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声音……还有什么,一块说了吧!”
雪沛坐在床沿边,低着头晃自己的腿:“我不知道,不过,我发光给陛下看了,他很喜欢的,还夸我亮。”
飞蛾:“……”
飞蛾:“陛下真的没被吓到?”
当然没有!
雪沛记得很清楚,当他第一次在陛下面前化为原形时,对方紧张地给他拢在掌心,呼吸放得那么轻,似乎他是天底下最小的生灵,说话声重了点,就能给吓得消失不见。
看着对方泛红的脸,飞蛾不忍直视:“那也是因为你的人形,就这个皮相……”
它说着,就上下打量着雪沛:“似乎在人的眼里,还不错的样子。”
唇红齿白,眼眸清亮,飞蛾和雪沛一块儿出行的时候,见过路上不少人惊羡的目光。
最早,飞蛾还以为看自己呢。
结果都是在看雪沛。
飞蛾很不以为然,它还是觉得大灰翅膀最好看,并且它身上还有细密的绒毛,多漂亮!
“所以,要是你只是萤火虫,陛下还会喜欢你吗?”
雪沛表情疑惑:“我本来就是萤火虫呀。”
“我意思是,”飞蛾有些无语,“要是你变不成人形,只是萤火虫的形态,陛下就不会喜欢你了。”
此时天色已暗,雪沛低着头,表情隐在黯淡的光线里,飞蛾自知失言,忙解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行,我肯定是要保持人形的,”雪沛突然仰起脸,认真地回答,“只是萤火虫的身体,没法儿亲嘴。”
飞蛾:“……哎?”
“也没法儿让陛下抱着我睡了,”雪沛继续,“他翻个身,说不定就能给我压死了,毕竟陛下很大的。”
飞蛾:“……”
雪沛顿了下,忙接着下面的话:“不,我意思是陛下的身体很大,你看,他比我高,所以抱着我的时候,正好能把下巴搁我头顶上,我很喜欢人形的自己,也不会被压死。”
飞蛾面无表情。
够了。
刚开始不是还沉默着,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吗,现在怎么就开始喋喋不休了?
“所以,不会发光的陛下,我喜欢,原形是萤火虫的我,陛下也喜欢。”
雪沛说着就捂住脸,有点幸福了,晃腿的幅度也更大,都忘记肚子饿的事了。
就是飞蛾……
飞蛾怎么不动了?
飞蛾看起来像是要死了!
雪沛连忙开口:“你怎么了?”
可是飞蛾已经躺在地上,触须无力地颤了两下,就翻着白眼不他了。
“别生气了,”雪沛笑着跳下床,蹲到他旁边:“我发光给你看,好吗?”
飞蛾有气无力:“不看。”
雪沛:“我给你发最好看的光,最亮的!”
飞蛾:“给陛下看去,陛下那最亮。”
哎呦这脾气酸溜溜的,雪沛干脆也化作原形,停在飞蛾旁边:“走吧,咱们去有溪水的地方……”
“正装死呢,”飞蛾翻了个身,“别打扰。”
话是这样说,但触须已经愉快地抖动了两下,雪沛就知道,飞蛾不生自己的气了。
飞蛾很好,它只是在为好友担心。
雪沛笑了会儿,也往地上一躺,陪着对方装死,刚才飞蛾说他脑壳有病,其实飞蛾也是这样的,所以才能成为朋友呢。
就喜欢一起做很莫名其妙的事。
今夜没什么星星,夜幕已深,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往下压,这种季节,小生灵们都喜欢躲在草叶下面,因为翅膀会变潮、变笨重,屋里安静极了,雪沛微阖着眼,把这窗户当做花朵,房梁看成草茎,而那一砖一瓦就是叶片的纹路——
外面突然响起动静,沙沙的,有些奇怪,像是细密的土壤被倾泻而下,流动的声音。
雪沛和飞蛾对视一眼,都屏住了呼吸。
声音越来越近。
却在靠近门口时,突然消失。
雪沛安静地闭着眼睛。
屋里再次响起沙沙声,带着土壤和腐朽落叶的味道传来,嗅闻声也出现了,像是在检查地面上的两只小虫,是否真的已经死去。
漫长而揪心的沉默中,飞蛾率先沉不住气,睁开了双眼——
门窗上全是细密的蛛网,发着惨白的光,而一只毛绒绒的黑色蜘蛛停在上面,正在吐丝。
飞蛾大脑一片空白。
它第一反应是,原来细密的绒毛一点也不漂亮,太可怕了!
而在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雪沛也被动静惊到,翻身爬了起来。
狭小的屋子里,一只硕大无比的大扑棱蛾子,正在一边尖叫,一边疯狂地用翅膀抽打蛛网和蜘蛛,嗓门嘹亮到要刺破耳膜——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好丑啊怎么这么丑!”
那蜘蛛似乎完全没有料到,飞蛾能长得这么大,被抽得晕头转向,连连惨叫,而泛着白光的蛛网也纷纷落下,缠在蜘蛛身上。
雪沛心头一跳。
这雪白而杂乱的丝网,好像侍梨老人稀疏的白发啊。
可飞蛾完全不给他认真去看的机会。
“啪叽——!”
由于力气太大,大扑棱蛾子都在空中趔趄了下,屋内重新恢复寂静,片刻后,飞蛾颤巍巍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翅膀。
雪沛目瞪口呆。
飞蛾不仅挣开了蛛网。
那硕大无比的扑棱翅膀,直接给蜘蛛打到了墙上,几乎成了饼状,然后缓缓地滑落而下。
不愧是令飞蛾和萤火虫都恐惧的蜘蛛。
真可怕。
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可怕死了——!
第35章好解风情的小萤火虫
雪沛和飞蛾,沉默地对视了一眼。
又同时移开目光。
他俩一个萤火虫,一个飞蛾,都对蜘蛛有着本能的恐惧,毕竟属于天敌,所以,刚才飞蛾乍然变成大扑棱蛾子,实在是本能作祟。
太可怕了,控制不住啊!
还是雪沛先开口的:“死、死了吗?”
话音刚落,地上的蜘蛛就抽搐了两下。
飞蛾已经吓坏了,立马挥动翅膀,眼看着又要抽打过去,雪沛连忙拦住:“等等,我想问话,等我问完你再打。”
抽搐的蜘蛛停下了动作,不动了。
雪沛化为人形,小心翼翼地蹲下,努力不挨着那散乱的蛛网:“侍梨老人,是你吗?”
大概是刚才被抽得太猛了,蜘蛛摔得够呛,没有回答。
雪沛从旁边找了根树枝,过去戳它。
“你为什么要在皇宫布下那种网呀,都是你吐出来的吗,这么多,不累吗?”
“织网就算了,怎么还布了法力呢,我背上的伤现在还没好。”
雪沛一边说,一边戳,试图叫醒蜘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