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躲避,然后推了琴酒一把,让琴酒暴露在铁架之外。
两颗子弹从库拉索的背后追来,如同破风的箭矢一样擦过她的左右两侧,朝琴酒飞去。
琴酒的瞳孔骤缩,仰身向下倒去,用脚勾住铁架,翻了一圈落在库拉索的下一层,从怀里掏出枪,从铁架中间宽大的间隙处向上射击。
“果然,她说得没错……”
在公安和FBI都在的情况下,反过来他们会先帮着她牵制琴酒。
库拉索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子弹擦着她而过,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声响,至少有两个人在同时射击,方向和狙击点很接近,铺开的火线把琴酒压制在了刚才的方位。
“接下来就是……”
一声突兀的枪声从她的左边传来,库拉索猛地停下脚步,往枪声的方向转头看去——
“波本。”
安室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身休闲服,和库拉索下午看到的没有什么两样。
“晚上好库拉索,你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你身上放了些小东西。”
不远处的赤井秀一转过头:“这也在你的计划中吗?”
诸伏景光果断摇头:“不在。”
***
“所以现在是什么剧情?”琴酒找到掩体,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然而出现的另一个人,令赤井秀一非常真诚地朝旁边的人请教。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他听了浅井小姐的意见,所以……完全以波本的立场在行动,你现在看到的,是波本协助琴酒抓捕库拉索的剧情。”
“哦?这样。”
赤井秀一调转枪口,指着金发青年出现的方向,朝他的裤腿方向,干脆利落地射击:“那我来帮波本加一把火吧。”
诸伏景光:“……”有时候觉得零讨厌赤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人在这种关键节点上完全不犹豫。
脚手架上。
“你什么时候放了东西?”库拉索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今天见到波本时候的一举一动,“拉我起来的那个时候?也是,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带着那几个孩子过来。”
“当然。”金发青年转着手腕,避开了忽如其来的子弹,扯了扯嘴角,露出讥讽的表情,“今天可不是陪小孩家家酒的时候,真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接触到你,倒是有爱心。”
库拉索:“……”公安的那份文件出错了吧?波本看起来太像组织成员了。
不过现在讨论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不论基尔和波本究竟是不是卧底,也不关她什么事。
……等等,不对,她的手机被人捡走发了后半段邮件,补上后半段的原因,不正是这两个人是卧底么?
也就是说,波本现在的态度……是为了做实他的身份吧。
以波本的卧底身份,他才是那个一定要她死在这里的人。
库拉索往下看——
她没有站在很高的地方,大概在三四楼的位置。这栋只完成结构的大楼全是混凝土构成的楼板,周围围绕一圈还没拆卸的脚手架,是她目前攀爬活动的工具。
地面一层堆放着工具,再往那边跑几步,底下是一个存放物品的仓库,这一片看起来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遮拦。
至于建筑内部……
她眯着眼睛,不知道内部究竟有些什么,在那些遮挡物背后,有没有更多的埋伏。
“开始吧。”库拉索深吸一口气,朝波本勾了勾手,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有透明的火焰静静燃烧,“全部都结束在今天。”
迎接她的是波本一记直冲面门的拳头,拳风刚猛有力,不像是波本在组织里的形象,也不像是亡命之徒,他的出拳姿势和路数都有经过训练,看得出来“正规”的痕迹。
拳头出击的速度很快,犹如流星一般,库拉索没有后退,而是往旁边踏了一步,侧身躲开波本的出招。力量不是她的强项,但是论技巧她毫不怯色——
银发女人一只手抓住了对方挥出来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紧拳头,重重地落在对方的关节处,一阵麻痹的感觉顺着胳膊传到了波本的大脑,他强忍着麻痹的不适,往前又走了两步,握住了库拉索的两只手,翻转手腕,把她往地上摔。
不远处的子弹没有对他们两个留情,不如说,大部分子弹都落在波本的周围,让他进退维谷。而库拉索抓住这样的喘息,从地上直接伸腿横扫,双手死死地扣在地面的栏杆,双腿勾住波本的小腿,借着横扫的力度把他往顺时针的方向摔。
咚——!
金发青年被抛在栏杆上,剧烈的打斗让脚手架发出不规律的震动,原本就由钢管构成的网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陷阱,等待他们两个谁先落入其中。
库拉索对于钢架的利用显然无比熟练,比起拳拳有力,打在身上令人生疼,甚至担心骨折的力度,她的像是柔软的绳索一样,缠绕住波本的某个肢体,借着对方施加的力还了回去,拉开和自己的距离。
冬天的栏杆上,铁锈的味道也被冻结,手接触到栏杆上,溶出了一片水,随时随地等待这两个人的大意。
他们两个一边打斗,一边往外移动,渐渐到了脚手架的边缘。
“你再往外一步,就要掉下去了。”金发青年喘着气,提醒库拉索。
“是吗?”
库拉索没有转头,她此时就站在边缘,身后没有栏杆约束,风从她的后方吹来,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汗水没有被这样的风吹得冻结,和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的波本不一样,她眼底的火苗越燃越旺。
“说不定,就是应该掉下去。”
当着波本的面,库拉索往后倒了下去。金发青年猛地上前两步,发现库拉索的身体柔软得不像样,她的脚勾住了地上的钢管,整个人后仰的同时,以脚下为支点,整个人转了一圈,腰部借着惯性再次往上,让伸长的手接触到了和脚同样高度的钢管。
接触到的同时,她的脚立刻松开,整个人掉了下去,双脚平稳地落在底下一层的钢管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趁现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
火苗在她的眼里静静地燃烧着,黑夜是所有一切的保护色,然而在黑夜的世界里,她却看得格外清晰,摆在她面前的道路只剩下一条,她越是接近,眼前的光亮就越明显。
她也有这样的心情吗?
空气让大脑的运转无比流利,甚至库拉索萌生了前所未有的感叹。没有什么比此刻更清晰了,如果说在刚才,她仅仅只有有一瞬的动摇,让她做了那样的举动,并为止付出代价的话,现在的她,完全明白了——
啊、啊,她不是没有颜色的库拉索,她是可以变成所有颜色的……
砰——!!
诶?这是什么感觉?疼痛……?