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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洗天乔装的邋遢老翁坐在柜台之后,抓起一卷早晨才送来的玉简正欲阅读,余光透过店内回廊直出门外,落在了街角束手而立的嵇翰身上,后者向他微微点头一笑。
“老夫有要事在身,今天打烊了!”他干咳几声,粗鲁地挥一挥手,将店内逗留的修士全部赶了出去。
“西城门见。”易洗天远远地传音道,随后停顿了一下,先是将玉简中的内容飞快地阅读完毕,又抓起一张最新绘制的地图对照了几眼,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此事是由自己的两名徒弟去办的,他们四处托了不少人情、深入其他州府打探消息,甚至还查阅了不少宗门的典籍记载才撰写了这份报告,结果还真有一些令自己感兴趣的部分。再抬起头时,嵇翰的身影已然不知所踪了。
当日晚些时候,晋京的西侧主城门外,一名戴着斗笠的灰袍道士登上了等待已久的厢型马车,几句吩咐幽幽地传出后,车夫便挥动缰绳,开上了西北方向的官道。事先坐在车内的二人,自然是准备完全的嵇翰和银月。
“易道友完全没有易容吗?一顶斗笠可防不住神识的窥探。”嵇翰检查了一下车厢内的隔音禁制,问道。
“嘿嘿,大晋之内见过本人照面的修士没有几人,无需防范什么。”易洗天挑起了眉头,“倒是有关林道友,易某可是听到了不少新的消息,选择用凡人车马出城,的确是谨慎之选。”
嵇翰也不想再客套什么了,直接进入正题:“那么,泰阳门门主想必已经守在城外某地了吧。”
“哼,那老儒没什么可顾虑的,即使带了一名大修士同行,见到你我也不敢贸然出手。”易洗天冷笑一声,对宋大先生的神通很是鄙夷的样子。
“易某担心的是另外一侧,要知道我们去的地方有数个魔宗环绕,若是房宗主与魔道同僚们支会了几声,将道友身上的一些东西当作筹码的话,小小的霍州就要被翻个底朝天了。”
嵇翰怔了一怔,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所以,易道友也开始相信他们的说辞了。”
“这倒不是,易某并非人云亦云之人,行事之前还是要做一些调查的。但道友大可放心,晋国修仙界如今的各个传闻版本,都没有我们眼下的目标重要。”易洗天颇为自信地说道,“假如空冥渊能够重见天日,道友究竟是来自天南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姓甚名谁又有何妨?”
嵇翰早就清楚,大晋四大散修绝对不会是简单角色,更别提眼前之人几乎是未来化神修士的水准。如此高阶的存在,只要花些力气研究,就很难被他的一番障眼法骗过去。
不过,易洗天探查了多少有关他的情报并没有决定性影响。只要银月还跟在身边一日,主动权就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有关此女的底细,嵇翰笃定世上还没有第二个知情者。
“呵呵,易道友顾得大体,我怎能不佩服呢。”嵇翰感叹一句,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就在三人所乘的马车逐日深入晋京郊外时,嵇翰在玄都区仅仅呆过数晚的宅邸外,出现了一批不速之客。破门而入的戏码并未上演,但房屋的几处入口被街道上的暗哨时刻盯防着,直到三天之后,感到情况不对的带头修士才匆匆前去禀报。
在当日夜晚,另一批队伍很快被派遣出来,向着晋京的四处城门出发了。
……
“宋道友,你身为儒门人士,本应注重礼数,怎能做出如此忤逆行为!晋京千里之内严禁飞行,莫非要等到本家长老出面才肯罢休不成!”元婴中期的方脸修士架起遁光截停了一脸阴沉的宋大先生,很是严肃地呵斥道。
与宋大先生同行的几名元婴长老各个是儒生打扮,警惕地站在身侧,队伍后部还有约莫有二十多名结丹修士。格外惹眼的是一名身型佝偻的元婴后期老妪,身上衣装破旧不已,在背部和腰间缠有五六个大小不一的布包,赫然是那天石姥姥。
“本人有些私事不得不办,对圣上有所冲撞,今后会来亲自赔礼。”宋大先生干笑两声,身形一动就要继续前进。
“贵门千里迢迢从辽州追过来,可不是一句私事能解释的了的。”方脸修士面色紧绷,紧张不已,“现今大晋局势已如此之乱了,想从晋京上空大摇大摆的通过,必须给皇族一个交代才行。”
“叶道友。”宋大先生沉吟一声,“本人的初衷早已通告过了,其中并无半点虚言,皇族既然无意相助,又何苦妨碍宋某,莫非你们与此獠还有交集不成。”
这话说的方脸修士心中一惊,脸上阴晴不定一阵后,硬着头皮道:“我只是接到族中命令,保证晋京周边安全,至于此间恩怨如何又与我们何干。但宋道友返程的时候,最好还是到宫中好好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他摆了摆手,隶属皇家的修士各自散开,让出了一条通路。宋大先生拿出一件罗盘样式的法器摆弄一阵,又与老妪传音几声后,泰阳门队伍浩浩荡荡地向西北方遁去。
而那方脸修士在目送众人离去后,并没有巡曳晋京周边,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皇城。距离大殿不远处的一处庭院内,已经有数名修士在此地等候他了。
“二哥,他们还是过去了?”方脸修士刚一落地,一名乌冠老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老怪似乎是真有要事,急冲冲地带人追去了,与我们的计划毫无关系,看来是虚惊一场。”方脸修士说罢,在场之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甚好,正道大宗如此高调行动,要是再牵扯更多宗门落水,大晋修仙界的注意力一旦分散,我们就找机会重返南疆。”另外一位青年儒生笑了笑,神色一敛道,“不过被他们追剿的这人,韩长老似乎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