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看着主动请缨的李长青,白老眯了眯眼睛,手中拐杖一下一下的轻点地面,并没有立马应承下来。
而是在一番思索后。
这才点了点头:“如此,便由长青你去一趟吧。”
“谢白老。”
李长青见状,若有所思的拱手谢道。
说话间,眸中还闪过了一丝冷意,虽没有刻意显露,但也让白老察觉。
觉察到李长青眸中的冷意后。
白老皱了皱眉。
语重心长的嘱咐道:“长青啊,老夫知道你和吴王有仇,但你此去的任务,是为了探清吴王突然整军所为何事,此事,关乎了我圣教大计,莫要冲动。”
“属下明白。”
李长青闻言有些不甘。
但也郑重地点了点头应下:“白老放心,属下不会冲动的。”
“嗯...”
白老听后这才满意道:“去吧。”
“是。”李长青拱了拱手,便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
一盏茶时间后。
白老突然抬起头,朝着坐于前列的一个精瘦男子道:“阿二,跟上他。”
“明白。”
精瘦男子闻言恭声应下。
悄无声息的,循着李长青的气息追了上去。
对李长青,白老虽很放心,但兹事重大,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
毕竟其加入圣教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一些。
哪怕是做给其他人看,他也得遣一个尾巴跟上去。
不然的话。
不出事则已,一旦出事。
怕是就连自己也落不得个好。
虽然吴王对圣教下手的可能不大,但白老也不敢笃定。
毕竟吴王此人。
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且两面三刀,不可深信。
还是那句话,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
“各位。”
白老想罢,眉头紧紧皱起。
朝着院内众人沉声道:“接下来,都给老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时刻注意吴王大军的动向,凡有异动,立马来报。”
在众人齐齐应下后。
白老又道:“还有,这段时间以来,兴庆府中的锦衣卫,越来越多了,都察院的那些人,也有不少,出现在了镇子周围,不得不防。”
“张达。”
白老说着,目光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一个中年男子,朝其吩咐道:“你等会,遣几个好手出去,给老夫把锦衣卫,都察院的人盯紧了。”
“明白。”
张达闻言起身拱手应下。
“那三千重甲...”在张达坐下后,白老又看向了一人。
朝其问道:“训练得如何了?”
此人。
中年模样,面目坚毅。
身披玄色甲胄,身上隐隐间,散发着一股铁血的气息。
眸中带着一丝威严。
与在场的百余人,显得格格不入。
“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男子闻言点了点头,沉声回了一句,并未站起身来。
言语间,对白老也并无恭敬可言。
“好!”
对此,白老并不在意。
毕竟此人在圣教中的地位,哪怕是自己,也有所不及。
其麾下的三千重甲。
更是圣教现今的底气所在。
“太史将军。”道了声好后,白老深吸口气,郑重的朝其说道:“烦请你稍后,便让三千重甲整备集结,以防不测。”
太史岳颔首:“没问题。”
“其余人等,各司其职。”在太史岳颔首下,白老又是看向众人。
沉声道:“一切,都等李长青探查出结果回来再说。”
“是。”
在白老说完后。
院中百余人,便相继离去。
不过盏茶时间,先前还挤满了人的院子,只剩下了白老和阿大二人。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白老皱着眉头朝阿大问道:“教主还在闭关吗?”
阿大道:“嗯,还没出关。”
“其他几个长老呢?”
“一个在长安,剩下两个也在闭关。”
“你去一趟,先将那两位长老叫来,就说老夫有要事商议。”白老吩咐完后,便站起了身来,杵着拐杖走入了堂中。
在走至堂前时,白老突觉心中一悸,内心被一层阴霾笼罩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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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南疆,一处云雾蔼蔼的山谷前。
自从被余庆之救下,便马不停蹄,一路风尘仆仆的紫衣。
出现在了这里。
“终于到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山谷。
紫衣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眼角湿润,倍感亲切。
“师尊啊师尊,你最可爱的弟子,差点就回不来了啊...”紫衣擦去了眼角的湿润,内心百味陈杂的入了谷。
山谷不大,却草木茂盛。
一入谷,便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几间简陋的木屋。
坐落在小溪旁,格外宁静。
紫衣沿着一条蜿蜒的青石板路,嗅着毒王谷中弥漫的毒气,立马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扫往日阴霾。
还未行至木屋前。
紫衣便高声喊道:“老头,我回来了。”
‘唰!’
在紫衣话音刚刚落下之际。
一个头发花白,蓬松,胡子拉碴,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破破烂烂的灰色长袍,不修边幅的老头,便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紫衣身前,意外的朝她看来:“徒儿回来了?”
“老头,看到我意不意外?”
看着眼前不修边幅的老头,紫衣嘻嘻笑道:“惊不惊喜啊?”
“意外倒是挺意外的,但惊喜嘛...”
在紫衣嬉笑的表情下,老毒物欧阳云咂了咂嘴道:“惊吓还差不多。”
看着紫衣那瞬间垮下来的俏脸。
欧阳云眼底显露出了一丝笑意,面上却带着些许嫌弃道:“你不在长安待着好好做事,回来做什么?”
“死老头,你还好意思说。”
不说到这个,紫衣还没什么感觉。
但欧阳云一提到这,紫衣就有些炸毛了,在欧阳云的茫然下。
紫衣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道:“还不是因为你个死老头,平日里树敌太多,以至于让徒儿我在外面,寸步难行。”
“额...”
欧阳云闻言讪笑一声。
关于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当年年轻气盛。
见谁都是插标卖首,都想要与对方争斗一番,比个高低。
“谁欺负你了?”
讪笑了一声后,欧阳云看着自家徒儿俏脸上的那一抹委屈。
登时面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