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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翰都没来得及与易洗天的弟子再说什么,急冲冲地夺路而出。他手中一掐诀,身上顿时虚影闪烁,两具与自己外貌无异的分身从中抽离出来,被左右遣走,向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遁去了。
“先回来。”他低声吩咐道。
银月知道论起遁速自己只会拖后腿,当即化作一道银芒射入灵兽袋当中。
嵇翰顾不上注意附近是否有修士在注意自己,妖丹一转之下,背后抽出裂风兽的四翼,一声破空爆响后就飞离了近千丈的距离,翻过几座小丘后急转直下,眨眼间没入了地面当中。
三色沙流在灵术驱动下环绕着他的身躯,将气息遮掩到了最低的地步,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就深入到了近一里深的地下。
此时的荒山下,刺目的光华一敛,现出了一名元婴后期修为的红裙女子,秀眉倒竖地环顾四方。此女身后跟着两名身着黑色短衣的元婴初期修士,还有一人则是浑身裹紧了长袍,仅露出一对苍白无神的眼睛,竟也是一位大修士。
元婴初期修士修为相对低微,惊惶地眺望两眼后道:“大长老,这两人分头跑了。”
红裙女子听后冷哼一声:“像是障眼法,你们去追。”
两人领命后,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当场。
这时,后一批次的修士也陆陆续续地传送而出,神识中很快多出了十多个信号,此女聚精会神地检索起自己刚刚捕捉到的一条灵力痕迹,口中情不自禁道:“奇怪,这气息去向的是晋京没错,但尤其独特……”
“端木道友不必多虑,这是妖气无疑,那人定是土遁逃走了。”蒙面人相当笃定地说道。
这位红裙女子轻笑一声:“听房宗主之言,以本座的神通是抓不到此人咯?”
“哼,这慕兰人的神通相当棘手,虽说乾道友不是被他所杀,但坤无极这老魔像是在此人手中阴沟翻船了。”跟着端木老魔的蒙面人,赫然是阴罗宗宗主房老魔。方才的拍卖会上,他没费什么功夫就认出了上台的嵇翰,可纵然恨到牙根发痒,也无法当场发难的。况且,自己不动用灭仙珠,能否战胜如今的此人还要打一个问号。
“乾道友不是他杀的?莫非房宗主相信了北边的传言?”
“本宗的五子同心魔,的确在小极宫出现了,那名与此派大打出手,重伤逃离的修士,房某也略知一二。至于对外宣布长久闭关的寒骊上人究竟如何,端木道友不妨想想,血凄门何尝不是散出了坤无极进入闭关的消息?”
端木老魔双眼一闭,意味深长地感叹道:“房宗主的几位仇家都有些手段啊,单以黑阳宗之力能否抗衡,本座竟有些不确定了。”
“本人还联络了魔木宗的马道友,此人既然开始在明面上活动了,找到机会将其围杀并不是难事。”房老魔对端木老魔的讥讽之言不置可否,言语中满是杀意。
……
嵇翰在一处幽深地穴中操作分身与追兵激斗一阵,发现这一气化三清秘术还真不含糊,能够抵挡一名元婴初期修士不落下风。将各种灵术都试了一遍后,他法决一收,两缕元神很快穿越岩层回到了手中。而两名黑阳宗长老,还在奇怪与自己缠斗的修士放出浓密沙尘后就失去踪影,狐疑地观察四周后,又向更远的地方追去了。
嵇翰在晋京附近的一处密林中破土而出,将神识铺散到数百里内,松了口气道:“这疯婆娘没再追上来了,出来吧,回城内去。”
“银月在灵兽袋里呆着不行嘛?入城又要步行……”
“你是不是忘了,今日刚出门时那个盯梢的修士。如果我们两人出去只有一人回来,不论幕后是谁,都要大感兴趣了吧。”
银月无奈地抱怨一声,乖乖现出了身形:“主人想办法了解一下晋国当下的局势吧,现在连我们被谁盯上了都没有头绪的。”
嵇翰低头思量起来,用手指不住地敲着下巴:“晋京内是严禁斗法没错,但能够监控一切的禁制只覆盖了皇城,玄都区内,如果不是坊市,可钻的空子还是不少的。出手够快的话……”
“有了。”他眼前一亮,伏在银月耳边悄声道:“就如此这般……”
午夜时分,玄都区的长街上慢悠悠地走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男子一身灰色棉袍,用几个发箍束起长发披在背后,女子则是穿着兽皮短衣,一对银眼瞳闪闪发亮,亲昵地抱着他的右臂。
“所以,在那之后我就明白此宝还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嘻嘻,那夫君还不多刁难那魔修几番,兴许得到的好处不止这些的。”
他们毫不顾忌地交谈着,这条街市上住的都是修仙者,各户的禁制会将噪音自行隔绝。
此时,拐角的楼阁上悄然浮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掩藏在一面半透明的幕布之下,警惕地注视着两人。
族中特批的瞒天纱果真神妙,在特定距离下,以结丹期修为就能骗过元婴修士的神识。白日里被猝不及防中发现的时候,自己连续穿越了数个城区都没敢停下来。
现在,这两人停在了一处院门前,正是他们早上出来的位置。
“看够了没有?”背后忽然间传来一句冷冷的问话声。
白袍修士未曾反应,头部就遭到一记重击,天旋地转之下,只觉得自己被拖入了某处宅院当中。
……
“你是哪派的修士?”嵇翰将手按在一具头颅上,随着青沙流入此颅耳中,了无生机的双目开始散发幽幽的光华,干瘪的嘴唇也逐渐张开,一阵无意义的咕哝声从口中传出。
白袍修士的尸身,则先一步被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了。
“皇族,叶家……”沙哑的嘶鸣声答道。
银月面上马上显露出“又摊上一桩麻烦事”的无奈表情:“看来主人又在不经意间惹祸上身了呢。”
“我与叶家毫不相干,关注我做什么?”嵇翰又问道。
“属下…不知——是、是韩长老遣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