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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遁光闪过天际,嵇翰带着银月离开了金罗门总坛。
有关上古遗址的讯息,两名佛宗大修士给出的建议是到晋京再寻线索。阴阳窟嵇翰恰巧路过,早已被乱石填埋,一时半会进不去了。而那火狱的位置紧邻阴罗宗,他尚且没这么大胆子找过去。
二人对于古魔的问题倒是相当上心,不仅准备马上在全郡搜索此魔的蛛丝马迹,真宏大师还交给嵇翰一件特别的信物,是一张精美拓印的符纸。
一旦他在晋京附近遭遇古魔,可以凭借此物前去城内名叫明安寺的庙宇。此地常年驻扎着几大佛宗的金刚护法,皆是研习了大神通功法的高阶存在,对付邪魔之物尤为擅长。据空观禅师所言,这一张符纸能够请来的援军,足以将此魔死死困住,直到各佛宗住持亲自到场。
此符的价值非比寻常,金罗门为了清算琊山之乱的罪魁祸首,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不过,嵇翰暂时还没有调查古魔的念头,毕竟这魔尊很是危险,行踪又诡秘不定。他和银月有的是时间,从安全的线索查起才是上策。
至于宗平世家家主的委托,嵇翰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就当那丑陋大汉人间蒸发了为好。他设好航向,御风车便向着曲郡北部边界疾驰而去,一路穿过益州与陇州的交界,就到达晋京之所在了。
“到了晋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在晋国呆的时间恐怕很长,现在你我都成了声名在外的散修,也该有一处根据地了。”嵇翰很是轻松地舒展着双臂,任凭御风车自行前进着。
“主人又准备像晨星港那样,购置一处房产了吗?”银月一听,双眼闪闪发亮起来。
“这倒是次要的。当务之急是了解清楚各大宗门的势力范围、相互之间的利益纠纷,最好能结识些元婴期修士,今后继续行事也有些底气。”嵇翰嘿嘿一笑,“乾老魔的死讯看来彻底传开了,此时估计整个阴罗宗都欲除我而后快,很可能会拉拢更多魔道修士一齐围杀我。”
“主人在城内还是相对安全的吧。”银月嘟囔道,“阴罗宗在十大魔宗中地位不算太高,没有胆量在众目睽睽下出手的。”
“这倒确实,但房老魔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能提前了解一些风吹草动总是好事。至于住处嘛,作为人界最庞大的城市之一,可供挑选的位置可太多了。”
嵇翰说着斜睨了银月一眼,语气变得揶揄不已:“可别想着像以前那样,我在城内跑东跑西,你在洞府里好生修炼。这次的事情,你不亲自出马,我几乎什么也办不成的。”
“啊?”银月瞪大双眼,很是委屈地抱怨起来,“人家只是想休息一下嘛,这一路上又要给主人处理伤口,又要施术嫁接肢体,就连驱动鬼罗幡的法阵都是银月画的……”
“还有月许的路程,御风车的后边还算宽敞,你不嫌弃的话就随便一躺好了。”嵇翰抑制住笑意,故作冷漠地说道。
回应他的是一个带了杀意的眼神。
玩笑也开够了,嵇翰伸手搂过银月柳腰,悉心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能够把脑袋顺势靠在自己肩头。银月则满意地闷哼了一声,两只手臂摸索一番环绕住嵇翰的右臂,闭目睡去了。
……
从益州边界穿出不久,嵇翰被一处许多修仙者聚集的小镇吸引了注意。此地没有多少耕田农户,却开设着十多家驿馆,各自都配备了大量车马。停留着的修士,从炼气期到结丹期,足足有数百人,甚至还有两名元婴老怪在茶楼中对饮。
上前问候了一番,嵇翰才听说,大晋修仙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晋京千里之内严禁修士斗法和飞行,为了表示修仙者对大晋皇族的一丝尊敬,此镇俨然就是这条界限外最后的歇脚点。
凡人们清楚修仙者使用的货币是灵石,而非任何世俗之物,源源不断地驾着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涌向此镇,从四马并驾、装潢上等的旅车,到黄牛拉着的简陋篷车,应有尽有。一旦载到出手阔绰的客人,天知道能赚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赏钱。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嵇翰随手抛出几块成色上等的美玉后,包着头巾的汉子满脸堆笑,不一会就将圈内最为健壮的马匹给他牵来了。嵇翰挑了一匹身形高大的栗色公马,这体格在慕兰草原,一定得是最精锐的凡人兵士才有资格骑乘。而银月犹豫了一会,选择了一身漂亮花纹的小型马。
“会骑吗?”嵇翰跨坐在马背上,向正在摆弄缰绳的银月发问。
银月翻起白眼,一吐舌头讽刺道:“也不知道主人在炫耀什么,这种东西还需要学吗?”
她轻飘飘地跃起,很是随意地侧身坐上去,口中呢喃一声,马儿就开始稳稳地向前迈步。这让绕着银月打转了数圈,想要好好展示一下慕兰族骑术的嵇翰有点尴尬,双腿一夹马腹,快步跟了上去。
离开小镇没多远,头顶便出现了巡查修士的踪迹。这些人多是散修,受大晋官府雇佣,专门负责检查有没有擅自飞遁之人。
其实以嵇翰的修为,完全可以避开这些人的耳目,无人注意时在低空快速飞行,起码能节省上月的时间。不过他和银月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慢悠悠地骑行也很是惬意,索性顺其自然。
他们走的是沟通大晋南北的一条重要官道,除了前往晋京的修士外,各类凡人商队、挑夫络绎不绝,甚至还有十几人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快速通过。
好在凡是有修为在身者,在这条路上都识趣地不用神识窥探他人,一心只想要到达晋京。若是说嵇翰策马的样子与凡人骑手无异,银月的表现则令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通晓仙法的存在,伺机而动的凡人盗匪,也完全不敢的对二人出手。
就这样走走停停几十日后,嵇翰在一个天色渐暗的傍晚,于北方的地平线上看到了晋京宽无边际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