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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我的年代 第292章 ,最後的麦穗,进攻,梦幻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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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月麻竹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1-16 09:31:27 来源:源1

第294章,最后的麦穗,进攻,梦幻一夜(求订阅!)

发现时间不多,吓得李恒一骨碌坐起来,从她手中接过羊毛衫就往头上套,

可能是太急,越急越套不进。这不,衣服罩在脑袋上,一时拉不下去。

床头麦穗看得好笑,伸手细心地帮他把领口对正,再稍稍用力往下拉。

『,都怪你平素把我照顾太好了,养废了,衣服都不会穿了。」李恒感叹连连,哀怨连连。

麦穗柔媚一笑,眼波如秋水般流转,眉梢微微上扬,一举一动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

李恒一时挪不开目光。

麦穗被看得脸微微有些热,柔声催促,「快起来,时间不够,余老师和诗禾在等你。」

「哦,好!」

她眼眸都快滴出水来了,转身离开了主卧。

李恒再次掀开被子,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真他娘的!

穿衣下床,李恒胡乱套上棉鞋就往客厅走去。

门一开,才发现果真如麦穗所说,周诗禾已经准备妥当了,正在沙发上和孙曼宁丶叶宁聊天。

余老师洗漱完毕,已经回了她自己家,去拿行李。

见门口传来动静,周诗禾三人齐齐扭头看向他。

李恒冲周诗禾晃晃手,道:「很快,给我2分钟时间,马上就好。」

周诗禾笑一下,轻轻点头。

洗漱间,麦穗已经把牙膏牙刷和漱口水弄好了,摆放在盥洗台上。她弯腰正在放温水,这是给某人洗脸准备用的。

无声相视一会,李恒说声谢谢,然后不敢耽搁时间,往嘴里含一口水,就拿起牙刷开造。

见他把牙齿刷得呼呼作响,她失笑说:「你轻点,这样以后会牙痛的。」

「没事,我这牙齿耐磨。」他含糊应声。

这不是他吹。

他这口牙在被雷劈之前,都是整整齐齐的,没怎麽蛀牙,也没牙痛过,算是很好地撑起了他的卖相。

刷牙漱口一分钟,洗脸更是快,拿块毛巾在脸上使劲擦就行了,反正年轻嘛,胶原蛋白充足,

这张脸随便怎麽作都是好看的,

在他低头洗脸的时候,麦穗也没停歇,在一旁帮他打理头发。比如打湿手指,把个别睡塌的地方捏起来。

他自恋地说:「其实我颓废的样子更具美感。」

麦穗娇柔笑:「是!复旦第一帅有这底气。」

李恒侧头瞄她眼:「哎,你也跟她们学坏了。」

麦穗说:「哪有,大家都是这麽认为的。」

李恒顺嘴:「这个大家,包括哪些人?」

麦穗心情不错,配合他说:「嗯,管院女生,还有学生会那些学姐和校友,都时不时把你挂嘴边。」

李恒问:「你跟外人提过我没?」

麦穗说:「外院有很多女生向我打听过你的情况,问你有没有对象之类的,我就聊了你几句,

这算不算?」

李恒小小瑟:「算,最漂亮的女生是哪位?说个名字,看我听过不?」

麦穗撇他眼,「叶展颜学姐吧。」

李恒:

话到这,两人沉默了,分把锺后,他问:「好了没?」

「还一点点,等下...嗯,好了。「

李恒把洗脸毛巾晾好,回头看着她眼晴说:「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麦穗收回手,静立一边。

四目相视,五六秒后,李恒转身离开洗漱间,背起行李包向周诗禾招手,「诗禾同志,走喽!」

「好。」

周诗禾起身,跟着下楼。

她的东西已经拿过来了,就在26号小楼一楼。

「余老师丶李恒丶诗禾,祝你们旗开得胜!加油!」在巷子口,送别的孙曼宁举手加油!

「祝你们马到成功!盖压全场!」气氛二人组之一的叶宁不甘示弱。

李恒丶余淑恒和周诗禾三人都被都逗笑了,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坐前排,两女坐后排。

开车的女司机,李恒,感觉不面生,好像曾在长市远远见过一样。

李恒朝外边挥下手,送别的三女跟着挥了挥手。车子动了,朝机场驶去。

一路上,两女一直在聊天,李恒听了会,后面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临近机场才被余淑恒叫醒。

余淑恒问:「你是昨晚没睡好?」

李恒打个哈欠,揉捏一下眼晴:「也不是没睡好,而是做了好多梦,梦里不是帮这个打架就是帮那个打架,不是在打架中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可把我累坏了!『

两女忍俊不禁。

听他这麽说,余淑恒顿时想起什麽,问:「据说,你初中经常和学生混混打架?」

李恒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余淑恒说:「我自有门路。」

李恒半转身,「老师,你不会是派人调查我了吧?」

余淑恒微微一笑,「现在还用不着,你初中可没少打架。」

李恒露出一副冤枉的表情:「确实是没少打,但那都是被动的好不,我们这是在斗争中求生存。

要不然生活费都被抢没了,饭都吃不起了,还怎麽安心看书学习哪。」

周诗禾有些意外,难得插句嘴:「你们那边学校很乱吗?」

「怎麽讲呢,也算不上乱,我们邵市民风彪悍,除了城里那几所重点中学,我感觉哪里都差不多。」作为从小学就用拳头挣尊严的他,对此感触颇多。

朝前走一段,余淑恒饶有意味问:「你输赢怎麽样?」

李恒回忆道:「前期被虐,后期虐别人,总体来讲,七三开吧。我七,别人三。」

他打架赢面居多,主要还是他个子高,力气大。然后还有两个不怕死的缺心眼和波子敢打敢冲,别人见了他们三都怕。

只是可惜,波子初一暑假在他外婆家走了,涨大水去河边捞鱼虾,失足掉河里被大水冲走了。

那时候李恒和缺心眼为此伤心了好久。

有时候事实往往就是这麽操蛋!像防水工作,学校和村里每年都要花费很大力气去宣传,老师家长嘴皮子都磨破了,但在**十年代,几乎每年都会出事故。

哎,按老人的话讲,这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慈悲不渡自觉人。命里劫数,也是冒得办法。

余淑恒微微一笑说:「那还算不错,符合你的作风。」

李恒探头问:「我什麽作风?」

余淑恒说:「你不像是个爱吃亏的人。」

「瞧老师您这话说的,生来为人,谁愿意爱吃亏呀。」李恒碎碎念。

余淑恒说:「打架只有两个结果,要麽输,要麽赢,你能总是赢,已经说明了很多。」

李恒碎叨:「那不一样,我一般准备比较足,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余淑恒含笑点头,「那这次春晚,你有把握没?」

闻言,周诗禾也看向了他。

迎着两女的眼神,李恒自信心十足:「一飞冲天!一炮而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三个词都不错,我们三一人分一个。」

余淑恒清雅一笑,右手往后撩了下头发,可谓是风情万种,惹得机场好多路人偷看。

周诗禾灵巧的小嘴儿微嘟,浅笑着。

飞机上,话闸子被打开了的李恒一直跟两女聊小时候的生活丶聊家乡各种奇闻轶事。周诗禾和余淑恒从小在金窝银窝呆惯了,哪听过这样的稀奇?

这不,她们全程都保持着非常浓厚的兴致,无形中,三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又拉近了好多。

隔壁有个大妈一开始在旁听,后边忍不住也掺和了进来,临下飞机前,对方还问:

「小伙子,你有没有对象?我有三个女儿,都还没成亲。」

这年头能坐飞机的人,都不是普通家庭,观这大妈穿着打扮,家境应该相当殷实。

大妈这话有点过于直白,把余淑恒和周诗禾都听懵圈了,她们俩从小被异性追着捧着丶十分受欢迎是不假,但在飞机上初次相识就有岳母娘自荐女儿的神奇操作,还是头一遭见啊!

李恒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特阳光地笑说:「阿姨,我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

这下子轮到大妈懵逼了,「你已经结婚?」

李恒点点头。

大妈看眼周诗禾,又看眼余淑恒,最后目光停在余淑恒身上:「这是你媳妇?」

「不是,这是我老师。」李恒赶忙纠正。

大妈不死心:「你今年多大?」

李恒张嘴就来:「26。」

大妈逮着他左右瞧一阵,嘀嘀咕咕走了:看起来像个十**的后生,怎麽那麽老咧,就26了呢?我什麽时候眼光这麽差劲过?

下飞机后,余淑恒瞟眼走在前面的周诗禾,用一种没有任何感**彩的语调丶附耳问他:

「小男生,26很老?」

李恒慌忙解释:「不老,老师,你在我眼里永远18。」

余淑恒面无表情问:「那你为什麽要解释?」

李恒:

家京城又起风了,又下雪了,漫天雪花随风卷动,几人仿佛时空穿越,置身于童话世界中。

李恒从包里找出子矜送的黑白格子围巾系上,抖抖脚,双手交叉拢着,跟随人流往外走去。

余淑恒瞧了好几眼他的黑白格子围巾,脑海中不由出现两个名字:宋妤?还是陈子矜?

接受到余老师的眼神,李恒心里突一下,然后开口道:「老师,你送我的白色围巾洗了,在阁楼中晾晒。」

听闻,余淑恒意味深长地说:「春晚戴白色围巾更显气质。」

李恒眼皮跳跳,暗骂叫你多嘴,叫你他妈的多嘴啊,笑呵呵说:「老师说得对,你是第二个这麽说的人。」

余淑恒问:「另一个是谁?」

当然是宋妤了,他警眼旁边的周诗禾,回答:「肖涵。」

余淑恒点下头,目视前方,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什麽?

周诗禾撇眼黑白格子围巾,又撇眼余老师,落后两步,随即安静地跟在两人后边。

快要到出口时,他回头嘱咐:「诗禾同志,跟上。」

「好。」她不用带行李,行李一下飞机就被李恒抢着拿了,走路倒是不慢。

至于穿鞋快有175的余老师,李恒基本不用招呼,这麽高的个,这麽强大的气场,一看就是个惹不起的,一般扒手见了都得绕着走。

有一男两女接机。

其中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妻,但似乎隐隐在吵架,却又没敢吵闹开。

李恒和周诗禾都不认识对方,对方同馀老师沟通几句,就带着三人往奔驰车方向行去。

停车处,余淑恒温润地对两人说:「央视在海淀复兴路那边,刚好我在附近有房子,你们坐后边这辆车,我跟朋友谈点事。」

她指着第二辆奔驰。

李恒和周诗禾互相看看,往第二辆车走去。

开门,关门,刚坐稳他就忍不住往手心连着哈了好几口热气,猛搓手。

周诗禾见状问:「穗穗给你织的手套,你没带来?」

李恒摇头:「收拾东西的时候,漏掉了。」

沉思片刻,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双新的毛线手套,递给他:「我本打算用来替换的,你试试能不能戴?」

手都冻红了,冻僵了,李恒没功夫瞎矫情,道声谢谢,迫不及待接过手套,然后手指头往里一钻,!硬是挤了进去。

他笑说:「有点紧,不过一下子暖和了好多。」

「嗯,有总比没强,你凑合用吧,到了地方你再另买合适的。」周诗禾如是说。

「矣,好。」他应声。

能不好吗?

他要是拿这双手套去卖,估计都有人偷偷摸摸买回家当宝贝珍藏,毕竟是大王亲手织的东西,

稀缺得紧。

礼尚往来,李恒右手伸进包中掏了掏,掏出两块黑色巧克力,递一块给她:

「麦穗放包里的,她叮嘱我,我吃一块,就得给你一块,不让我贪嘴。」

周诗禾会心笑笑,没客气,接过巧克力,剥开一小半外皮纸,放嘴边斯文地咬了一口。

李恒就没那麽多讲究了,全部剥开往嘴里一塞,嚼吧几口道:「像我这样满嘴口腹感才过瘾。

周诗禾侧头瞧了瞧他,只是笑,习惯使然,还是做不来这种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的举动。

有手套和巧克力交换暖场,而后两人一直在细细聊着,时间倒是过得比较快。当反应过来时,

车子已经停了,已经到了海淀复兴路,

87年的京城不比后世,街道虽然宽阔,但来往的大多是自行车,房子普遍不怎麽高,也不怎麽新,许多街沿拐角都藏着古朴气息。

余淑恒从前车下来,走近问他们:「你俩饿不饿?」

李恒回答:「还好。」

余淑恒抬起右手腕瞅瞅时间,「那我先带你们去家里,歇会再吃饭。」

客随主便,对此,李恒和周诗禾自然没意见。

余老师带两人去的地方是四合院,但比李恒鼓楼那边的房子大多了,足有三进院。

里面的布置更是亮瞎了他的狗眼,地上铺有他没见过的毯子,家具全是名贵楠木,各种古玩字画挂墙壁上,一piapia的,好像不要钱一样。

他信了!难怪她前阵子还说,自己13万块钱不够她资产的一个零头,养不起她。

照这个光景看,尼玛!别说养她了,他娘的就和乞弓差不多了啊。

转一圈,他发现周诗禾这姑娘貌似对这样的布置没太大波澜,忍不住问一句:

「诗禾同志,你们家是不是也是这个标准?」

周诗禾回眸一笑,温温婉婉说:「26号小楼的装修风格挺好,我比较喜欢。」

李恒竖起大拇指,「有眼光,那是麦穗一手操办的。」

半个小时后,余淑恒总算把三个朋友打发走了,喝口热茶对两人说:「走,老师带你们出去吃饭。」

李恒问:「去的地儿远不远?」

闻弦知雅意,余淑恒停下脚步:「你不想动了?」

「太冷了,这麽大雪,确实不太想动,要不就到附近随意找个馆子吧。」李恒踩脚说道。

余淑恒转向周诗禾:「诗禾,你呢?」

弱不禁风的周诗禾更不想大动干戈:「我都行。」

「那好,300米开外有家鲁菜馆,味道还可以,我们走路过去。」余淑恒这样说叨。

300米,搁往常一下就到了。但今天咯吱咯吱踩着积雪,缓慢得很,感觉花了有平素三倍时间。

余老师不愧是余老师,出门在外讲排场,她口里的鲁菜小馆一点都不小。

带着新奇,他跟着进到店里。老实讲,鲁菜对于他来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活了两辈子都没吃过。

也不知道八大菜系之首到底是啥味?

抬头望着墙壁上的菜单,吃货属性爆发的他问:「老师,能随便点麽?」

余淑恒言简意:「可以。」

查看一番,他要了锅烧鸭和九转大肠,还要了个葱烧海参,名字都贼鸡儿好听,好似都不错的样子。

见他一口气要三菜,周诗禾象徵性地点了个锅塌豆腐。

余淑恒以乌鱼蛋汤和糟溜鱼片收尾。

三个人,6个菜,有点小奢侈。

余淑恒建议:「菜有些多,今天反正没事,我们喝点酒?「

周诗禾说好。

两女人都同意了,他自然不会去扫兴,跟着答应。

叫几瓶啤酒,李恒给每人满上一杯,举起酒杯说:「来,初来京城,一切尽在不言中,咱们三走一个。」

余淑恒和周诗未举杯,很给面地碰了碰。

余淑恒问周诗禾:「诗禾以前来过京城?」

周诗禾说:「小时候来的比较多,这几年少。」

就着这话题,两女聊了小会,随后余淑恒转向李恒:「下午有时间,你要不要过去一趟鼓楼那边?」

李恒想了想,摇头:「算了,这天气不好,日后再说,先留足精力应付明天的彩排。」

见他坚持,余淑恒没再说什麽,又换了话题。

一边吃一边聊,这顿饭十分惬意。

只是吃到中段时,李恒被门口进来的几人给吸引住了。!都是些熟人啊。

呢,也不能这麽讲,他在电视里见过人家,人家不知道他是哪根葱?

比如刘伟丶冯巩丶朱振华丶李艺等人。

其中要数冯巩这张脸最是熟悉。

余淑恒问他:「你认识他们?」

李恒摇头:「没有,但见过。」

见到三个长相极其貌美的两女一男往自己这边瞧,冯巩还友好地招呼了下右手。

李恒露笑,算是回礼。

本以为到这就算了,后面又进来了好几波人。如赵本山等人,如毛阿敏和几个朋友,如朱时茂一串串人等。

余淑恒观察一会,下定论说:「这些人应该和我们差不多,都是明天参加春晚彩排的。」

李恒欲要说「是」接话的时,没曾想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黄昭仪。

对方依旧戴着墨镜,长款黄褐色风衣,这麽冷的天也只是系一条丝巾。

黄昭仪一眼就看到了李恒,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三秒,最后在朋友的带动下,好巧不巧坐到了隔壁桌。

其实也不算凑巧,店内如今还剩两张空桌,不是那桌,就是这桌,反正嘛,概率不小。

想到对方过去送给自己的洗衣机和二胡丶长笛,李恒在心里权衡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黄昭仪在两桌人的错目光中,写了一张条递给他。

这纸条一递,刚还热热闹闹的两桌人瞬间安静下来。

黄昭仪的2个好友目光刷地一下投射到他身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着他。

周诗禾的位置挨着李恒,在小惊讶中,一不小心就瞟到了纸条上的字:饭后能一起散会步吗?

瞟完后,她更惊讶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纸条有问题。

假若没问题的话,两桌离这麽近,对方没必要用纸条传递信息,大大方方发出邀请就好。

很显然,那女人应该是看上了李恒。

而且,似乎是主动追求方,一个「吗」字,饱含千言万语,道尽了心酸和执念。

思及此,周诗禾多看了几眼黄昭仪,对方虽然戴着墨镜,可她还是认出来了--着名京剧表演艺术家,黄昭仪。

奶奶丶外婆和大姑特别迷京剧,时常有收看,黄昭仪就是她们比较喜欢的大青衣。

真没想到,一个在京剧界名气冲天的大青衣,会锺情于身边这个人。

偶然发现真相的周诗禾显然吃惊不小,眼神不自觉在他身上快速转一圈,重新定义他的魅力。

余淑恒的个子高,而纸条上的字又少,稍微留意就能尽收眼底。突然,没来由地,她心底钻出一个念头,想把这纸条没收掉。

不过余老师在外人眼里,大多时候是冰山一块,冷得很。她盛一碗汤,视线瞟向窗外的满天雪花中,给人一副不关己的模样,眼角馀光却情不自禁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想到什麽,周诗禾不动声色警眼余老师,随后低头巧笑一下,一边夹菜,一边慢慢吃着,尽量不出声,尽量不去破坏这种微妙的气氛。

鼓起勇气递完纸条,黄昭仪就后悔了,盯着面前的白瓷碗发呆,暗自己这是疯了!明明好好的,可一见他就失去了理智。

此时此刻,她内心十分焦虑,十分志忑,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她不敢去看李恒,甚至目光都不敢往窗口方向偏移半分,害怕李恒在看自己,害怕李恒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自己。

黄昭仪的紧张和恍惚,俩好友都感受到了,对视一眼,再次瞧向李恒,想要弄明白是怎麽回事?

一向心高气傲的昭仪,怎麽碰到个小男生就成了软脚虾?

这小男生相貌生得挺不错,气质认可,,和他同桌的两女人...望着周诗禾和余淑恒,两好友眼里全是被惊艳到的神色。

她们自翊是人上人,自认为见识非凡,可这一大一小两女人太过出众,出众到她们不由收起了刚才的审视眼神。

不简单!!!

能让这样两个倾国倾城的女人陪同吃饭的男生,哪里能是简单的?两好友不由这样思绪着。

回头想想,也对,昭仪怎麽可能会因为一个阿猫阿狗而心神不宁呢?

除了过人的相貌之外,对方必定还有出彩之处。

两桌人纷纷在猜测李恒时,李恒却犯难了。

他是一万个没想到哇!真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黄昭仪会如此生猛。

拒绝她?

这是他本能的想法,也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知道为什麽?

他对黄昭仪就是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不太想沾上对方。

有时候他在思索,是不是对方年岁太大的缘故?

可是他又比较喜欢和年纪同样大自己不少的英语老师相处,莫名地有种亲近感。

拒绝吧!拒绝!

但下一秒,他又在思量,这样会不会太过不留情面?会不会让她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都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对于什麽都不缺的黄昭仪来说,那个阶层,也许脸面比什麽都重要。

思绪万千,李恒蒙头伸筷子夹一把九转大肠,心道:单数,拒绝。

双数,那就给人一个台阶下。

黄昭仪同志,是单是双,就不要怪我了,看老天爷赏不赏脸吧啊!

把九转大肠散落在碗里,他在周诗禾古怪的眼神中,开始用筷子头扒拉开来,接着一个一个数1丶2丶3丶4丶5丶6丶7丶8,丶9,嗯,9?

9后面没有了?

再次数一遍,结果没变,依然是9,单数!

李恒夹起一个九转大肠,塞进嘴里,随即把纸条抓成团,收进兜里,没回应。

哎,黄昭仪同志,天意如此,咱们没有缘分,希望你俩朋友不知道你纸上写的是什麽内容才好。

李恒最终没有给予任何回复。

不过怕对方太过尴尬,他提前喝完了桌上的啤酒,提前离开了鲁菜馆。

余淑恒和周诗禾彷佛懂他心思,后半段吃饭喝酒很是配合,往后不到10分钟,三人默契地离开了鲁菜馆。

等到三人一走,刚才沉闷不做声的两好友再也按耐不住,纷纷好奇地询问黄昭仪。

只见绿衣服女人率先开口问:「昭仪?刚才那男生是怎麽回事?」

没收到任何回复的黄昭仪略显落寞,还没回过神,一时间没出声。

橙衣女子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看上对方了?」

都是为数不多的闺中密友,黄昭仪没否认,默认。

绿衣女子问:「对方看起来很年轻,多大?」

黄昭仪说:「快19了。」

两女直接听傻眼,面面相,心中巨震。

橙衣女子咽口气,问:「对方知道你的状态?」

黄昭仪犹豫许久,点头。

绿衣女子问:「刚才是拒绝你?」

黄昭仪点头又摇头:「不要问了,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将来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们。

还有,不要因为八卦去调查他,他身边那个女人不简单。「

接着她认真补充一句:「我比较在乎他,你们给我点私人空间。」

第一次见闺蜜如此严肃的表情,俩好友愣了愣,明白这是昭仪的底线,不能触碰,当即把刚才的一幕沉到心底。

不过三女平素关系极其要好,都是无话不说的闺蜜,自然都是信得过的。黄昭仪打完预防针后,就主动跟两人喝起了酒。

绿衣女子说:「难怪有次喝酒,露婷打趣说你爱上了一匹野马,不着家的那种。」

听到这个「家」,黄昭仪有些失神,李恒似乎十分抗拒自己,根本不给机会,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哪来的家?

此时,她心里的苦涩无法对外人言说。

另一边。

离开鲁菜馆后,余淑恒伸手接了几朵雪花放手心,罕见地夸赞他:「不错,肖涵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本想说润文的,但碍于旁边有个外人,有些东西还是谨慎比较好。

但李恒是谁啊?

老油子一个,几乎秒懂,「,老师你就别取笑我了。」

「怎麽?烦恼?」余淑恒微笑问。

闻言,李恒开启自我调侃模式:「可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反思,老天为什麽如此偏宠我?让我在18岁就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爱。

小的爱我就算了,大的也跑来说爱我,这让我还怎麽活嘛?『

周诗禾憋着笑,但两秒后,她没忍住,偏头望向远方,嘴角若无若无地笑了起来。

余淑恒似笑非笑说:「你这不是自恋,而是已经飘了!「

李恒心说,老师您听懂了就好,可千万要拦住沈阿姨啊,那位我是真心惹不起。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留意衣帽店铺,想买双合适的手套,可惜,没有任何收获,无疾而终。

进到四合院,三人先是各自洗澡,然后又抓紧时间排练了几遍《故乡的原风景》。

余淑恒显然早有准备,早就备了一台钢琴在这,不过相比周诗禾的施坦威D274,这临时用的要差上不止一筹。

下午6点过,由于外面的雪太厚,三人没有去外面吃了,余淑恒打电话叫人送了一些食材过来。

李恒亲自下厨,三人围坐着吃火锅解决的晚餐。

晚上周边邻居都回来了,不好练习曲目,百无聊赖地李恒抱着座机打发时间。

见状,两女很是有眼力见地离开了客厅,去了最里边的卧室聊天。

他先是给鼓楼那边的爸妈打电话,问身体情况如何,问子在不在?

得到的回覆是:子矜前晚和昨晚在那边过的夜,但今天回了陈家,说锺岚娘家有人过70大寿,

必须得过去。

第二个电话,他打给老家,询问大姐一家情况,询问新房子盖得如何?

大姐在电话里高兴回复,说房子已经盖好,就等着爸妈回去过火了。

第三个电话,他脑海中浮现出王老师的身影,但电话没人接。

稍后他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星期一,老师作为班主任,晚上肯定在班上镇守课堂纪律,估计不在家。

好吧,润包子平时喜欢串门,最爱去两个地方,一个是音乐老师家,一个是医务室。

第4个电话,他打给《收获》杂志社,结果无功而返,连着三通电话都说忙线,打不通。

第5个电话他没打了,有那麽一瞬间想打到宋好家里去,但也就想想而已,放弃了。

把红色听筒放回去,李恒敲开里边卧室门,迎着两女的眼神问:「两位美丽的女士,会打扑克麽?咱一起打扑克。」

余淑恒问:「打牌不是要4个?我们三个怎麽打?」

李恒嘿嘿一声,找出一副扑克牌,走到两女旁边坐下,「来,我教你们斗地主,这牌三个人就可以打。」

一开始,他得意洋洋,连赢了10多把。

余淑恒学会了套路后,说:「打点钱更有意思。」

周诗禾没反对。

李恒心里乐开了花,这不是给自己送钱?这种好事哪有反对的?

三人商量一番,一毛钱的底,不限炸。

结果!

结果他妈的后面输了一晚上,输了90多块,全被手气逆天的周诗禾赢走了。

试问,人家动不动双王带两炸,动不动双王四个二,这他妈的还怎麽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纸老虎!

他倒是会点手法,但都这麽熟了,也不好意思耍诈啊,最后只得仰天长吁短叹:这周姑娘正处于新手保护期唉,有上天眷顾,打不过打不过!

晚上12点一过,睡眠闹钟就响了起来。

余淑恒放下牌,意犹未尽地伸个懒腰:「我今晚就赢了6把。」

李恒问:「输多少?」

余淑恒说:「34块多点。」

李恒送上祝福:「老师恭喜恭喜,小输即是赢。不像我,一晚上只赢一把,输了97块8毛。」

周诗禾眼角含笑,温婉说:「明天我请两位吃饭。」

余淑恒发话:「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8点半去彩排。」

李恒和周诗禾相视一眼,不约而同起身,离开了余老师的房间。

简单洗漱一下,李恒回了临时安排的房间,还别说,被褥什麽的还挺高级,全是蚕丝棉被,入手很轻盈,但十分保暖。他躺上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个晚上,他做了很多梦。

梦到了初中打架,梦到了子矜和肖涵为自己在初中课堂上互掐,还梦到了高考。

最不可思议的是,高考考场上,前面是宋妤,左边是麦穗,右边是肖涵,后面是子矜。他自己被当成饺子给包圆了。

发卷的时候,麦穗当着三女的面,突然递过来一张纸条给他,上面写:李恒,我爱...!

只是!

只是纸条还没看完,李恒就被人摇醒了,耳边传来一个女声:

「李恒,李恒。」

梦里的李恒证了证,感觉声音有种熟悉感,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有一个黑影正站在床边。

怕吓到他,女声率先自报家门:「李恒,是我。」

「诗禾?」他反应过来问。

「嗯。」

其实,李恒刚才已经被吓到了,头皮正发麻。

按老家习俗,他用右手扫了扫三下额头,道:「你拉开灯说话。」

「好。」

她在黑夜中摸索一番,两秒后,电灯亮了。

李恒这才看清楚她,穿一身睡衣,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估计是被什麽吓得不轻!

他急忙问:「你这是怎麽了?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肯定是遇着事了,要不然以这姑娘的性子,大晚上的不会轻易来找自己。

周诗禾看着他,欲言又止。

李恒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拍拍床边:「太冷了,你先披上,坐下说。」

周诗禾没抗拒,依言披上棉衣外套,迟疑一下,最后还是坐在床边说:

「李恒,我做了个梦。」

「鬼压床?」李恒条件反射式的发问。

周诗禾摇头。

李恒问:「噩梦?」

「嗯。」

周诗禾嗯一声,扫眼门口,想说又不敢说。

见状,李恒伸手拍拍她手臂,「没事没事,我在这。」

缓一会,她才徐徐开口:「我是一个比较认床的人,换新床要半天才勉强适应。

但才眯一会,就梦到房门口挂着一具尸体,穿着古代清朝的衣服,红色鞋子吊在半空,吐着舌头对向我....」

李恒听明白了:她做鬼梦了,梦到她房门上曾吊死过一个人,还连着做了两次同样的梦。

李恒伸手帮她扫了扫三下额头,问她:「以前做过鬼梦?」

「没有,我以前不信这些。」周诗禾说。

面面相视一会,李恒明悟,在惊慌之下,这姑娘怀疑那房间的门口可能以前真吊死过人。

对于这种事,他倒是有几分信,毕竟四合院都是老房子来着,几百年传下来,哪间院子没去过老人?

或者说,还不一定是老人。

李恒看下时间,3:27

尚早。

他道:「你一个人不敢睡的话,我送你去余老师房里。」

周诗禾说:「余老师房里有人。」

李恒声音不由提高几个分贝:「有人?谁?」

周诗禾眼神古怪地看了看他,「一女的,一个人来的,就是今天接机穿灰色外套那个,似乎和丈夫吵架,喝了很多酒。12点半左右过来的。」

李恒八卦一句:「知道为什麽吵架麽?」

周诗禾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为了余老师。」

李恒眉毛一挑,猜测:「难道是女人丈夫以前喜欢余老师?今天在机场看到,然后这女的回去吃醋吵架了?」

周诗禾思绪被他带偏了,说一句,「好像是曾追过余老师5年。」

李恒蒙圈:「我怎麽没听到?」

周诗禾说:「你应该睡着了吧,在门外叫了好久的门,哭哭啼啼,余老师还安慰了一个多小时。」

李恒脱口而出:「那今晚你怎麽办?」

周诗禾凝望着他,没出声。

李恒指指自己床铺:「那,要不你上来睡?」

周诗禾眼帘下垂,依旧没声。

李恒道:「别误会,你睡我床,我去你那边睡...」

话到一半,他呆了呆,道:「算了,你那房我也不敢去睡。」

话落,两人陷入了沉默。

李恒盯着她,她低头看着床,半天无言。

许久,她动了,站起身打破沉寂,往门口走去。

李恒背后问:「你去哪?」

周诗禾柔弱说:「我精神好一些了,我再回去试试。」

说罢,不等他回复,这姑娘真走了。

李恒没多想,下床穿鞋跟了过去。

穿过堂屋,进到她卧室,他看着脱鞋上床的姑娘,「不是?你还真睡啊?」

周诗禾说:「我不信这世上有鬼。」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无意间盯着房门梁。

李恒:

他转身,跟着打量房门。

过一会,他开口:「不信鬼是好事,我也不信那玩意,不过你还是去我房里睡吧,把被子抱过去。我睡沙发。」

他是一口气说完的。

说完后,不等她出言辩驳,走到床前来帮忙抱被子。

因为他明白,这姑娘只是嘴硬,其实心里比较虚,要不然,也不会外套都不穿就跑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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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已更10900字,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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