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递给陈政泽了。
陈政泽点了几道特色菜,又给两个女孩点了些甜品。
饭刚吃完,陈政泽接到了民宿的电话,说是让陈政泽挪下车,他们要维修东西,维修车车厢大进不来,他的车得先挪开。
陈政泽起身,敲了敲桌面,童夏仰头看他时,他说:“冰激凌只能吃一半。”
童夏大眼睛忽闪了下:“为什么?”
陈政泽勾唇,“吃多了过几天会肚子疼。”
站在收银台后面打哈欠的老板娘,打趣:“姑娘,没看出来啊,你男朋友这么贴心。”
陈政泽走到收银台扫码付钱,扯着嘴角插诨打科,“好不容易找个漂亮媳妇儿,不贴心,跑了怎办?”
老板娘看看童夏,又看看陈政泽,确实是一对高颜值情侣,她在这开饭馆多年,见到的情侣多了去了,没哪一对这么养眼,“哟,帅哥这颜值还愁找不到媳妇儿啊。”
陈政泽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毕竟钟意的就那一个。”
老板娘看了一眼旁边那人,笑着说:“看看,现在的小情侣多会撒狗粮。”
角落里,林意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看童夏的眼神像带毒的刀子。
颜辞看着陈政泽吊儿浪荡地背影,小声嘀咕,“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像个开屏的孔雀?”
老板娘嗓门大,店里的食客都有意无意地看一眼童夏,童夏不禁逗,脸红的要命。
她低着头吃冰淇淋,心不在焉道:“他以前不这样吗?”
颜辞摇摇头,托着下巴说,“以前……没这么,啧,怎么说呢,以前也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儿,但有些高冷,不怎么理人,比如今天老板娘的调侃,搁以前,他绝不会往下接的,通常给个合适的表情敷衍过去。”
童夏把勺子放进冰激凌里,垂下眼睫,语气淡了几分,“是吗?”
两分钟后后,颜辞母上大人打来视频电话,来查岗,颜辞说了几句,把镜头对准童夏,“给你看看我新认识的美女。”
童夏茫然瞬间,随机莞尔一笑,对着镜头挥挥手,乖巧道:“阿姨您好,我是童夏。”
“哎,夏夏好,总听我们家辞辞提起你,今儿一看,比她形容的还要漂亮。”
“谢谢阿姨,您也很漂亮。”
“……”
颜辞拿着手机跑去外面让颜母看周边的风景。
夏眼睫一颤,毫无征兆地,两滴眼泪啪嗒砸在桌面上,颜母很像安锦,恬静大气的长相,说话时眯着眼睛,很温柔很漂亮。
已经许多许多年没见过妈妈了。
外婆也走了。
童夏忽然很失落,亲人的离去,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潮湿。
林意穿着条长裙走过来,径直做到童夏对面,童夏淡淡地看她一眼,没因为她的到来而多了半分情绪,她挖了一勺冰淇淋放嘴巴里,慢慢感受细腻的奶油融化开了的美妙。
林意极为不屑地切一声,“童夏,我以为你有多孝顺呢,你外婆刚死,你就迫不及待地卖自己,真恶心。”
奶油忽然发腻,童夏喝了口水把奶油送下去。
她不想吃了,没心情,于是把冰淇淋往一旁推了推。
“你个婊子,我他妈给你说话呢。”林意暴躁起来。
童夏缓缓抬头,冰冷的眸子和她对视,林意怔了那么一两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着此刻的童夏和她以往认识的童夏格外不一样,她镇静的让人恐惧。
“林意,你知道飞到最高处,再突然跌落下来是什么感觉吗?”
童夏知道,是从悉尼剧院演出完后没几天,眼睁睁地看着林欣把她的小提琴卖掉,看着林意把她的小提琴证书烧掉。
“你什么意思?”
童夏懒得搭理她,觉着多给她说一句就是在浪费生命,她起身,却又被林意拽住,林意咬牙切齿:“童夏,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妈妈就是插足了别人的婚姻——”
童夏端起桌上的咖啡,毫不犹豫地泼在了林意身上,咖啡顺着她那张脸往下流,流至洁白的裙面上,浸透布丝。
这条裙子价值小十万,工作室给林意借的,是要还的。
林意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似是呼吸不上来,她抬手,想要像以往一样甩童夏耳光。
童夏握着她的手腕,反手把她甩在一边,一字一顿:“我没有软肋了,下次你再这么诋毁我身边的人,我泼的,定不会是凉咖啡。”
说完,她拿着颜辞的包包离开了。
留林意一个人在那里呆滞。
经纪人赶过来,见林意一脸狼狈样,大惊,“哎哟,宝贝哦,裙子怎么毁了,这个月不仅白干,还倒贴。”
林意一伸手,把桌上的碗筷全推下去了,刚刚她面对食客们,和童夏说话的动静也小,此刻随着清脆的碎东西声,店里的人都往这边看,有几个人还拿手机录像拍照。
童夏站在湖面前的栅栏前,大口呼吸着,胸口闷疼。
颜辞打完电话过来,听到童夏说:“咱们去喝酒吧?”
“哈?”颜辞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她又没从童夏那张乖巧的脸上,看到任何异样。
“去不去?”童夏又问一句。
“去!”
县城的小酒馆,没庆市酒吧有逼格,人很多,几乎座无虚席,昏黄的灯光下,缠绵的音乐中,来自远方的人相互依偎,有的在诉说来之前的操蛋事儿,有的在憧憬未来,有的低头喝酒不语。
而童夏,是沉默不语的那个。
颜辞因为贺淮新的事,兴致缺缺,她没权利让人不去部队,也没那个能力追随他,只能无力地看着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在深夜时听着内心滴血的声音等天亮。
她早就想痛痛快快地醉一场了。
喝到一半,颜辞哭了,她说:“夏夏,我只想停留在现在,一点也不想往前过。”
童夏已经有了醉意,她呆呆地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确定,自己想处在哪个阶段,因为每个阶段都很难。
“干杯!”颜辞猛灌自己。
童夏像个资深的酗酒分子,嘴含着玻璃杯不动声色地咽酒,颜辞叫了许多酒,每一杯喝的都不一样,她酒量不好,又是喝的混酒,脸很快红起来,思考能力越来越薄弱。
陈政泽赶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一堆空瓶了,俩女孩醉的开始说胡话。
他打电话贺淮新过来接人。
等贺淮新时,陈政泽问童夏,“喝了多少?”
童夏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伸出一根手指,“喝了五杯。”
陈政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不爽,“为什么跑来喝酒?”
童夏累极了,头搭在他手臂上,认真地想这个问题,可就是想不起来。
贺淮新把颜辞抱走后,陈政泽拽着童夏的胳膊,把人拖起来,他力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