滿面鮮血邪魅一笑,‘連風兄弟,來吃啊’
李安通心中驚愕,難以把面前滿頭是血之鼠和先前長籲短歎的斷尾聯系起來。在斷尾行動之前他已不知為何已感覺到這三個大鼠稍有靈氣但靈力低微,不會是斷尾對手,但也沒料到如此景象。
此刻看到內髒流淌在地上的黑鼠,稍有些惡心,但聞到溫熱腥氣的血液時,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喉嚨滑動了一下。‘我還不餓,就不吃了’
‘連風老弟你還沒試過吧,此鼠有些靈氣,肉緊致的很,也算得美味了,真不嘗嘗?’
李安通又擺了擺頭拒絕。
‘那太可惜了’說著斷尾又轉頭看向剩余一大鼠,大鼠聞到血腥味,仿佛知道發生了什麽,全身顫抖著趴了下來,身下流出一灘黃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