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霓虹的街,是另一条霓虹的街,今天的片场坐落在街上的一家酒吧里。由于戏份不多,因此来的并不是总导演金井紘,而是一个看上去就没什么经验的年轻执行导演。
和新导演打了个招呼,望月忧树走到待机的地方,好奇地用手指挑了一下早川圣来头发内侧两条显眼的黄色发丝。
“哟,刚染的?”
“别对我动手动脚的,臭小子。”
今天的早川圣来画着浓浓的眼妆,嘴唇上是危险的浓郁红色,一身皮衣皮裤,上面还镶嵌着各种金属装饰品,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被男孩轻佻地挑逗了一下后,她转过头来,一脸不忿地看着他。
望月忧树摸了摸下巴,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赞赏地鼓了下掌。
“挺有气势的,看来圣来你为了这个角色下了不少功夫啊。”
“别乱叫,这么多人看着呢。”
被直接叫名字的早川圣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打了一下他,紧张地向周围看了一圈。
“有什么关系,粉丝不都这么叫的吗,还是说该叫你圣来酱?”望月忧树不以为意地拉了张凳子坐下,欣赏着穿着一身朋克摇滚风,表情却像上学时班里容易害羞的女同学一样的反差来来,笑着调侃道。
“那你是我的粉丝吗?”女孩美目轻挑,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却被化妆师刚涂上的厚重口红气味给吓了一跳,过了一会自己也颇觉荒谬地傻笑了出来。
“算了,圣来你太傻了,我怕当你的粉丝被你传染。”
看着一脸憨憨的女孩,望月忧树靠在座椅上哈哈大笑,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已经从傻气转化为了杀气。
“笑笑笑,我让你笑。”圣来咬咬牙,转到男孩背后一个锁喉用手臂一把把他的头锁在自己胸前,恶狠狠地瞪着他威胁道。
女孩白白嫩嫩的胳膊其实也谈不上多有力量,但是遇上了完全不想抵抗的望月忧树也算是棋逢对手,双方对了一眼,就像雕塑一样默契地保持着这诡异的姿势,好像真的在八角笼里决斗的拳手,等待着时间过去裁判来裁决一样,只是两人举手投足间,不但没有丝毫杀气,反而更像是痴情男女正在缠绵一样。
轻嗅着脑后传来的淡淡奶香味,望月忧树醒了醒鼻子,笑着调侃道:
“圣来你今天用的香水和整体气质有些不符啊,我还以为会更狂野一点的呢。”
“观众又闻不到,在这种地方假努力干吗。”
早川圣来的右手完全没用力,就这么挂在男孩的肩上,语气轻柔地低语着,让她身下的望月忧树有些心猿意马。
“嘛,也是,圣来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还怕你压力太大呢。”
“本来压力还挺大的,但是想到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我就感觉好多了。”
望月忧树呵呵一笑,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也就默认了下来,伸出手摩挲了一下女孩那明显质感有所不同的黄色短发,好奇地问道:“这是刚染的吗?”
“是假发片啦,我们乃木坂不能乱染颜色的,都要先报备过的。”
圣来对这个没常识的小新人真是无语了,松开手从发根处打开了扣子,想把假发拿下来让他长长见识。
“果然是大小姐团啊,管的就是严。”
感慨了句,望月忧树转过身来,等着对面表演快速改变发色的本事,等了老半天,女孩的手却一直深入在浓密的黑发之中没有动静。
“怎么了?”新人演员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取假发手法,虚心地问道。
好为人师的早川圣来本来想给新人演员好好上一课,没想到剧组准备的假发片质量一般,和她自己的头发纠缠在了一起,女孩一开始颇觉得丢脸,还想靠自己把它们解开,但是头发却如她此时的心绪越缠越乱。
听到望月的声音,她终于放弃了靠自己解决问题的打算,小皮靴轻跺了下地板,有些丢脸又有些害羞地说道:
“头发卡里面了,笨蛋,还不快来帮我。”
“啊,好。”
望月忧树先是一怔,随即憋着笑容走上前,撩起圣来的头发,有段时间没剪的指甲在女孩那嫩薄如瓷器般的红色肌肤上缓缓划过,让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别。。别碰我的脸啊。”
明明是冰冷的触感,却让早川圣来的肌肤更加滚烫,她心中那种怪异的情绪如山火般燎原,一发不可收拾,身体也逐渐不听使唤了起来,双腿紧紧地聚拢在一起,膝盖一上一下地摩擦着,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几乎就要倒在男孩身上,有气无力地埋怨道。
“知道了。”望月忧树心头微热,含糊地应了一声,仔细检查了一下卡住的位置,用力一掰把两个搭扣给暴力分离了开来。
“真是的,我又得去找staff拿个新的了。”眼疾手快地接住掉下来的假发片,早川圣来看了一眼,已经被损毁的没法再用了,只好撅起嘴埋怨了一下。
“没事啦,这种东西道具组多的要死,你去拿就好了。”
“哼,那是因为道具组的姐姐是你的粉丝,所以每次你去态度都特别好,我这次去肯定要被她埋怨一通了。”
“那还不简单,我陪你去就好了。”
说着话,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往着远处的道具组走去,一边的工作人员隐秘地对了对眼神,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这是在?”只有刚来的执行导演满头雾水地感受着周围诡异的氛围,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的他赶紧随手拉住一个人问道。
“俊男靓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对上眼了呗。”被拉住的staff嘿嘿一笑,上次望月忧树给早川圣来出头的时候他就在场,只是当时还不敢确定新人演员这是怜香惜玉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天片场这一出算是让他完全肯定了下来,就女孩那股娇羞的劲,这两人之间要是没意思,他今天就把酒吧里的酒全买下来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